顾语婷坐在沙发上,不加思索的说:“就这几年的就业形式看,像我们学外语的学生,门路也比较窄,很多都去对外贸易公司,还有的进学校当老师了。”语婷一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心态,她觉得出社会工作和在学校上学别无二致,都是朝九晚五,都是费心费力的生存于世,都是按部就班的人生难题。
方慧见女儿有些随波逐流,很不屑一顾的说道:“你对自己这么放任自由可不好!”
顾语婷笑了笑,语气平和的反问:“妈妈,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方慧也懒得给女儿上课做思想工作,毕竟语婷已经长大成人,又受过高等教育,觉得她应该有自己的人生规划,但是不能像没头苍蝇一样毫无主见,方慧意味深长的说:“那要看你怎么想的?你的人生也就刚刚扬帆起航,想要走向何方,去哪里,都由你自己掌舵。但是不能毫无主见,任由现实摆弄。”
顾语婷心里也有些矛盾:“我还是喜欢拉小提琴,可是我学的是英语专业,一旦毕业出去工作了,可能就要放下心爱的小提琴。”
方慧放下手中的遥控器,抓住女儿的手说:“当初要是你选择去外地的艺术院校学音乐,你就可能一辈子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现在可好了,你学的专业不是最喜欢的。”
方慧觉得这只能是女儿咎由自取,人生不可能事事如意,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只能义无反顾的走下去,毕竟人生不能重来,也没有回头路。
方慧摇摇头为女儿惋惜说:“就一分之差,你的人生轨迹完全不一样了。一分之差就是天与地,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啊!”话音未落,她就仰天久叹。
顾语婷也长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说:“嗨,人世间没有事事如意的事情,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拿了鱼就不能要熊掌了。要是我去了外地上学,一年才回两次家,我可是很恋家的人。”
方慧也笑了笑,不想探讨这个沉重的生活:“再说,我们也舍不得你去外地读书。”
顾语婷莞尔一笑,很知足的说:“我没有远大的理想,将来能够偏安一隅,小富即安我也就知足了。”
方慧对自己的女儿看得透彻,可是还没足够了解陈家铭,对陈家更是了解有限,女儿未来的生活一定和陈家铭息息相关,甚至紧紧相连,一个没有野心的女人嫁入一个野心勃勃的家庭,结果难以预料:“陈家铭想法跟你一样吗?”
顾语婷很天真的说:“对,他很赞同我的人生态度。”
方慧饶有意味的假设说:“如果你们有一天真的走到一起了,你设想过将来的生活。”
顾语婷很浪漫的说:“我当然想过,每天朝九晚五,每日粗茶淡饭,每时心心相印,每刻惺惺相惜,每分相濡以沫,每秒相敬如宾,一辈子不离不弃。”
方慧用怪异的眼神瞅了瞅女儿洋溢着幸福的如花脸庞,不忍心浇冷水,只好淡若白水的说:“但愿你能如常所愿。”
顾语婷也用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妈妈说:“我的愿望并未遥不可及,你和爸爸能营造一个美好的家庭,我也能做到。”
这句话说道了方慧的心坎上了,她转过脸说:“这也是我们做父母原意看到的。”
顾语婷靠在妈妈的身旁,把头靠在妈妈的肩膀上,平心静气的说:“我也要像你和爸爸一样,不求功名利禄,但求与心爱的人双宿双飞白头偕老。”
方慧听完女儿这句话,感觉女儿已经慢慢长大了,也把头斜靠在女儿长满乌黑秀发的脑袋上,静心静气的说:“你真是我的乖女儿,长大了,我是拴不住你的。”
母女俩人偎依在一起,久久不语,浓浓的亲情荡漾在屋里,给这个安详的夜晚增添了一股爱的能量。
第二天一大早,顾语婷和妈妈早早起床,一起下厨做完美味可口的早餐,刚刚将早餐端上餐桌,正要享用这丰富的早餐,一个人推门而入。
母女俩人一起转脸看向门口,正好见到顾清平拎着行李箱,大步流星走进屋里。
顾语婷感觉很是惊讶,先声夺人的大声叫到:“爸爸,你可回来?我和妈妈都想死你了。”
顾清平将行李撂在一个角落里,略显疲惫的笑一笑:“我也很惦记你们啊!”
顾语婷站起来,好奇的问:“爸爸,你去外地出差,有没有给我们带礼物呢?”
顾清平放下公文包,很是遗憾的说:“我是去出差,不是去旅游,行程紧凑,哪有空闲给你们买礼物?”
顾语婷有些失落的说:“爸爸太吝啬了,这点小礼物都没准备!”
方慧立马呵斥住女儿:“语婷,你太贪得无厌了,还想着什么礼物。”然后走到丈夫的身边,替丈夫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面,温暖体贴的问:“你吃早餐了没有?”
顾清平摇摇头说:“我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吃呢!”
方慧立马满脸笑意的说:“你回来得正是时候,我刚刚做好了早餐,一起吃吧。”
顾清平走到餐桌前,坐下来点点头:“好啊,我正好饿了。”
方慧连忙走进厨房,又端出了一份早餐,放置在丈夫的面前:“趁热吃吧。”
一家人开始一起享用早餐,方慧觉得有点稀奇:“你怎么一大早就才回来呢?”
顾清平无奈的顿了顿,解释说:“我本来打算昨天晚上飞回来的,可是当地下雨行程被耽误,只好等到后半夜雨停了,才能登机返航的。”
顾语婷看着有些疲倦的父亲,关心的问:“爸爸,等一下你还要去上班吗?”
顾清平摇摇头说:“我不出去了,现在累得够呛,休息半天,下午再去工作。”
方慧吃好了早餐,看了看时间,立即站起来说:“你们慢慢吃吧,我得去上班了!”转脸对女儿叮嘱说:“语婷,这些碗筷由你来收拾了。”
“知道了,这小事一桩!”顾语婷看着妈妈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屋内只剩父女俩人了,顾语婷发觉这一个月时间,没见到王帅来找父亲下围棋,很是纳闷的说:“爸爸,这些天怎么不见王帅来家里和你喝茶聊天下棋呢?”
顾清平不想告诉女儿自己的计划破产了,更不想说王帅再也不登门拜访了,他含糊说:“你也知道王帅的工作,他可能执行秘密任务了。”
顾语婷嬉皮笑脸的感叹说:“警察就这样,来无影去无踪,老是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够神秘的!”
顾清平也吃好了早餐,拿纸巾擦拭嘴角:“怎么,你对他不是挺反感的吗?现在他消失了,不正合你心意吗?”
一个追求者黯然离去,顾语婷感觉有些寂寞,甚至有点失落:“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没什么就好,收拾碗筷吧!”顾清平站起来,走进房间歇息了。
顾语婷这才乖乖的收拾餐桌上的碗筷,将碗筷端到厨房里,认真的洗洗涮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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