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凌霄派这么久,修仙了这么久,李清雨现如今早已经不是那个刚从钟家堡走出来的土气少女,她虽然还没有办法做到完全像是大师兄或者任傲珊师姐一般出色,但是她也具备了最基本的战斗素养。
这个战斗素养体现在哪里呢?
就是说在遇到问题的时候,更大程度的摒弃一些作为普通人的本能反应,而要第一时间想到去利用仙法。
这种下意识的本能,就是身为一个修仙者最基本的战斗素养的体现。
用到眼前的这种情况来说么,就是在看到天边那一列黑影儿的一瞬间,李清雨第一反应不是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而是要在第一时间运气体内的仙法,去感受空气中的灵气变化,用灵气去感受。
对于李清雨而言,她的这种身为修仙者的自觉性其实算不得多么强,她常常在一些计较紧张、焦急、恐慌的情况下便忘记了自己身负仙法的这件事,但是她也已经在慢慢的习惯自己身为修仙者的身份,并且将这种修仙本能深刻进自己的骨子里。
从在天边见到那队黑影的一瞬间起,李清雨便飞速运起了身体里的仙法,努力的去感应空气中的灵气波动。
只是令人吃惊的是,尽管李清雨已经很努力的在感应了,可是却连半点儿灵气波动都没有感应得到!
怎么会这样呢?
李清雨好歹也已经是个筑基期的修士了,这样的修为,虽说和师尊、长老们相比还不值一提,但是在整个仙阁,甚至是整个凌霄派来说都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可是那些黑衣人的灵气波动就连李清雨这样一个修为数一数二的筑基期弟子都感应不到一丁半点?
那么这些黑衣人的修为应当是在什么样的程度!
李清雨有些心惊,更有些不知所措。
她先时还对这次与洪门的比赛很是有些自信,但是此时方真正发自内心的感受到了一丝不安。
‘看来这场比赛似乎并不像想象中那样美好啊……’
李清雨的心中这样想着,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场比赛的残忍后果甚至超出了她的想象……
洪门段爷与凌霄派下战书的时候将今日的这场比赛形容为‘洪门与凌霄派’之间的切磋对决。
既然是‘洪门与凌霄派’,那么比赛的双方自当是洪门的所有弟子与凌霄派的所有弟子。
所以说今日的凌霄派可以谁是倾囊出动,除了藏宝阁、医务室、饭堂这些功能性弟子外,其他凌霄派所有的内门弟子、外门弟子、普通弟子,包括各个峰阁的长老在内,大家全部出洞,严正以待的准备迎战。
师尊任天行虽然贵为凌霄派的师尊,可是他对于洪门的了解也并没有那么充足。
但是不管怎么说,在他的想象当中,洪门既然提出了这次的切磋比试,那么他们对于这场切磋的态度自然也应当是十分重视的,就算不会像凌霄派一样如临大敌,但是至少也应当当做一件大事儿。
可是如今再看呢,洪门的这态度,何止是将比赛当成一件大事儿,分明就是半点儿都没有放在心上!
别的不说,就说他们来得这人数!
凌霄派是上上下下上千个人严正以待,而洪门呢?
临近比赛的最后几秒钟,才飘飘忽忽的从天边悠然而来,而所来的人数满打满算也不过数十个人!
几十个人对阵几千人,这样的话无论是从谁的嘴里说出来,总是会让人觉得他是在胡说八道。
可是这样‘胡说八道’的事儿,竟然在眼前就这么明晃晃的发生了!
这也太不将凌霄派放在眼里,太目中无人了吧!
一时之间,任天行只觉得自己的心肝肺儿都在乱颤,随着修为越来越高深,他的心性气度也变得越来越深不可测起来。
虽然有时候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儿而心思震动,但是像是眼下这样怒发冲冠,却当真是好久都不曾有过的事儿了。
“洪门果然名不虚传,比赛还尚未开始,便已经将排场摆得这样充足。”
虽然心脏里面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但是任天行还是强行按捺住胸口里的郁火,看着眼前一队默然站立的黑衣人,任天行缓缓上前一步,不卑不亢朗声而道。
像是任天行这样的开场白,其实是各派师尊、长老们经常会用到的,最普通的开场白。
在一般的切磋比赛之前,比赛双方的首领竟然都会这样简单的你来我往几句,一来呢,是为了锉锉对方的锐气;二来呢,也是为了激发一下己方的士气,激激大家心中的火气。
可是显然这洪门并不是一般人,这洪门的领头人段爷更没有半点儿意愿去接师尊任天行的话。
任天行明明已经上前一步张口与其搭上了话,但是这群黑衣人竟是仍旧没有半点儿反应!
气氛一时降入了冰点。
而在这样毫无反应的冷遇下,师尊任天行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尴尬。
任天行原本便已经满腹怒气,没成想这洪门当真狂妄到这种程度!
若说洪门只以几十个人对阵凌霄派上千人便已经是将整个凌霄派不放在眼里的奇耻大辱,那么如今当众不理睬自己,更是将自己的所有尊严都踩在了脚下。
此时不光是任天行,就连整个凌霄派的弟子们也慢慢察觉到了不对。
大家都是凌霄派的弟子,自然与凌霄派荣辱与共,此时见自己的师尊大人受此大辱,自然各个也跟着义愤填膺,摩拳擦掌,议论纷纷。
“时间到了,开始吧。”
一片沉默中,正当大家心中的不满和怒火慢慢积压,逐渐到达了一个顶峰的时候,那群如树木般站立不动的黑衣人当中却忽然传出了一个十分低沉沙哑的声音。
那声音十分奇怪,好像是从那群黑衣人中的某个人口中传出的,又像是直接炸响在自己的耳朵里,甚至是从自己的脑子里直接映衬出来的。
李清雨只觉得这声音沙沙哑哑、苏苏麻麻,更是带着种无比诡异的熟悉感,就像是一只一下一下挠在她心上的羽毛,叫她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跟着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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