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洋这番话,加上表情和举动,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疯狂和邪性。
这种肆意妄为,却又让人胆寒的表现让整个大厅陷入死寂,乃至屋顶之上的曲洋都瞪大了双眼。
嗜杀的人他不是没见过,日月神教中不知有多少,任我行就是其中一个代表。
可杀完人,是丁洋这种反应的,绝对是头一回见到,就连他都不经意间想到了邪魔二字。
“本座今日来,和费彬他们差不多,也是为了你!”
看着在场众人,丁洋脸上那股邪性忽然消失,看向刘正风语气厚重:“你和曲洋内外勾结、背叛我教,这种事我本来就不信。”
“不论你还是曲洋,都没有那个能耐。何况你们五岳剑派内讧的比我们还狠,动不动就要杀人全家,还正道……真是笑死我了。”
“大胆狂徒,休要胡说八道,贫尼虽不是你的对手,却也不容你辱骂我正道人士。”
定逸师太终于忍不住,忽然上前持剑瞪着丁洋,一脸悲壮。
丁勉和费彬的死她虽然皱眉,心中却没有什么抵触,毕竟这二人行事狠辣,连妇孺都下了杀心,死了也好。
可如今丁洋这番话,却是针对整个正道,这就让定逸师太不能置身事外了。
冲着岳不群等人,定逸开口:“各位师兄,费彬二人行为虽为我正派不齿,但我等毕竟同根连枝,岂能被一个妖邪吓破了胆,倘若传扬出去,还有何等面目见天下英雄?”
“靠!”
岳不群、天门和余沧海心中几乎同时大骂,他们的确是正道大派掌门人不假,却也也不是傻子。
虽然未和丁洋交过手,却都看得出来,眼前这脸带铁面手持阿鼻的南宫傲武功比他们高出太多,而且完全是个嗜杀成性的疯子。
心中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和丁洋发生冲突。
可偏偏,今日参加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的人并不止他们,还有一大群江湖中的正道人士,若此时不回应,那真的没脸见人了。
“不错!定逸师太所言极是。”
岳不群第一个开口,虽然脸色凝重,却也持剑指向丁洋:“你这魔教妖邪滥杀无辜,今日天下英雄齐聚于此,岳某岂容你放肆。”
“刷刷!”
余沧海和天门也走了上来,齐齐拔出长剑。
天门自然是这些人中见过丁洋的,也是大吼:“十二年前,你在泰山境内犯下多桩血案,今日便是授首之时。”
四把长剑指着丁洋,将他团团围住,倒是让众多五岳弟子眼中充满了希望。
“滥杀无辜?真是笑话。”
语气满是嘲讽,丁洋轻笑出声:“也好!反正五岳剑派和青城派的剑法一塌糊涂,本座站着不动让你们打,若是动了一步,算你们赢!”
“轰!”
话音一落,他脚下突然发出爆响,却是内力轰击之下出现深深的脚印,双脚踏在其中一动不动。
右手长剑回鞘,望了眼四人,嘲讽道:“怎么还不动手?攒劲啊?”
“混账!”
丁洋说话实在太难听,是谁也要气得难受,四人大喝齐齐出剑,向着丁洋周身四个不同方位刺出。
“想法是不出,可惜剑太慢。”
手中剑鞘一横,内力运转,阿鼻剑仿佛一条血蛇,环绕丁洋周身急速旋转起来。
岳不群四人虽都属于高手,可几人的剑在丁洋眼中实在太慢,要挡下这样的剑法,几乎没有任何压力。
“铛铛……”
脆响传来,四把长剑尽皆被剑鞘蕴含的巨力震开。
一股狂风同时卷起,令的大厅内一些门人弟子都有些站不稳身子。
手中长剑被震开,岳不群四人心中大惊,剑上传来的力道之强几乎可以和他们全力出手相比。
丁洋显然也不可能站着不动完全去防守。
旋转了一周的阿鼻剑回到手中,随着真气流动右手轻轻挥舞,剑柄如一点寒星骤然而出。
“嘭!”
这一点,直接落在余沧海手中长剑的剑格上,力道爆发令其右手狂颤,脸色涨红,身子顿时倒飞而出。
见余沧海倒飞而出,岳不群三人脸色大变,余沧海的武功和他们相差不多,甚至比天门还要高上一些,如此居然轻而易举被人击飞。
急忙对视一眼,凝重无比齐齐出剑,这一次三人开始施展身法,三道身影迅疾闪动,不断从丁洋周身各处方位出手。
面对这些攻击,丁洋脸上带着轻笑,右手也是瞬间变化处无数残影,仿佛一分为三,将这些攻击全部挡下。
金铁相击之声铛铛作响,外人看去仿佛丁洋被一道半透明的光幕笼罩了一样。
“此人的剑法怎会如此厉害?”
