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晓蕊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白羽衡知道,义母这是要单独和上官琬谈谈,可是他有些不放心,踌躇之间,见穆晓蕊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这才出去,带上房门后不敢远离,就守在了门口。
见白羽衡出去后,穆晓蕊指了指右手边不远处的椅子道:“坐下说吧。”
上官琬坐下后,穆晓蕊细细打量着他,竟一时有些出神,上官琬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穆夫人?”
穆晓蕊这才缓过神来,问道:“你父亲可好?”
上官琬有些蒙了,停顿了一会才回道:“家父一向安好。”
穆晓蕊叹了口气道:“那便好,你祖父身体可好些了?”
上官琬回道:“祖父在我五岁那年便病故了,已经过了十六个年头了。”
穆晓蕊又有些出神,久久无语。片刻之后,她道:“你此次前来的目的,衡儿已经告诉我了,到是没想到你父亲竟还记得我们这里。也罢,我可以答应带你们去采药,但是你也许答应我一件事。”
上官琬道:“穆夫人,只要能将百姓解救于水火之中,什么事我都能答应。”
穆晓蕊欣慰的看了看上官琬,道:“你放心,也不是难事,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不可在人前提起这里的人和事,尤其是我一会带你去的草药田。待一会你采完了药,便速速离去,不要再回来了。”
上官琬有些疑惑,但还是答道:“夫人,我愿对月起誓绝不外传。咱们现在就去采药吗?”
穆晓蕊淡淡一笑道:“我相信你,但起誓就算了,我从不信那个。走吧,我现在就带你去采药,蛇附子最适合夜间采摘。”
说罢,便站起身来,推开房门,白羽衡听见房门响动赶紧回过身来,充满警惕地看着上官琬,穆晓蕊看在眼里,走上前拍了拍白羽衡的肩,道:“你去点个火吧,拿两个箩筐,咱们现在就上山采药。”
白羽衡有些诧异,但还是听话的去取了两个箩筐,带上火把。穆晓蕊带着上官琬、白羽衡二人,便趁着夜色,向月影山东边走去,不一会就消失在漫漫夜色中。
等穆瑾因为前半夜那番折腾,她连清晨的鸡鸣都没有听见,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她急急跳下床,穿戴整齐,便跑到母亲的房内,见穆晓蕊正坐在房内,手中捧着一本书认真地看着。穆瑾赶紧跑过去,支支吾吾的问道:“娘,早啊,那个……那个琬哥哥……啊!不是,那个……上官公子来过了吗?”
穆晓蕊头也没抬,轻声道:“他昨夜便走了。”
“啊?走啦?”穆瑾有些惊讶,想想觉得不可能,道:“娘你骗我。是不是你根本就没见他,把他打发走了?”
穆晓蕊这才放下书,很认真地看着她,道:“娘骗你作甚?昨夜我将药给他后,便离开了。”
穆瑾忽然有些失落,抿着嘴,一声不发,扭头走了。走到门外,看到正在劈柴的白羽衡,白羽衡向她打招呼,她却理也不理,推开篱笆门,径直向山下走去。白羽衡赶紧放下手中的活,紧跟着她下了山。
来到山脚下,进了县城,穆瑾直奔听竹轩。拽住一个伙计问:“你们老板呢?”
伙计赶紧将老板叫了出来,是个胖胖的男人,有四十来岁,笑眯眯得问道:“客官有什么需要呢?”
穆瑾问道:“昨天重在你们这的那位上官公子呢?”
老板想了想,回道:“他今早一早便来退房了,打包了行李,已经走了。”
穆瑾赶紧问:“走了?去哪了?”
老板一脸歉意的笑了笑,道:“这客人们去哪,我们也不好问不是,不过我看到他们买了很多盘缠,看他们的样子,多半是要出远门了。”
穆瑾忽然鼻子酸楚,问道:“他们走多久了?向哪个方向走了?”
老板道:“早走了,都走了两个个时辰了。”
穆瑾失落的离开了听竹轩,浑浑噩噩的走出了城门,一边走眼泪一边扑簌簌的流了下来,她一边抽泣,一边用袖子擦,忽然一只大手伸过来,替她擦掉了挂在脸上的泪水,她抬起头,见是哥哥白羽衡。
白羽衡一直默默跟在穆瑾的身后,见她急冲冲进了听竹轩,又失魂落魄的跑了出来,出了城门便一边走一边哭,心疼不已。走上前去为她擦泪。忽的穆瑾扑到了他的怀里放声大哭,白羽衡心像被刀扎了一样,轻轻抚摸着穆瑾的后背。
等穆瑾哭累了,抬起头,整张脸像个花狸猫,扁着嘴,对白羽衡道:“哥,我想回家。”
白羽衡点了点头,道:“哥背你回去。”
穆瑾也不说什么,爬上了他的背。白羽衡则是健步如飞得像山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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