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张地图,不过是他想为自己多留下一个念想罢了,毕竟这地图也不是什么轻易就可以获得的东西,对他来说,还是有必要留下研究一番的。
不过更多的他并没有如何多在意了,比如那些人会选择做什么,会选择怎样去做,他都没有太多在意,人总归是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的。
毕竟,让他们一样东西最好都不要拿走这种话,他实在是不好说出口。所以他只是带着这些人,给他们示意了一次如何离开之后,他便将这些人带到了那个陪葬品堆积的房间。
“各位,丑话先说前头,这一次我也知道大家都出了力,吃了苦,所以这一次我并不打算跟着你们一起进去,里面的东西,也是自行随意取用,我不会阻拦。”
“但是,这一次,前面的机关大家也清楚,如果在里面再发生什么,就自求多福罢,曹某人就先离开了。”
说罢曹清源便将本来半拢的石门直接推开,里面的光彩瞬间将几人所有的问题与其他的心思给压了下去。
虽然他们在听到曹清源的话时,确实觉得曹清源可能有什么其他的心思,或者曹清源已经取走了什么宝物,所以突然变得对他们毫无限制。
然而当石门被推开的时候,即使以他们闯荡江湖这么多年的阅历来看,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可以被冠以“宝物”之名,有些甚至已经超过了“宝物”这个名字所能涵盖的范畴。
如果硬要说的话,那应该是可以称之为稀世珍宝吧。不过他们对于这些东西心思倒是没有那么重,毕竟这种稀有的东西,出手也是一个麻烦事,那随意堆积的宝物,才是他们所能利益最大化的东西。
当然,若是有什么精巧的小玩意,他们也是不在意带上作为收藏的。那一瞬间,没有人再注意曹清源究竟在这里得到了什么,他们的盘算,已经成了自己究竟能从这里得到多少利益了。
说实话,这也怪不得他们,毕竟他们本来就是因为利益而组成的队伍,也是因为曹清源的名气,这些人才会愿意一直跟着走到现在。
他们并非不是恶人,只不过在恶人之中,他们并不是那种脑子拎不清的存在而已。
对于曹清源,他们佩服有之,敬畏有之。但是若是要他们对曹清源言听计从,还是在现在已经没什么明显的危机的情况下,那就有些像是在说笑话了。
曹清源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他并没有使什么其他的手段,只是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至于他们自己会选择怎样,那是他们自己的事,他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
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吧。
慢慢扭动旁边的机关,将石门打开,曹清源提起一口气,直接冲了出去。他终是明白为什么所有的记载中,最多的,也不过是那个墓穴会有开关限制,但是没有这个最后的出来的通道口的记载了。
能发现这个通道的,自然都是已经闯过了所有的关卡的人,而对于这种人来说,已经闯到了最后,那所想要的,自然已经到手了。
更何况,看到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来,还是差点压到自己的石门,他不得不佩服起当时负责的工匠,究竟是何等的奇淫技巧才能让这个东西发挥这般奇妙的作用。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仅完好无缺的运转,还能保持如此灵敏的反应。而看这个门,应该不是为了那些工匠进出才对。
毕竟以那些工匠的普通人的身体,只怕没时间在这么短的间隔之内出来。联系到在里面的那个石桌旁并没有发现任何机关的情况,曹清源不禁稍稍眯起了双眼。
“尽然是主动留下了一个后门么……对于这些跟着自己一起下去的陪葬品,想来应该对于那副地图,你也是不甘心的吧,甚至会将武器与秘籍留下……”
“用前面那些关卡将所有实力心性不足以成功的人刷下,留下一个助力,等若是留下一个种子……这个地图究竟是什么,竟然要让你费这么大的心思……”
失笑的摇了摇头,曹清源觉得自己陡然出来,虽然进入的时间这才一日不到的时光,但是着实是让自己憋的有些厉害。
不然的话,怎么出来了还在想这些已经不再那么重要的事情呢?
难得的,他将自己的思绪好好的梳理了一下,然后不再思考太多,直接顺着亮光传来的方向,慢慢爬了出去。
这个洞穴并不高,一人通行则是绰绰有余,已经恢复了一些的曹清源并没有花太大的力气便已经爬了出来。
辨认了一下方向,曹清源便直接下山了。他并没有等那些人的意思,那些人虽然并没有表露出什么其他的心思,但是现在的他,已经不再那么需要这群人了。
更何况,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他自己去做便是。至于那几人,就由他们自己自行解决吧。
那可是为了选拔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种子出来的地方啊,考察完势力,那些陪葬品,应该是就是用来筛选剩下来的那部分的吧,希望,他们不会全部死在里面吧……
从背包里掏出斗笠,曹清源没有丝毫不舍的意思,轻轻将边缘往下压了压,一段旅程的结束,不过从这里的迹象来看,还有一个很有趣的地方,正在等待着他的寻找。
秦没有迟疑的意思,他直接带着几名学徒便出了城。只是当亲眼见到那群战士,感受着那份即使是他,也觉得珍贵的共鸣时,他突然明白了一些原来不清楚的事情。
原来,他们不仅仅是自己的信仰者才对,他们的另一重身份,应该是被保护者。
只是,秦的脑中思绪极快,几位学徒甚至都没有发现异状,他便已经号令所有人一起出发了。
与二当家摸索出来的手势不同,他只是本能性的做出一个又一个动作,他不知道这些动作究竟从何而来,但是并不影响他的使用。
“目标,霸刀门。就用那个门派来告诉这个世界,我回来了吧!”
