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冤枉的!我没杀人!”刘飞刚躺下,就听到隔壁一声凄厉的尖叫。
“快放我出去,我没杀人!”门被踹得蹦蹦响。
“老不死的东西,又在发神经病了!”一个人骂骂咧咧的。随后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呼喊声没有了,剩下痛苦的呻吟,越来越低。
“老不死的,再叫弄死你!”一声大骂后一切归于沉静。
217室。
“这老家伙,还挺倔的!”一个室友小声嘀咕。
“你,过来。”刘飞勾勾手指头。
“大哥,我叫张衡,你有什么吩咐?”这两天刘飞没把他们怎么样,这些人也没那么紧张了。倒是对刘飞和艾沙毕恭毕敬的,洗澡,上厕所都让两人先来。217成了监狱里的奇葩,别的都是老人欺负新人,这里是新人当家做主。
“隔壁怎么回事?”
“大哥,216一老头来了几个月了还叫叫嚷嚷的。刚来的都有个适应期,毕竟谁判了无期徒刑,进了这大牢,都难免有个情绪。一般的人过几天认清事实就慢慢接受了。可他这么长时间下来每隔几天就要闹,何苦呢!”张衡一脸媚笑的说。他看起来明明比刘飞大的多,还叫刘飞大哥。见刘飞听了没再问什么,就知趣的走开了。
每个宿舍都有个舍长,对于那些惹事的刺头,狱警不会动手,都是交给舍长来管理。一天一小打,两天一大打,你自然会规规矩矩了。
第二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刘飞见到了那个老头:面相倒不显老,头发已花白。佝偻着身子,捂着肚子,一瘸一拐的下着楼梯。
纸箱生产有三道工序:一是瓦楞纸板的生产;二是印刷;三是制箱成型。每道工序都有专门的区域,工人是不允许窜岗的。一个厂当然有管理岗位:生产管理,人员管理,技术管理,物流管理等。这些领导不可能去市场上招,是个正常人谁会跑到监狱工厂来上班,成天跟一群杀人犯,强奸犯打交道。这些岗位有权,工作清闲,报酬高,都是帮派把持着。纸箱厂是维族人的天下。
艾沙这两天忙着到处拉关系。
“真主啊,这里一包红塔山50块钱,外面才七块五!”艾沙一边打包一边说。
“有这么贵吗?翻了七倍!”刘飞没想到。
“我刚买了两包,花了一百块钱。”艾沙圆睁着眼,竖起一根手指头。
“你哪来的钱?”刘飞太清楚了:两人连一个子都没有,别说一百块钱了。
“没钱可以借啊,在这还怕你跑了吗?”
刘飞讶然,才来几天,你这关系混的不错啊。
下午放风。
“胖子,怎么这里的烟卖这么贵?”刘飞,艾沙,胖子聚在花坛边。
“以前谁要想混的好,就要贿赂警察。现在上面管的严,哪个警察敢收黑钱。私售违禁品就成了狱警们创收的重要项目。就是查起来犯人也不会说,在这烟酒对于大多数人也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况且都要坐一辈子牢了,还存着钱干什么,今日有酒今日醉。五十块钱一包?就是一百块钱一包还是会抢着要!”胖子在逗他的蚂蚁。
“刘飞,上次那帮人过来了!”艾沙盯着操场叫到。
只见前几天朝刘飞饭菜里吐口水的三个人正向这边走来。
“你们惹上大麻烦了,我不奉陪了。先闪!”胖子跑的比兔子还快。
“小子,怎么又是你,刚来就这么嚣张!”那个壮汉冲刘飞叫道。壮汉1米9的个,体重将近200斤,满脸横肉。刘飞站在他面前只能仰视。壮汉张嘴一声咆哮,一种巨大的压迫感把艾沙吓退了好几米。刘飞暗自嘀咕:看来监狱的饭菜还是挺养人的嘛。
“怎么,想打架?我愿意奉陪!”刘飞还是一幅云淡风清的样。
壮汉恼羞成怒,拳头捏的咯吱响。
“洪浪,你不会不懂规矩吧?”侧边又传来一个声音。三个维族人围了过来,为首的冲艾沙点点头。艾沙满脸喜色的凑了上去。
洪浪转过头,严阵以待。“库尔班,你管得太宽了吧!”
“这两位兄弟现在是我们的人,你说我该不该管?”库尔班气势一点都不比洪浪低。
“才来不到一个星期,什么时候就成你们的人了?你知不知道这小子打伤我们好几个兄弟!”洪浪怒道。
“那是他们废物!你在这动手试试,看守的马上过来要你脱一层皮。老规矩,有什么恩怨擂台上解决!”库尔班冷笑道。
“好,今天就饶了你。小子,该吃的吃好,该喝的喝好。过两天你就没有这么好命了!”洪浪撂下一句话,看了看库尔班,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