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美了…好美啊……”
那少年的目光直愣愣的,仿佛精神都陷入了恍惚。
他定定的看了李清雨半晌,硬生生将李清雨看得心里直发毛。
李清雨相貌长得漂亮,自打来了凌霄派之后更是像朵盛开的花儿般慢慢长开了,先前在新弟子训练营的时候就有不少男弟子老是偷偷的看她,在背后议论纷纷的。
只是那时候那些男弟子们便是喜欢看李清雨也都是偷偷摸摸的,可还真没有过这么大胆、这么直愣愣的。
“哎呦!我的姐姐唉!你也太漂亮了吧!你这是人吗?这是天上的仙女儿吧!”
那少年神情恍惚,目光直愣愣的盯着李清雨看了好半晌,这才仿佛终于缓过了神儿一般,大吼着出了声。
他一张脸涨得通红,就像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般,两只胳膊都在哆嗦。
他语气夸张的呼喊完,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离这‘仙女姐姐’这么近,他一拍大腿,竟是从地上直接弹了起来。
看着这少年夸张的呼喊、夸张的动作,饶是李清雨脸皮比树皮还厚,这会儿也不禁有些害羞和手足无措。
她呆愣愣的看着那像猴子一样弹走的少年,觉得自己继续呆坐着也不是,站起来也不是,全身都别扭。想要开口说点儿什么,又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哎呦我的姐姐呦!您居然长得这么漂亮!您就是仙女本人吧?我可算是开了眼界了,原来这世上还真有您这样漂亮的人啊!先前我觉得我们镇上的张小花长得美,和您这么一比较,我才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
话唠少年可不理会李清雨的羞涩。
他自顾自的将自己肚子里的话都倒豆子似的夸耀了一遍之后,这才又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嫌弃的看向李清雨的穿着打扮。
“哎呀,不是我说您,我的姐姐呦,您长得是漂亮,可这身上穿得什么玩意儿啊!还有这头上,您就不能梳个好看点儿的发型吗?还带了个那么丑的帽子!”
话唠少年一面一脸嫌弃的说着,一面一伸手,将李清雨头上带着的皮帽儿扯了下来,顿时,如瀑布般柔顺的长发倾泻而下,这样的美景,不禁叫那个话唠少年又是一阵目眩。
“啧啧啧,啧啧啧,”
那话唠少年一面摇头晃脑的围着李清雨绕着圈儿,一面在嘴里‘啧啧’称赞着。
“师姐,这样儿多好啊!不是我说,您刚才的那个打扮,还真是暴殄天物!现在还没到秋天呢,您就带着那么个皮帽子,您也不嫌热得慌!就您刚才那一身儿打扮,我那么冷不丁的瞧着,哪看得出是个年轻姑娘啊!看着跟我娘亲似的,弄得我都想家了!”
难怪这话唠少年方才对着自己这么亲切呢,感情是因为看着自己的这身装扮,将自己当成了他的娘亲了!
李清雨虽然平常向来不看重自己的穿着打扮,可是到底是个还未成婚的姑娘家。
听这少年说自己的打扮像他的娘亲,李清雨心里还是有些冷汗淋漓。
不过在无奈之余,她也终于第一次对自己平常的穿着打扮产生了些怀疑。
原来自己的样子,在别人看起来,竟然和中年大妈是一个样子的吗?
李清雨正哭笑不得呢,那话唠少年已经又重新凑回到了她的身边。
“嘿嘿,漂亮姐姐,跟你聊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李亦柏,你叫什么呀?”
这位名字叫做李亦柏的少年笑嘻嘻的看着李清雨,眼睛更是弯成了两只月牙儿。
“我…我叫李清雨。”
李清雨因为心中有事,今日情绪一直有些不高,虽然李亦柏一直叽叽喳喳没个停歇,李清雨却多数时间都是在倾听,没有怎么说话。
不过毫无疑问,虽然只才见了第一面,李清雨的心里面便已经对这个阳光话唠的少年很是有些好感。
“哎呦!还是位本家的姐姐呢!哈哈哈,不得不说,咱们还真是有缘!”
李亦柏清脆的笑着,用胳膊轻轻的碰了碰李清鱼的胳膊:
“师姐,你看,咱们都姓李,是本家的姐弟。既然都是亲戚,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话吗?”
“说吧,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脸上都写着呢!”
李亦柏托着下巴,歪着头看着李清雨,他的表情很真诚,虽然是个年纪尚小的孩子,却也无端给李清雨带来了不少的安慰。
看着李亦柏那真诚的脸,李清雨差一点儿就将自己心里面的那些烦恼、苦闷一股脑儿都倾吐了出来。
只是‘彼岸花’的这件事兹事体大,其中又实在复杂曲折,李清雨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李亦柏等了一会儿,见李清雨只是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他慢慢收回自己支在下巴上的手,轻轻的叹了口气。
“哎呀,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有啥烦恼的啊!这不都成为凌霄派的正式弟子了嘛,也不用时刻担心着自己通不过考核被赶出凌霄派,还烦恼个啥!”
李亦柏从见到李清雨的第一面开始,展现的便一直是自己阳光乐观的一面,这会儿许是为了开解李清雨,竟也唉声叹气的起来。
“唉,要说烦恼,又有谁能比得过我们!我们这日子,他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李亦柏原本只是想用自己的凄惨来宽慰一下李清雨,可是说着说着,他便也不自觉带上了许多真情实感。
“我们这一天啊,累得要死啊!又得体能训练、又得打坐修炼、又得被教官训、还得被那些师兄们差遣、欺负!我跟你说,那些师兄,简直就是狗日的玩意,真特么不是东西他们!一天到晚的欺负我们、让我们干活,根本就不想想我们训练有多辛苦!叫他们等着吧,早晚儿有一天我一定要将他们狠狠的收拾一顿,不打得他们头破血流,都出不了我心头的这口怒气!”
李亦柏这话说得义愤填膺,显然是心中积怨已久。
可是这些话在李清雨耳朵听着,却觉得无比的熟悉。
想想自己在新弟子训练营的时候,那时候的大家,似乎每天也是这样的日常。
每天固定做得几件事儿,训练、打坐、骂师兄。
那个时候的大家,对李俊、白路阳两位师兄真是恨之入骨啊,那仇恨的程度绝对不比眼下的李亦柏差。
可是如今呢?过了三年再想想,当时的李俊师兄和白路阳师兄还真大是在为了自己好。
比起他带给自己这些人带来的折磨,他教会自己的,显然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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