如同少年般的热血话语,在秦的口中,由他的气质衬托之下,竟是显的理所当然了起来,而他的身边,几位学徒点头示意自己会紧随着他的脚步。
至于那些战士,他们表达的方式要简单的多。没有什么复杂花哨的动作,他们只是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武器,留存于血脉之中,刻印在身体上的那些感应已经是最好的回应了。
亲不知道在这个时代,究竟该如何让那个他没有太多印象的部落变得好起来,但是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没有理由!
至于霸刀门的事情,从来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本来平和的力量,慢慢开始在身周加速流动,而每一个带着纹路的战士则是都显得精神一震。
该是时候了……
感受着那份毫不掩饰的气息,赶路中的玉斧真人突然脸色一凝,这并不是前些日子表现出来的那般散露的气息。
如果前些日子那道气息是砂土的话,那这一次的气息就是一道顽石般的存在。不同于之前的散落的气象,这一次的气息,是如此的毫无掩饰的爆发了出来。
而且凝结如此,这样的意向,显然无论这道气息代表着什么,至少都是跨过了那道门槛之后的东西。
这让玉斧真人的表情复杂了一些,他有预感,也许这一次并不用那些人拖后腿,自己也可能回不去了。
只是他这么多年的修炼,心志何其坚定。在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情况之下,自然不会因为这道气息的变化而选择退去。
更何况,已经突破了那个门槛,却还能留在了这个世界,必然是付出了某种代价,只要不是全盛的,总归还是能做过一场的。
只是结果,终归还是要看现场发挥的。如此向着,玉斧真人脚下的速度竟是又快了一两分。
这份气息无论来自与谁,如果放任的话,很有可能会影响师傅他们牺牲自己换来的这份几页,这种事,他绝对无法接受!
他在真武长大,无论什么时候,真武都是他的家。而那时,师傅他们为了让这个家变得更大,甚至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一个机会。
现在的他,怎么会因为一个可能就放弃呢?他又怎么能退的回去呢?上一次是师傅他们争来的机会,这一次,该他来守护这个家的未来了!
明明是黄昏时分,一道精光却从玉斧真人的眼神中外露了出来,这一刻,他不再对自己的气息做任何的遮掩,而是也将自己的“道”完完全全展现了出来。
而真武山上,空荡荡的真武大殿内,真武法身突然凝聚起了阵阵光辉,从山顶冲天而起,不知去向。
一道又一道的气息冲天而起,有些似是呼应,有些却又像是在挑衅,在玉斧将自己的力量全部解除了束缚之后,整个江湖各处顿时陷入了一个奇妙的状态。
那些没怎么见过这种状况的普通人,看着自己身边突然冒起的光柱,先是吓了一跳,胆小些的抖如筛糠,胆大些的在最初的恐惧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影响之后,便开始对那些光柱开始了指指点点。
而在这种黄昏时分,虽然不如夜中,但这些光显然已经足以吸引无数人的目光了。一时间,无数江湖人陷入了沸腾之中。
特别在某些老江湖的口中,明白了这些光柱所代表的意义之后,他们更是躁动了起来。那可是代表了已经摸到了脱离人的门槛的啊。
“我本有百年寿,只是现在,如果不动手的话,我还能活半年吧。”
“师傅,别这么说,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的,一定有的!”
天长山上,年轻道人看着眼前白发苍苍,老态纵横的道人,陡然听到这句话,隐隐预感到了什么,只是他并不善于言辞,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道没有正面回应,而是指着远方的光柱,“看到了么,那个,代表着一个传说中的境界,陆地神仙,百年来,无此等境界,无大派这是一个铁律。”
“知道为什么吗?”
年轻人摇摇头,很显然,这些东西是他从未听闻过的。
老道叹息了一声,“因为,只有进入了这种境界,才能挡住同一境界的人,否则的他,他们想要杀崩某一个门派,简直易如反掌。”
慈爱的看着眼前的年轻道士,“皆难,你能回来,师傅很高兴。这几年,道观在你手里,师傅一直在看着,没想到你做的比师傅想像的要好得多,这一下,师傅也可以放心了。”
年轻人还在消化着刚刚听到的消息,陡然听到这句话,瞬间心有所感,“师傅,道观还需要你,你看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会没事的。”
“没用的,这几年我已经尽力压制对寿元的侵蚀了,但是修道之人,对于自己的命数,总是有些预感的。只是,以前我担心我走了道观就没了,不过现在,有你在,师傅很放心。”
年轻人不知道究竟说什么才能将老道劝服,正待他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老道轻轻向他摇了摇头。
“不必再说了,为师苟活这么久,也该去问一问,当年究竟为何欺我白云观无人了!”随着老道的话音落下,一道光柱从他身周冲天而起。
“这是天地对于我的道的承认,只是惭愧,如果不是当时偏执到燃烧寿元,只怕我一辈子也没有机会踏入这个境界,你不一样,师傅相信你会比师傅走的更远,所以这个仇,就师傅自己去便是了。”
“皆难,虽然师傅不知道你究竟吃了多少苦才逃了回来,师傅也没有什么可补偿你这么多年受的苦的,这座道观,今日起便由你接任罢!”
不同于之前质问时的那般意气风发,看向自己这个徒弟,老道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此行,便一去不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