余沧海被震飞,右手发麻,臂骨都有些酸痛,倒吸一口凉气。
但很快,他就看到在座正道人士眼光中似乎有鄙夷闪过,就连门下弟子的目光也有些飘忽。
“恶贼,纳命来!”大怒之下当即飞身而起,嘶吼着一剑刺向丁洋的天灵盖。
“铛!”
左手运劲,头都没抬,余沧海这一剑已经被丁洋用手指弹开。
于此同时,右手中阿鼻剑仿佛一条长鞭,将岳不群三人所有的攻击尽皆挡下。
看到自己这一剑被挡下来,余沧海立即回剑想要再次进攻,可不等长剑完全收回,一道漆黑的剑柄已经啪得撞在他胸口,把他再次轰飞。
“铛铛铛……”
丁洋一边抵挡岳不群三人攻击,一边转脸看向脸色发白,倒飞出数米远的余沧海。
满脸嘲讽道:“喊得大声就厉害?学学人家五岳三位掌门,只攻击不说话,虽然……这剑法到集市卖艺,我一文钱可以看三遍。”
“你!”
原本听到丁洋羞辱余沧海,岳不群三人还没什么反应,谁想对方却连他们一起再次羞辱起来。
不约而同,三人脸色齐齐涨红,全力出手,剑上力道再增三分,猛烈攻击起来。
“岳掌门,你这招天坤倒悬怎么学的?没人告诉你出剑角度不对吗?”
“还有你这招无边落木,一点意境都没有,你华山上连一颗带叶的树都没有吗?”
“天门道长,十几年没见剑法果然有长进,诶!我才夸你一句,就激动到连五大夫剑都不会用了。”
“练武切记心浮气躁,其实打架也是这样。对!就是这样!记住这种感觉!好好保持!”
“定逸师太,这万花剑法的确不错,可惜恒山剑法以守为主,发挥不出这套剑法的杀伐精髓。”
“须知,佛祖慈悲,也要化身怒目金刚、斩妖诛邪,佛门可不仅仅讲究慈悲。”
“至于余馆主,你这松风剑法真的是从你师傅那里学的?我怎么看都觉得不正宗,该不会是盗版的吧?”
刘府大院,一连串金铁相击之声仿佛奏乐一样不绝于耳,而大院之内所有人也仿佛聚精会神听着悦耳乐曲一样,没有任何人发出丝毫声响。
眼前一幕离谱到就像幻觉。
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四大派掌门,如今就像是刚刚接触剑法的幼儿,被中间那个带着铁面的男子肆意训斥着。
而在这些人中间,一个模样清秀俊朗,脸上带着一丝伤痕的青年心中如同炸雷一般。
“怎么可能,余沧海的武功明明厉害非常,我父母在他弟子面前都毫无还手之力,可为何如今却像是一个废物!”
这人就是刚刚投入华山门下的林平之,原本看到这一幕他应该高兴,可心中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还有师傅,华山派掌门人,江湖中声名赫赫的君子剑,可为何也是一般模样!”
如今林平之心中除却震撼,还是震撼,几乎要吼出来。
在他眼中,四位掌门人的每一剑都剑气纵横,威力无穷,很多招数更是精妙绝伦。
换做他上前,别说四人,遇到任何一个也断然连一招都挡不住。
可被四人围在中间的丁洋,却总能以劈、挑、荡、刺等最为简单基础的动作,将这些他视为无法抵御的攻击轻松格挡下来。
最可怕的还是到现在为止,那人居然真的没有动过双脚,就直着腰站着仿佛一座山!
不单单是他,在座几乎所有人都对各自掌门人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掌门人的武功,怎么如此平庸!”
“不可能!这不可能!”
当然,攻击丁洋的四个人,其实心中也有同样的感受。
从一开始久攻不下,对丁洋剑法感到震撼。到如今渐渐对自己武功产生怀疑怀疑,几人信心都开始丧失。
倘若丁洋使用的是那些精妙绝伦的剑法,他们自然不会有这种感受。
可对方使用的偏偏就是剑法最为基础的东西,不论是那个门派,这些都是入门级的。
在他们眼中,丁洋每每都仿佛洞察他们的先机,知道他们下一剑要如何出招,不论攻击的多么出其不意,却毫无建树。
这般下来,哪里能够有半点获胜的机会。
“不能这样下去,否则今日就要颜面扫地了。”
岳不群目光忽然一闪,他已经看明白在剑法造诣上,自己四人绝对不可能有半点赢面,如此倒不如使用内力。
“紫霞神功!”
收回长剑,岳不群看准其余三人纷纷出剑,掌握好时机,脸上忽然涌出一股紫气,浑身气息暴涨,对丁洋狠狠打出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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