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花不解道:“为何?”
“方才在杏花村走了一遭,我听闻陈家人心胸狭窄,今儿个发生的事,只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以陈巧莲的性子,定然是要将所有的怨恨都算在唐无忧头上的。
刘春花带着唐小果,一老一小呆在村子里,唐无忧是着实不放心。
“你是说……”刘春花略微一想,似乎明白了唐无忧的意思,经过了陈巧莲一事,她也长了个心眼,懂得人心隔肚皮的道理,思量了一会之后,刘春花点了点头:“好,那咱们明儿个便搬到镇上去吧!”
做了这个决定之后,刘春花便将小果交到了唐无忧的手上,而她则是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东西。
这些年赵家过的清贫,因此,家中能带走的东西倒是不多。
除了一些换洗衣裳,便剩下几张桌椅板凳了,收拾来收拾去,竟连一马车都装不满。
次日一早,用过早饭之后,刘春花亲自去刘家打了声招呼,便随着唐无忧一块去了木和镇。
张富贵和赵心怜早就忙活起来了,瞧见今儿个竟来了这么多人。
赵心怜从未见过刘春花和唐小果,因此愣了愣,还是张富贵提醒她:“心怜,这位是唐姑娘的干娘,她怀里抱的是小果,唐姑娘的女儿!”
赵心怜这才回过神来,急忙上前打招呼:“夫人好!”
乍被人唤了一声‘夫人’刘春花愣了一下,而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是心怜吧,唤我婶子就好了,这声夫人,我可不敢当!”
在赵心怜的心里,她始终记着唐无忧的恩德,打心底里守着自己奴婢的身份,因此这声夫人,她叫的也是顺口的。
见刘春花如此和气,赵心怜连忙点头:“好的,婶子!”
说罢,赵心怜便去逗弄唐小果,只见这孩子长得粉雕玉琢的,一张小脸是白里透红,双眼又圆又黑,如同从画中走来的一般。
“这孩子生得真漂亮!”赵心怜尤忠的赞叹道。
倒是张富贵瞧着他们带着行李,猜到这是要搬到铺子里来住了,便上前说道:“唐姑娘,楼上的房间都隔好了,床和柜子,我也做好了,你们带上被褥便可以住下了!”
唐无忧点了点头:“还是张师傅想的周到!”
早前她并未想到要打造床和柜子之类的东西,还是张富贵心细,悄无声息的帮她打好了。
唐无忧领着刘春花上了二楼,只见二楼隔出了四间房,其中一间赵心怜已经住了,另外三间,正好他们一人一间。
唐无忧指着最大的那间房,说道:“干娘,您住这间吧!”
刘春花进去一瞧,房间还算宽敞,也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桌面上一点灰尘都没有,她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也好,我早些来,也好帮你做些活计,这铺子装修好了,咱们也差不多可以开张了!”
早些日子唐无忧将那些布料带回去之后,刘春花便照着唐无忧给的花样子,做了几件衣裳出来,但唐小果毕竟还小,得好生看着,因此,做的极慢,眼下到了铺子里,这里人多,她便可以多做些了。
两人正说着话,便听楼下有人喊:“唐姑娘!”
唐无忧应了一声,正想让对方等等,却被刘春花推了出去:“你快去忙吧,这里有我收拾就好了!”
唐无忧看了看乖巧的唐小果,这才下了楼。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云非白,方才喊她的是张富贵,她正想问云非白为何这般早就来了。
便见云非白上前,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塞到了唐无忧的手中。
“这是什么?”唐无忧惊讶的拿着盒子,眉头微微蹙着,似乎担心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下作的毒药,因此动作格外的警惕。
见她这副模样,云非白原本还算和气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没好气道:“我瞧你昨儿个脸色不好,生怕耽误了我的生意,便将这颗玉露丸给你服下,虽说不能治百病,但强身健体的功率还是极好的……”
云非白这么一解释,唐无忧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她与云非白相识也有些时日了,却从来不知道云非白还有如此好心的一面……
心里正盘算着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之类的,却听云非白冷哼了一声道:“今儿个你若是交不出菜点给我,你这个月的盈利便得分我一半,否则,我便让你这小小的铺子开不下去!”
说完这些,云非白便转身出了霓裳阁。
陈七在门外候着,瞧见云非白气冲冲的出来,双眼里似是燃了火焰般可怕。
“少东家,您没必要与一个乡下丫头置气,找个好厨子还不容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陈七刚想提议四处搜刮好厨子,却见云非白猛的一抬腿,狠狠的将陈七踹翻在地。
“你说谁是乡下丫头,你若是再胡说八道,我定让你好看!”
云非白指着陈七,这一脚似乎仍不解气,他又抬腿在陈七的肚子上猛踩了几脚,直到胸口的那种烦躁平复了一些,这才一甩袖,跳上了马车。
这一幕正巧被对面李记药铺的李素琴瞧了个正着。
那日楚璃拒绝了她,她伤心的大哭了一顿,两日都没来药铺,可昨儿个夜里,李素琴又转念一想……她若是就此罢手,岂不是便宜了唐无忧?
唐无忧的情况,李素琴亦是知道的,年纪不大,可已有个七个月大的女儿了,不是寡妇就是娼妇,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楚璃……
她瞧着云非白的马车飞快的驶离了这条街,嘴角勾起了一丝阴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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