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缭缭,朱刚烈置身在一片云海之中,说不出的舒畅得意,突然之间,他猛然停下了移动,屏息感受,他发觉,在前方不远处,似乎有着一道若有若无的晦暗气息。
晦暗的气息时而强盛,时而微弱,极其不稳定,看这样子,想必这道气息的主人受了不轻的伤。
“嘿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朱刚烈笑着自言自语道。这道忽强忽弱的气息散发着丝丝缕缕的死意,别人可能无法察觉,但朱刚烈与林杨已经打过多次交道,因此一下子就辨认了出来。
发现了林杨的行踪,朱刚烈第一时间便要回转,准备带楚天阔等人一道前来,将林杨抓获,带回西昆仑。可他又转念一想,林杨此时重伤未愈,而自己的能力本就能够克制他,更何况,楚天阔等三人一路飞行,已是风尘仆仆,不如自己前去抓了林杨带回,也省的麻烦他们。
打定主意,朱刚烈当即不再犹豫,浩瀚的神识如同一张巨网一般张开,伸出无数触手,不多时,便将林杨的具体位置找了出来。
此时的林杨,正蜷缩在一座阴暗的山洞之中,洞内有一条血色的河流,猩红的血水冒着气泡,汩汩而行,血色河道的岸边,堆积着上百具尸体,河中的血水正是由这些尸体中汇聚而成的。血海尸山中,无尽的死意涌现而出,汇成一股浓浊的气息,被林杨贪婪地吸收着。每吸收一丝死意,林杨的面色便缓和几分,他身上的气势也在逐渐地攀升着。
此情此景令得朱刚烈怒不可遏,这尸体凝而不腐,显然是刚刚被杀害的,短短三天时间,林杨为了恢复自己的伤势,竟然又屠杀了这么多的百姓,视人命如草芥,此等行径与禽兽何异!
朱刚烈握紧了拳头,由于过度的用力,他的关节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响,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在他的眼中,林杨再也不是西昆仑弟子,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无论他的身世有多么可怜,多么凄惨,朱刚烈都不打算再遵从陆压道君的意思,把他活着带回西昆仑了,这样的恶魔,只有除去,才能令这方百姓得以安宁。
他的身躯如同炮弹一般弹射而出,原地的空气在承受了巨大的推力之后,产生了一阵爆鸣之声,能量席卷,轰散了缭绕的浮云,久久方才重新聚拢。
仅仅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朱刚烈便已然掠至林杨栖身的山洞之外。昏暗的山洞之内,透露着幽幽寒光,血腥的味道不时的冲击着朱刚烈的鼻腔,令得朱刚烈一阵作呕,难受至极。
他硬着头皮往里走去,约莫深入了数百米,终于到达了山洞的底部,在那里,他看到了先前用神识窥探到的无数尸体和蜷缩在一旁的林杨。看到尸体上一张张充满了慌张和恐惧的面容,朱刚烈的怒火猛然上涌,尤其是见到其中竟还包括了只有几岁大的孩童的时候,这股悲愤的情绪更是达到了极点。
蓝金色的灵神之力,在一瞬间便汇聚在朱刚烈的手掌之上,熠熠的光芒照亮了原本昏暗的洞穴,朱刚烈毫不犹豫,朝着背对着自己的林杨悍然挥出一拳。
灵神之力离体,暴涌而出,重重的轰击在林杨的身上,然而林杨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和诡异,他的身体缓缓地变得透明,消失。
假的!
朱刚烈的心骤然一缩,电光火石之间便判断出结果,恐怕这里是一座陷阱,一座专门引诱西昆仑弟子前来的陷阱。看来林杨是早有准备啊,只是自己等人前来,乃是陆压道君临时委任,林杨又是从何得知呢?
然而此时,朱刚烈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这样的问题,既然发现是陷阱,那么这山洞必然不是就留之地,想到这里,朱刚烈脚步连点,身形在一瞬间爆射而出,向着洞口掠去。
只听砰的一声,朱刚烈的身体被猛地弹了回来,他疑惑地向前看去,只见在洞口处,覆盖着一层墨绿色的光膜,先前由于光线太暗,朱刚烈并没有注意到光膜的存在,此时仔细看时,才发现端倪。
“哈哈哈,朱刚烈你也有今天。真当我会老老实实地呆在那里等你偷袭吗,你未免也太真了吧。实话告诉你,这个陷阱我已布下多时了,就是等你们上钩,只是可惜,其他几个人没有跟你一道前来,不过没关系,既然你送上门了,我一定会好好的招待你的。”林杨噙着狡黠的笑意,从光膜的外侧显现,当他说到招待二字的时候,语调格外的奇特,“这洞口的光膜只能进不能出,凭你的实力,是无法将其破坏的,在里面好好享受我送给你的礼物吧。”
林杨说完,便不再理会朱刚烈,肆无忌惮地开怀大笑,接着便转身离开,对于光膜跟山洞中的陷阱,林杨似乎格外放心。
朱刚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竟是没有分辨出真假,便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然而,他并不相信,眼前的光膜有林杨所说的那般神奇,只见他退后三步站定,脸色凝重地盯着那层庞大的墨绿色光膜,灵神之力疯狂涌动,汇聚在掌间,轰然推出,恐怖的能量带着阵阵咆哮之声,猛然前冲,重重地拍击在光膜之上。
光膜震荡,层层叠叠的涟漪以接触点为中心,向着四周不断律动扩散,光膜扭曲,却并未受到任何的伤害,下一刻,光膜之上,绿光大方,朱刚烈的攻击全部被原路反弹了回来。
朱刚烈脸色骤然一变,这反弹的速度可比他释放的速度快上了许多,目标赫然是自己的胸膛,只见他脚步连闪间,险而又险地躲过了攻击,那灵神之力在他身后不远处爆炸,尘土飞扬,轰鸣之声在狭小的空间之内回荡,震得朱刚烈耳膜嗡嗡作响,竟是出现了短暂的失聪。头部震颤,眼前模糊不清,过了好久,朱刚烈方才缓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