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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一喃紧皱的眉头就此展开,虚汗也慢慢流尽,最后,终于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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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也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就发现喃喃正用一副狡黠的眼光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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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少,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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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琅突然在梦境中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他挣扎了一番,终于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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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到那陌生女人的一瞬间,脱口而出:“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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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笑道:“霍少,你搞错了,我的名字叫缇娜,你可以直接叫我娜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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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琅坐起身来,已经清醒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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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娜才继续说道:“霍少,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刚太无聊,就抽了本书出来看,但是有点深,我看不懂,不小心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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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关系,也怪我,让你等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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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的是霍少,等多久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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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琅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位:“来,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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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娜犹豫了一下,才坐了过去,见到霍少的时候,她已经恨不得要扑过去,但林穆之的声音一直在提醒自己——耐心,再耐心一点,太主动了,迟早会被赶出局,不如若即若离,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毕竟,霍少身边最不缺的,就是主动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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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学生吗?看起来这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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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毕业两年了。”缇娜其实毕业于美院,上学的时候是为了养活自己,偶尔去夜店卖酒,收入也不低,后来毕业以后高不成低不就,加上被男朋友骗,欠了一屁股债,就沦落成了“公主”,这个工作收入够高,也不一定非得卖身,只是偶尔被揩点油,她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搞创作,原本打算捞够钱就脱身,后来发现收入高了支出也跟着往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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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俭入奢易,但由奢入俭可是难上加难,为了维持自己一贯的生活水平,她也就在这行里越陷越深。最近她正因为欠人高利贷而为难,林穆之却突然找上门来,说自己有一笔好买卖要和她谈。这笔买卖如果谈成了,她就有希望入主霍家,成为霍式的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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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是登时答应,没有任何迟疑,跟了林穆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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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上次她就削尖了脑袋想爬上霍少的床,可惜用错了法子把事情搞砸,没想到还有第二次机会,此次她当然要学乖好好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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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做足了功课,知道霍少是妹控,所以刻意找林穆之打听了季一喃的各方面参数,尽可能的模仿,林穆之以为她是担心季一喃会跑出来搅局也没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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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学学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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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琅第二次发问时,缇娜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回霍少,我学的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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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我说你身上的气质很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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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霍少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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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你不用这么拘束的。”霍琅接着问道:“你是在夜色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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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犹疑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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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琅紧接着取出一张卡放在桌上:“这张卡里有五十万,你拿去赎身,我会在我的公司里为你安排一个高薪的工作,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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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娜的手几乎伸出去了,又缩了回来:“霍少,你若想赎我,来夜色替我付了违约金便是,你这样直接把钱给我,倒像是买了我一样,我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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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娜拿起桌上的包,面无表情说道:“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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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一喃恰好此时外出归来,看到一个神似自己的美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以往来找哥哥的,不是媚俗异常,便是妖艳为主,突然出了这么一个清汤挂面,却让她尤其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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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都不过是哥哥发泄的途径,这个女人,却极有可能入了哥哥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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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马拉住管家问道:“我哥在哪呢?去公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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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恭恭敬敬道:“回大小姐,霍少正在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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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一喃顾不上换鞋放包,着急地跑进书房,见沙发上有个浅浅的凹痕,茶几上是本无聊的书,还有一张信用卡,她的心里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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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刚刚走出去那个女生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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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员工,来找我有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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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一喃猜出哥哥是在骗她,原本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最后还是忍不住发了脾气:“哥哥,你说好绝不骗我的,可是你看你现在,公司的员工来找你需要睡在沙发上吗?还有你为什么要把卡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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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琅急中生智,编了个借口:“是我刚刚在那里睡着的,我看了一会书,不知不觉睡着了,还有这个卡,是一个财务贪污了,为了私下处理,因此偷偷把钱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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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琅疏忽的是,自己曾把这张卡给季一喃,让她去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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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一喃默默转过身:“哥,我没你想得那么傻,这张卡,我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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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琅脸色突然变了,他的心中涌起了一阵自己都没预料过的紧张:“喃喃,哥哥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你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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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这样我就不多想了,你以前就算有女人,也从来不遮遮掩掩,你现在为什么这样?你是因为每次我都坏了你的好事,所以觉得我是负累了吗?”季一喃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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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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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听,我讨厌你,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会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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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琅还没来得及反应,季一喃就已经跑了出去。庄园在山上,交通很不便利,但季一喃恰巧这时看到了一辆出租车,连忙跑过去拦了下来,司机问道:“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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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一喃一边哭一边口齿不清地回答道:“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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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司机似乎也见怪不怪,拉着季一喃在城市里东奔西走,穿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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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还不忘安慰她:“小姑娘失恋了吧,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可多得是,你们现在是怎么说的。。。。。。哦对,你们说是渣男,被一个渣男甩了,有什么好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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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一喃虽然生气,却还是为霍琅反驳道:“哥哥,哥哥他不是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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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突然郁闷起来:“不是渣男,怎么会让你一个人跑出来,还让你哭得这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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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一喃突然安静了下来,她也无从辩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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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想起之前在某本小说上看到的一句话,好的爱人,不会让你伤心,可唯有能让你伤心的,才是好爱人。很久以前,她觉得这是一句颠三倒四毫无逻辑的话,但现在,她却对这句话有了深刻的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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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中最奇怪的部分是,令她难过的,不是她的爱人,而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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