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就在俘虏兵挑唆生事之际,无数刺藤拔地而起。
刺藤精准的捆绑了肇事者。
继而在无数人惊恐万状的注视下,抛到空中。
形成空中接力,传递到守备军跟前。
“噗通”
摔落一地。
但没人吱声。
只因肇事者的嘴巴皆被刺藤捆绑,封堵起来,开不了口。
但规模太大,延绵摔落一百多人,吓得其余人惊恐万状的栽倒于地,乱哄哄的。
这时,王浪军转向守备军下令:“这些反贼任由你们处置,带到一边去行刑。”
守备军愣了。
这,这就解决了?
太牛气了。
分分钟搞定。
比千军万马好要给力。
兵不血刃,还有谁?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绝大多数人懵了,唯有袁天罡这会反应过来,喝令守备军:“你们还不对肇事者行刑,更待何时?
不知道公子嫌弃这些反贼污眼,碍于处置俘虏兵甄别飞贼么?
所有人立即执行。”
其实他知道公子的真正目的,不想让狄小姐看见血腥的一幕。
虽然狄小姐在前几次见过了血腥场面,当时都吓昏了,随后逐渐适应了,但是公子宠爱狄小姐,能不见就避免不见。
守备军不知道这种情况。
但人人按令行事,带走了肇事者。
空出俘虏兵正面对峙公子,颇为诡异。
这时,先前跌入陷阱的俘虏兵,相继爬出陷坑,汇入俘虏兵群中,面面相觑。
只不过他们的面色,在篝火群的辉映下,显得狰狞,挥汗如雨。
看上去惊恐莫名,惊悸在心神上,吓坏了。
没人行动?王浪军很不高兴,扬声呵斥:“你们可以耗时间,不为所动。
尝试挨到拂晓,集体赴死的滋味。”
“公子,法不责众,不如另想他法清除内奸。
我们当务之急是阻止俘虏兵破坏盐场作坊,还要支援外围的战斗。
正好借此机会放过这些俘虏兵,以退为进。
这是纵然他们生出侥幸心理,易于暴露内奸,再伺机清除。
您看……”
袁天罡不看好公子这种处置方式,认为处置过激适得其反。
毕竟法不责众,这是惯例。
再说了,公子在李二抛弃这些俘虏兵的时候,那会也是放过俘虏兵不予追究,仅以劳动改造加以甄别。
无形中纵容了一回俘虏兵。
这给俘虏兵留下深刻印象。
否则,俘虏兵也不会反复造反。
说到底,俘虏兵造反,也是看在法不责众这一条上,冒险一试。
但王浪军不这么认为,环视山下的俘虏兵,风淡云轻的说道:“你们听听,这就是我无量宫的管家,他在替你们求情。
我想你们一定欣喜莫名,高兴坏了吧?
不过你们应该听过一句话:乐极生悲。
这对你们应情应景,很贴切。
当然,你们不回信息,但你们不妨等待片刻,欣赏大戏。
看看我说的乐极生悲,会不会体现在你们身上?”
这番话说得俘虏兵一愣一愣的。
唯独没人相信。
似乎在袁天罡的说辞下,火热了心神,法不责众就是王道。
除非你王浪军背上屠夫骂名,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屠杀所有俘虏兵。
干吗?
显然,这是一个值得细品的问题。
而站在这里的俘虏兵,皆出身行伍,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禁忌。
像王浪军这种针对朝廷,画地自重,死磕到底的人,朝廷必然恨之入骨。
而朝廷得知王浪军屠杀数万俘虏兵,势必借题发挥,号召天下人征伐王浪军屠夫。
殊不知满朝文武殚精竭虑的为皇上效力,尔虞我诈,为啥?
只为一世英名,荣华富贵而不懈努力。
在这期间,稍有把柄落入他人之手,一朝化为泡影,还得赔上性命,甚至于连累一家,全族人的性命。
即便是皇上,在多数时候,身不由己的批阅奏折。
只为制衡文武,治理天下。
并不能顺心如意。
善于玩无间道。
由来已久。
自古如是。
何况是王浪军这种画地自重,闹独立的人?
朝廷必然见缝插针。
绝对不会放过王浪军屠夫,所以没人害怕了,都想赌一把。
或是在心里鄙视,嘲讽王浪军自以为是,装逼而已。
只不过西北方传来一阵急促的声浪,惊动了所有人,聚焦之下心乱了。
这,这怎么可能?
不,他们不是与朝廷大军战到一处,无暇分身吗?
怎么会返回来了?
完了,要出事……
就在俘虏兵心生惶恐之际,齐辉领兵回援,抵达俘虏兵外围,排兵布阵,隐有屠杀俘虏兵的趋势。
不过俘虏兵没有逃跑,跑也跑不了,所幸对峙起来。
彼此相距五十步,一触即发。
但齐辉看见公子站在半山坡上的仙姿,号令三军按兵不动,独自一人抵达公子身旁,单膝跪地奏报:“公子,奴才有罪,请公子责罚!”
“嗯,你还知道自己有罪,不错哦。
不过现在不是处置你的时候。
你现在的任务是告诉俘虏兵,你是怎么追杀敌人,事无巨细,开始你的演讲吧。”
王浪军早就料到他会犯错,不温不火的说道。
其实,当众让齐辉宣布杀敌经过,是最大的惩罚。
这份惩罚源自颜面,心神。
比之体魄惩罚犹胜十倍。
这让齐辉遍体一颤,面色煞白,冷汗淋漓的站起身来,转向俘虏兵,蠕动着喉结半晌才说道:“外敌从四面八方进攻无量宫,我带兵杀向东南方。
原本以为敌人在东南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一定是主力军。
但当我抵达东南战场,发现一地尸体。
更可笑的是处在刺藤城墙外面的敌人,还在继续呐喊,射出火箭,为潜入进来的死尸助威。
这种情况,显现在刺藤城墙一带,环形一圈数百里。
让我带兵疲于奔命,可是见到的全是尸体。
最奇特的是刚才,我们看见刺藤城墙以内,骤然出现一道陷坑,延绵在城墙以内。
这让潜入进来的敌人落入陷坑,死伤惨重,无一生还。
这时,我听见你们这些俘虏兵造反闹出的声浪,我才带兵杀回来。”
“嘶嘶”
俘虏兵丛中,骤起一阵风声。
吸凉气的风声。
听上去颇为瘆人。
就像是九幽来风,冷飕飕的。
透着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哀鸣。
其实也难怪人人吓坏了。
谁让齐辉说得这么恐怖?
什么叫一地尸体?
什么叫疲于奔命?
什么陷坑延绵在刺藤城墙以内?
什么鬼?
除了鬼,还有什么人能做到这一步?
这也太可怕了?
别说俘虏兵吓坏了,即便是说出这番话的齐辉自己也吓坏了。
当然,他这会儿猜到这一切都出自公子的手笔,但还是超出了他的认知,吓着了。
“咕咚”
袁天罡吞下一口唾液,稳定凌乱的心神,说道:“公子,这,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