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时分,忙了一个白天的江城归于沉寂,独有一个地方,仍是不分昼夜的车来车往,一片繁忙,那就是五十年代修建、闻名于世的中汉长江大桥。桥,横卧于两山之间,像条蜿蜒的游龙。灯火璀璨,把附近的江面映照得如同白昼。偶尔穿桥而过的一列列高速列车,让整座大桥在一段震耳欲聋的轰鸣中,进入一种惊心动魄的颤栗。
不远处的江边上停着一艘小游艇,上面影影绰绰,不时有人走动。
游艇上的一豪华包间。房间里烟雾缭绕,沙坤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手头的雪茄燃着,却好长时间没有动。这是个年近七旬,经历过无数腥风血雨,让亚洲各国政要为之侧目的老头。他梳着大背头,红光满面,岁月在他身上并没有留下很深的痕迹。实际上近二十年来他一直处于事业的顶峰,权力稳固,所以保养的也是相当好。今天这个传奇的人物却神秘的现身中汉。
何森的快速崛起给沙坤的生意形成了不小的挑战。惠州帮前几年主要盘据在东南沿海一带,今年开始把魔爪伸到了湖西省。三番五次的对付易建平,想要冲击金三角的传统势力范围,是可忍孰不可忍。沙坤真想把何森这帮人千刀万剐,但他深知全面开战的后果。惠州帮势力已经坐大,后面隐隐有哥伦比亚贩毒集团的影子,到时候只会是两败俱伤。这次秘密来中汉,是因为前几天通过道上的关系送消息给何森,希望大家好好谈谈。
沙坤掐灭手头的烟,自嘲的笑笑。年纪大了,没有那股闯劲了。
“坤哥,易建平来了。”助手推门进来。
“请他进来。”
“坤哥,你来了。很抱歉阿来死了。”易建平急步走了进来。
“建平,坐。你对目前的形势怎么看?”
“何森步步紧逼,欺人太甚,我们不得不战。可据说何森一直躲藏在马来西亚,没人知道他具体在哪,战恐怕难以撼动他的根本。让人左右为难啊。”易建平说完看了看坤哥的脸色。
坤哥脸上古井无波,“这斯就是滚油的老鼠,滑溜的很。早几天我放出消息了,想跟他谈一谈。不知道他会不会出现在中汉。即使谈不拢,我们知道了他的行踪,就有了针对的机会。”
易建平沉默了会,轻轻的说了句:“毒品的世界没有和平可言。”
刘飞今天特意穿了件红色的衬衣,一个人静静的站在船尾。晚上的风越来越大,天空的云浓厚得像巍峨的群山。长江跨越历史的长河奔流不息,人就像其中的一滴水,也许那一秒击起了很高的浪花,很快又不知道消失在哪了。
江面上慢慢浮起几个身穿黑色潜水服,手拿微声冲锋枪的人,他们悄悄的爬上船尾,刘飞对这些却视若无睹。又一列火车隆隆的驶过大桥,“噗”,“噗”,“噗”,随着黑衣人的前进,船上巡逻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江面上驶来一艘木船,船上cat正指着刘飞对一个平凡的中年人嘀咕着什么。中年人对刘飞招招手,微微一笑。等他们上了游艇,“刘老弟,相见恨晚啊,走,等解决了沙坤我们再详谈。”来的人正是何森。沙坤刚还念叨着他,没想到他就来了。这就是何森吗?刘飞没想到他是如此普通,甚至有些猥琐。刘飞跟他握了下手,紧跟着进了船仓。
包间的门猛的被撞开,助手伧俍的跑进来,“坤哥,敌袭!”。“啪”刚说完他就倒下了。房间里一阵慌乱,还没等沙坤找到枪,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已指向他。
“啪啪啪”何森拍着手走了进来,“坤哥,欢迎你来中汉,我如约而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何森。”
“何森!”沙坤瞳孔猛缩,指着易建平:“易建平,你出卖我!”
易建平惊恐的向后退,都撞到桌子了:“坤哥,不是我!”突然看到刘飞好整以暇的站在门口,“刘飞,是你!”
刘飞动了动嘴角,没有说话。
“这么紧张干嘛,坤哥,你不是约我吗?我来了,有事请指教。”何森搬了张椅子坐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罢了,是我命该如此,我无话可说,你动手吧!”沙坤极为颓废。
“哈哈哈,原来坤哥约我来,是来求死的。好,我想属于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精彩了一生,谢幕的时候是应该壮烈点。”
何森举起枪,一颗子弹射中了沙坤的眉心。一代毒王倒下了。何森的手在微微发抖,心中狂喜,以后天下是我的了。
“噗呲”突然强光闪过,房间里的人全部眼睛刺痛,双目失明,头脑剧烈的旋晕,失去了行动能力。
外面江面上停着两艘气垫船,岸上开来几辆装甲军车。一身警装的赵长龙走了下来。这时对讲机里传来:“报告指挥官,目标已被我方控制,我方无人员伤亡,请指示。”赵长龙松了口气,命令道:“按既定计划把被俘人员押往a军事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