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言跟轩辕宸都没有闪躲的意思,就站在那棵雪梨花树下。
微风一吹,雪梨花飞落枝头,落满了萧言言跟轩辕宸一身。
“你们两位是?”
太子殿下凤君漓素来很少见生人,萧言言跟轩辕宸这样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也难怪凤君漓会觉得意外了。
眼下,他好奇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他们身上。
而萧言言笑盈盈道:“我们两位只是来皇宫参观参观的过路人,听说太子殿下比较特别,特来东宫看一看。”
“原来是你们两位高人啊。”
凤君漓虽然很少见生人,可是皇宫里该知道的事情,总有人会向他告知的。
就比如萧言言跟轩辕宸这两位,他虽没有见过他们两位,但却早已从母后派来的人口中得知了他们两位的存在。
所以,他一听萧言言这么说,自然就猜到了是那两位了。
而萧言言听到凤君漓这话,倒是有些意外。
“还以为太子殿下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呢。没想到,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太子殿下还是了如指掌的。”
“高人笑话了,什么了如指掌。很多事情我根本不想知道,只是,我不是个聋子,就算不想知道也会知道的。”
母后绝不会容许他做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逍遥太子爷。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最终,他都会知道的。
可能,这就是身为太子爷的悲哀。
说实话,他平生所愿就是能够出了这皇宫,跟着那些修士一样,修炼成道。
然后到外面四处去走走,去看看山,看看水什么的。
若是碰到不平事,还可以仗义救人,做个逍遥自在的侠客。
只可惜,因为身份的关系,他想着这个愿意这辈子估计都是无法达成了。
没想到,先太子殿下这个时候被找到了,他还回宫来了。
这对他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
原本这太子位置就该是哥哥的,如今还给他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到时候,母后似乎也没有理由再留着他在皇宫里做他不喜欢做得事情了。
想着,他温缓一笑,对着萧言言跟轩辕宸道:“两位高人,我今天还有事情不能陪两位一起赏玩东宫了。如果两位高人有兴趣欣赏我这东宫的话,我让人带着你们游览一番,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好是好,可是没有主人作陪的话,总归是少了几分兴致。我想问一下,太子殿下口中所谓的事情是不是就是去前面迎接那个先太子殿下凤君傲?”
萧言言觉得这位太子殿下还真是和颜悦色,跟他说话倒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萧言言甚至觉得,跟凤君漓站在一起,竟然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像是久违了的感觉,记忆里似乎很是熟悉。
而凤君漓也有这样的感觉,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笑语盈盈的,总觉得似曾相识。
当下,他对萧言言的态度倒是越发友善起来了。
“这位高人,我的确是要去前面迎接我哥哥凤君傲。”
“你倒是宽心得很,还跑去迎接他?难道你不觉得凤君傲一回来,你这个太子位置就坐不稳了吗?”萧言言挑眉道。
“放肆!这也是你能说的吗?”凤君漓身侧的太监小玄子,呵斥了萧言言。
轩辕宸一个冷眼飘过去,小玄子顿时浑身动弹不得,额头后背冷汗不断地冒出来。
“这位高人,是小玄子无礼了,还望高人高抬贵手,放小玄子一条生路吧。”凤君漓见情况不对,忙向轩辕宸求情着。
轩辕宸望着凤君漓那一双明透清亮的眼眸,不知道为何,收敛了冰冷的气息,就此放过了小玄子。
那小玄子一得到自由,立马惊恐地向轩辕宸叩谢着。
“谢谢这位高人不杀之恩,谢谢太子爷为小的求情。”
“赶紧起来吧,小玄子,下次说话可要注意点了。他们是修道之人,跟我们的规矩是不一样的。”凤君漓叮嘱着。
小玄子顿时小J啄米一样,连连点头。“是是是,奴才记住了。”
下次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这样吧,小玄子,眼下正好有个机会让你可以将功赎罪,你就陪同两位高人好好地游览一下东宫吧。”凤君漓吩咐着。
可萧言言却拦着他,不打算放行。
“太子殿下,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高人提的那个问题,我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本来这位置就是属于哥哥的,他回来了,还给他也是正理。”
凤君漓是真的这么想的,他的眼睛太过清透,一眼就可以让人看穿他的灵魂。
甚至,稍稍一探查,就可以知道,这个人连灵魂都是最纯净的那种至纯灵体。
这萧言言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像凤君漓这样干净剔透的人,当下看着凤君漓的时候,好生惋惜。
这么一个人,呆在这皇宫里,着实可惜了他的天资。
若是跟着他们去修道的话,以他的资质,定然大有作为。
想着,萧言言转了转眼珠子道:“哎,我说太子殿下,你既然这么说的话,那么你不当太子殿下了,你以后做什么啊?难道你不怕凤君傲当了太子之后对你不利吗?毕竟,你可是当过太子的人,而且你母亲又是南楚国的皇后,你可是嫡子。你这样的身份,你能保证凤君傲容得下你吗?”
萧言言这话一出口,明显感觉到身侧的轩辕宸不悦了。
当下,她握住了轩辕宸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写了一行字。
我逗逗凤君漓而已,你可别当真。
轩辕宸因为萧言言这句话,心情倒是缓和了许多。
萧言言一察觉到已经安抚好了轩辕宸,马上两眼亮晶晶地盯着凤君漓。
“太子殿下,你怎么不说话呢?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吗?”
不——
他当然有想过这个问题,而且在他没开始想这个问题之前,已经无数人在他面前提起过这个问题。
萧言言不是第一个提出这个问题的人,也将不会是最后一个提起这个问题的人。
这一点,凤君漓心里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