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浮现出一角红衫,洛枝抿了抿唇。
“哟,是葡萄啊,你主子办事,你还帮着看门儿啊”,洛枝身后传来一道娇笑。
洛枝回头,甜笑着喊了声:“海棠姐姐。”
“不敢当,你可是绿姜的侍女,比我们这些楼里的姐儿身份还要高上一些。”
说完,她别有深意的看了眼紧闭的厢房门,阴阳怪气道:“难怪妈妈这么捧绿姜,这都在里面待了快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真够激烈的。”
洛枝拧眉,笑着问:“海棠姐姐,这儿不是红妆姐姐的厢房吗?难道在里面的人是绿姜姐姐?”
海棠冲她一笑,扭着腰肢朝栏杆处走去,眼神瞟向另一间厢房,“那边也很激烈呢,我瞧着红妆进去有一会儿了,已经换了好几个男人下来。”
“真是没想到,楼里两大花魁今儿一同接客,倒似在比赛,要争个谁强谁弱似的。”
洛枝顺着海棠的目光看去,一头雾水的看着海棠眼中的嫉恨之色。
她才出去了一会儿功夫,怎么就出了这么多事情?
红妆会干出这种事她不奇怪,但是她和绿姜相处了这么多年,绿姜是什么人她心底清楚。
她天生媚态,却媚而不俗,看起来像个勾引书生的妖精,骨子里却十分保守,穿的比楼里任何一人的衣衫都多。
她喜欢撩,但仅限于撩,从不越界。
这些日子来她厢房的客人,但凡有不规矩的,绝对是哭丧着脸离开绝活宫的。
海棠冷笑着离开,洛枝目光复杂的看向厢房门,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
厢房内,香汗如雨,绿姜柔媚的亲咬住男子眉骨,引得盘龙又是一阵战栗。
新一轮的休战没多久,他又想将人推倒在桌上,他嗓音低哑,“我,我还想,还想……”
“还想什么?”她的声音勾魂摄魄。
盘龙肌肉紧绷,他清楚地知道此时药效已过,他能无比清晰的看清女子无可挑剔的容颜,可是她一说话,一抬眸,一触摸,他还是会被轻易诱惑。
燃起心中的那团火。
“想要你。”他诚实道。
绿姜轻轻低笑,贝齿咬向男子唇瓣,却并不深入,只轻轻的嗫咬着,“想要我,那想娶我吗?”
盘龙没吭声,心头的那股难耐倏地散去。
绿姜柔情蜜意的脸倏地就失去了兴致,冷漠的仿佛不认识被她压在身下的人,懒懒的将衣衫一件件套上,“滚吧。”
盘龙蓦地有种被羞辱的感觉,扳过女子的脸,语气坚定:“谁说我不敢娶了?我叫盘龙,我会再来找你的。”
绿姜一愣,微微眯眼,手上穿衣的动作停住,看着男子动作迅速的拾起衣衫,又飞快的穿衣动作,笑声绵软,“盘龙,兽殿四大营主之首。”
“这可是你说要娶我的,你若是赖账,我便剑指兽殿,搅他个天翻地覆!”
盘龙动作一顿,星眸凌厉的望向绿姜。
女子笑得花枝乱颤,将自己的两件小衣丢给他,“被你弄脏了,回去洗干净了再还给我。”
衣衫上,还残余着欢好的味道,盘龙的脸顿时涨红成了猪肝色。
“不许扔掉!”绿姜柳眉一竖,眼含警告。
盘龙被她的视线瞪得心里有些发虚,将小衣塞进自己衣襟内,临别时望了绿姜一眼,抿唇离开。
洛枝听到屋内似乎没动静了,才小心翼翼叩响厢房门,“绿姜姐姐,绿姜姐姐你在里面吗?你要我买的脂粉我都买好了,你要不要回房看一看?”
过了一会儿,屋内传来绿姜慵懒绵软的声音:“进来吧。”
厢房门推开,洛枝一眼就看见了正在一件件套着外裳的绿姜,迟钝一秒后,立马将厢房门合上。
空气中古怪的味道经久不散,洛枝脸一热,顿时将要问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小葡萄,去帮姐姐拿套新衣裳来。”
绿姜停下套衣服的动作,含笑望向洛枝。
洛枝看着双腮绯红的女子,连忙移开了目光,点了点头便迅速离开了厢房。
绿姜穿好衣裳,闻了闻身上的味道,柳眉轻蹙,“小葡萄,去吩咐厨房一声,我要沐浴。”
洛枝一路不敢抬头,闻言立马朝楼下跑去。
绿姜望着少女仓皇失措的背影,嘴角轻扬,“小丫头……”
“小葡萄”,洛枝刚要往后院跑,一道清脆悦耳的男声叫住了她。
洛枝回头,便见罗清朗大步流星的朝她走来,川穹如同守护神一般警惕的将想朝罗清朗投怀送抱的花楼女子隔开,剑眉隆起。
现在是在白日,寻仙楼里没有客人,不少姑娘却已经起身了,此时瞧见罗清朗,个个不甘示弱的想凑上前。
罗清朗根本不用动手,所有人都被川穹冷冰冰的剑刃隔开,个个想上前却又不敢。
洛枝等着罗清朗走近,笑着行了个礼,“四殿下,四殿下是来找绿姜姐姐的吗?”
罗清朗摇了摇头:“不是,本殿下来找红妆姐姐,红妆姐姐在吗?”
不待洛枝回答,海棠嘲讽道:“红妆在那间屋子呢,此时只怕正忙着,无暇接见殿下。”
闻声,另有几名花姐儿以帕捂嘴低低笑了起来。
罗清朗满头雾水,方才三皇兄十万火急的将他叫出来,说看守红妆的暗魔卫发现有异动,让他来寻仙楼看看情况。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知情。
洛枝只是从海棠的话中隐约猜出了红妆在做什么,但是红妆和绿姜为何突然如此,她也没弄清楚。
海棠自告奋勇的帮罗清朗带路,洛枝吩咐一名龟奴去准备玉汤,送进绿姜房中,自己则跟在罗清朗身后朝着海棠所指的厢房走去。
为了不给红妆掩饰的时间,海棠径直推开了房门。
罗清朗眉头微皱,睨了海棠一眼,率先走进厢房。
浓郁的靡靡之味在门推开的一刹那,扑面而来。
深谙此道的楼里姑娘,各个捂帕娇笑起来,罗清朗莫名其妙的皱了皱眉,却瞧见好几个赤裸的男人,或躺在地上,或靠着桌子,皆是精疲力竭的模样。
珠帘深处,还传来女子低音婉转的破碎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