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鱼你也来了?”
白笑煮看着刚刚跨入阁楼的庄周。
“死鱼死鱼,嘎,嘎。”
庄周右肩之上的蓝毛鹦鹉不合时宜的重复一遍。
“啦啦啦啦啦啦,这只蠢鸟,我来这里是来找墨翟,只是赶巧了而已。”
“你才是蠢鸟,蠢鸟,嘎嘎。”
“他骂得是你你都听不出来,还不是蠢鸟?啦啦啦啦啦。”
“庄周先生,您刚才说的话虽然小子明白了一些,但是小子却还有一事相求。”
“何时?啦啦啦啦啦。”
“书院内典籍无数,不乏名家大作,小子想看一些。”
“不要这么客气,啦啦啦啦啦,只是书院典籍众多,有一些我活了这么久都没看完,因此这众多的典籍也都存放在不同地点,不知道你打算从哪里看起?”
莫问低头想了想。
“我想先看看有关历史和文学的方面。”
庄周脸色有点难看的看了白笑煮一眼,白笑煮只是摇了摇头。
“不知道你为什么想看这方面的呢?你的魔道不是音律方面的么?啦啦啦啦啦。”
“是这样的,我这个人平时就有一点小爱好,那就是愿意编故事,尤其是将历史故事编成词填补到弦曲中,让我的歌曲更加饱和。”
“啦啦啦啦啦,或许这就是天意。”
“小子不明白。”
“啦啦啦啦啦,莫问,你知道白相和我之前曾经商量过你的去处,想给你个合适的安排,你知道我们两个最后商量得到的结果是什么吗?”
“这个小白却不曾对我讲过。”
“啦啦啦啦啦,稽下书院内部有负责教各种课程的先生,但是历史课却是多年来未曾开设过。”
“这是为何?”
“啦啦啦啦啦,我说话太慢,让墨翟告诉你吧。”
“这条鱼估计是唱歌唱累了。”
白笑煮一点面子不给庄周留,不过也确实,对于庄周这种寡言的人,最近几天他说的话实在是太多了。
“我先问你个问题好么?莫问。”
“墨先生请问。”
“夫子创立书院,意在教化世人,所以每一门课都有自己开设的道理,那你觉得开设历史课的道理是什么?”
莫问认真的想了想。
“我觉得历史最大的意义就是在教育后人不要再愚蠢。”
“哦?何为不要再愚蠢。”
“借古观今,君不见,明月曾经照古人,他时之训便是此时嫁衣,前车之鉴便是后车之师,历史一直在重演,我希望让更多的人学到历史,只为让我们在面对同样的抉择之时能够做出最对的选择,不至于重蹈覆辙。”
“还有么?”
墨子仿佛有些意犹未尽,带着微笑的问道。
“还有句话,小子不知当不当讲。”
“随你讲,这里是书院!”
“小子觉得,任何事发生了就该解决就要处理,而不是逃避,逃避除了让事情越来越糟,又有什么意义呢?”
“说的再详细一点。”
“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规避魔种的问题不谈,虽然现在魔种被逼到边疆,但是至少我们不应该忘记之前他们曾经带给这片大陆的涂炭,与其说像帝国如今一样营造所谓的安和强盛,但是我们根本的问题却没有直接解决,而且也不该无视。”
“继续。”
“长城无数人日以继夜的的镇守是为了什么?只是最根本的道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长城北御护帝国一方周全,而这份周全却只是暂时的而已。”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死鱼死鱼。”
“你这只鸟闭嘴!”
庄周拍了拍右肩的蓝色鹦鹉。
“我想让更多的书院弟子了解那片黑暗的过去,现如今无论是帝国还是学院,都有些弱化了当初那片黑色的恐怖,安定的太久了,我只想知道,现在除了长城的守卫军之外又有多少人真正的见过魔种呢?”
“这是一直是一个隐藏在帝国边境的隐患,我们也要始终明白,这片大陆还有我们未曾收复的地方,这,便是不能忘!”
“我们可以享受和创造更美好的生活,但是却别忘了,我们有着让我们的家风雨俱全的权力和责任,只是本,更是本分!”
“我们可以淡然却不能忘记,还有一片曾经有祖先洒过血在上面的陆地,未曾收回,或者说这也是小子的道,另一条道!”
“观史只为正今!我不知道我自己的魔道能成就到哪,但是现在的我更想成就的是这一条道,这不是魔道,而是我的心道!”
莫问一言惊到了这三位显赫的大师,其实在莫问还在小渔村的时候就曾经想过这些话,他在回想自己的梦境的时候,感触越来越多,他越来越对这片大陆有了自己的归属感,有的时候被感染只是因为你看到了他们的努力。
莫问就看见了,看见那些不惜以命所做出的努力,所以他明白了被感动了。
亦或是他带着前世的记忆,那种家国情结这一刻在他的身上复燃了,前一世的他所引以为荣引以为责的东西,这一世他也要坚持下去,家国统一便是每个人的责任。
还记得他在做梦项羽死战诸魔的时候,他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句话
“家国未统,何以为家!”
在那时他就明白,他若是有机会,一定要让每个人都明白这个道理,这是比他从何处来到何处去更重要的事情。
“莫问,你可知道你这一席话足以让多少先生大夫汗颜啊!只此,我觉得你就已经有这个资格了。”
“啦啦啦啦啦,我早就说过,这便为天命。”
“两位先生什么意思?”
白笑煮慢慢对着莫问说道。
“莫问,你知道吗?书院一直没开历史课的原因是之前这门课的负责人一直是夫子。”
“夫子亲自讲的课?”
“不错,夫子活了万古,没人比他更合适,不过自从他失踪之后,这门课就再也没人有资格了,而今我想或许你可以。”
“……我哪里能和夫子相比。”
“以古观今便是夫子经常对我们说的,而心系天下也是夫子所坚持的!只这两点你就已经符合书院做先生的资格了!”
“可是我才疏学浅,何德何能?”
“你刚才所言你想坚持的就是你的资本,当然你总是要学,课是否能讲的好也要看你自己,我和庄周商量过,历史课改成选修,你可以自由开课,有人愿意听就去,无人愿意听也就随你折腾,不强求,你觉得呢?”
莫问挠了挠头,认真的思考了很久。
“我需要一周的时间准备一下,可以吗?”
“当然,随你!”
“啦啦啦啦啦,一饮一啄,莫非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