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芳莲姐家里的时候,门口居然有两双男士皮鞋,我疑惑地按门铃。
打开门的居然是总裁。
“额……”我这莫名的紧张是怎么回事?
总裁倒是大大方方对我说:“来得真准时。”
“什么?”我呆愣在门口,不知道现在进门还是等他走远一点再进门,扭扭捏捏地不像话。
“刚好可以吃了。”总裁看我踌躇不前的小脚步,噗嗤一笑,对我说,“进来啊。”
他给我让了路,我这才进去。
一进去,发现芳莲姐端着一盆子大闸蟹出来了,“哎呀佳佳,还以为你要迟到了,快速洗手开吃。”
我洗了手,然后坐在餐桌上安静如鼠。
总裁推开椅子坐在我旁边,问我:“你紧张什么?”
“没有啊。”我急急忙忙否认,很快我就意识到总裁和我都觉得有些虚假了,我只好说理由,“只是不知道你会在这里。”
总裁挑挑眉:“专门给你惊喜啊。”
讲真心话,我感觉我的手臂开始酥痒,冒起了鸡皮疙瘩。
他这种自信虽然很让人觉得不适应,却不违和,难道这就是总裁的魅力……?
芳莲姐和计梦先(芳莲姐的老公)同时从厨房出来,计梦先还拿了酒。
我吞了吞口水,不会是想让我在我上司面前喝酒吧?感觉出洋相的话就死定了。
“来,佳佳,喝一杯!”计梦先给我倒酒对我“豪气冲天”地说,感觉他还没有喝酒,就已经醉的没有办法思考更多我的问题了。
真是让人难以拒绝……
我端起酒,反正是熟人,只喝一点应该是不过分的,我嘬了一口,总裁转过头,这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说,“不给面子?”
吓得我赶紧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我咽口水,说:“你们不动吗?”
三个人呆愣地看着我,一秒钟之后反应过来,“喝,喝,喝。”
还好计梦先并没有要只喝酒的想法,我只是喝了一杯啤酒,不过我却因为总裁在旁边吃东西的兴致雀雀然。
芳莲姐看我不开心,跟我聊天说:“佳佳,你不知道吧,你和沉言住一栋楼。”
沉言,于沉言,总裁的本名。
一栋楼!我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去看对话男主角,也就是我旁边这个人。
可是我从来没有在楼层里面碰见过总裁啊?
总裁自信一笑:“很惊讶吗?我可是比你先住进去。”
我更惊讶了好吗???
“你真的不知道吗?”芳莲姐问我,也是很吃惊了。
我摇头:“知道是一个小区,可是一个楼是不是太巧合了?”
芳莲姐“害”一声,说,“这有什么,你们俩还是邻居呢,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早就已经知道了,刚刚问你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你可长点心……”balabala...
总裁也还是在笑,似乎还在跟芳莲姐说着什么。
计梦先想要倒酒来打破我的沉默。
我却完全感觉自己接下来就失聪了,只感觉自己已经醉了,三个人的影子变成了好多个,然后我看着晃晃悠悠的总裁,说:“这酒,不好喝。”
我只觉得脑袋昏昏涨涨,没有思考的能力了,眼前的人开始分不清谁是谁。
“我醉了。”我低声说,“不,我没醉。我没喝多少,我就只喝了一点点。一点点,奶茶,我不喜欢喝甜甜腻腻的东西,还是白开水比较适合我。那种奶茶是年轻人的,我已经老了……”
“你不老。”一个声音在我耳边旁边吹气一般,我听着听着就没有意识了。
——
眼前只是一片黑色,好像最中央有一点光,我看不太清楚。我伸出手够了够那微乎其微的光,忽然亮了起来,转而又变成了萤火虫一样,从我的食指上飞走了。
我心里哀叹一声,我也不明白自己在不开心什么,只是这突如其来的难过让我有些承受不住。
痛,头痛,眼睛痛,哪里都痛。
“醒醒。”
声音不大不小,传进我的耳朵。
我感觉闷闷的,自己才开始睁开眼睛了一般,看到一个装着巨大的静止吊灯挂在白白的天花板上。
总裁的脸突然出现。
我瞬间清醒,爬起来就后退,奈何自己现在有些使不上力,跌落在毛毯上。
这大概是总裁的家吧,和我家的构造是一样的,只不过这毛毯,躺着可真舒服……
“佳佳,你以为我是什么妖魔鬼怪吗?看到我跑什么?”总裁平静又鄙视地看着还在对毛毯流口水的我,看不下去一般,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一米二的大长腿从我头顶跨过,不再搭理还在冷静的我。
我冷静下来之后,自己爬起来,假装不尴尬地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对端着水杯出来喝水的总裁,说:“是人都会怕好吗?我就是不习惯。”
“那你想要习惯吗?”总裁头一偏,俏皮可爱地看着我。
俏皮可爱……
“谢谢总裁,不必。我一个人生活挺好的,总裁日理万机,就不必训练我们平民老百姓的心理素质了。”我抱拳,内心祈祷他不要再吓我这种平民老百姓了。
总裁喝完了水,将水杯优雅地放入方桌的盘子内,转过身问我:“你昨晚还记得你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
昨晚我喝醉了,我醉得不省人事……
然后呢?然后呢?我拼命回想昨晚自己做的事情,却连一点点回忆都想不到。
做了什么?做了很丢脸的事情吗??
还记得在澳大利亚求学跟室友毕业那晚喝多了之后,我把煜凉的电话打通,骂了他一晚上。
这件事我不想再回忆起,但是我现在恐惧地不断回想起这件事。
我一喝醉,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沈佳佳。
沈佳佳……你到底为什么喝这么多酒!我懊恼不已,又卑微地抬起小脑袋,问总裁:“总裁大人,求求你大发慈悲,不要记恨我沈某人做的坏事,如果有冒犯你的地方,求您原谅。”说完我不自觉低下头,就像古代请求皇上不要重罚的大臣在负荆请罪,虽然好像大概……死路一条。
“噗嗤。”总裁笑了。
嗯,总裁笑了,被我的虔诚的心里话打动了,我应该没事了。
“你真的记不起来了?”总裁追问我。
我摇摇头,说:“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