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小萱儿……”凌厉含情脉脉地看着眼前不及他胸脯高的粉雕玉琢,“今年你都十三了,该嫁人了。”
小萱儿睁着迷迷糊糊的眼睛,歪着颗小脑袋,眼睛不时眨啊眨啊眨,萌死人!
凌厉一点负罪感也没有,吓唬她道:
“曾经有位大智慧的仁兄说过,女人出嫁前是珍珠,出嫁之后就变成了鱼眼珠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啊?”
“那是因为……”凌厉装模作样地叹息不止,一直叹到小萱儿的心提得老高老高,紧张不已地看着凌厉,“……其实嘛……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小萱儿脑袋小鸡啄米似得点着。
“男人啊……都是妖怪变得。妖怪嘛都喜欢吸食女子体内的精华,一旦你出嫁……太可怕了!你没瞧见咱家对门那俏寡妇有多俏吗?就是因为妖怪男人死了。你……唉……”
小萱儿已经吓懵了,整个世界观都颠覆了。
“那……那……怎么办?”
“好办呐……”凌厉眼睛一亮,“嫁给我不就行了。凭咱哥俩儿这交情,我吸谁也不能吸我的好萱儿啊!”
“真的吗?”小萱儿眼睛也亮了。
“那还能有假?”凌厉胸脯拍得乓乓响,“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李太白最是侠肝义胆,义薄云天。一口唾沫一根钉,吐出来就就不回收。今日咱们便焚香立誓……”
说着,凌厉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狗尾巴草,庄重无比地插在了地面上。
“……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以后同年同日一起睡!”
凌厉竖起三根手指,豪气干云。
小萱儿在凌厉的催促下也竖起了三根手指,与凌厉一同跪拜在狗尾巴草的面前。
“好!现在……跟我一起做……专心点儿,不许开小差。”
凌厉咽了老大一口唾沫,望着身边腰软身娇的小萝莉说道,“一拜天地!”
小萱儿乖巧地和凌厉一起向狗尾巴草叩首。
“二拜……呃……天地”
又拜了一次天地。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白哥哥,你可不能吸我……”
“放心吧,我不但不吸你,我还补你!”
凌厉与懵懂无知的小萱儿情定终身的时候,气呼呼的木桶娘终于提了个褡裢往村子最里边靠近山坳子的一处古怪屋子走去。
说屋子古怪,是因为较村子里其他房子来说,这屋子的装饰物实在不同寻常。
全是各种各样的兽骨以及……人骨。
人骨是住在屋子里的半仙儿花了老鼻子钱从法场上买的,回来后骂了侩子手整整三天三夜。
木桶娘望着入门台阶处的死人白骨脑袋,实在忌讳得很。但一想到家里那死娃儿造孽,猛吸一口气,拔步往屋子里走去。
屋子里灯光昏暗,哦……错了,是根本每走灯光。窗户关的密不透风,整个屋子洋溢着一股子浓郁的霉味。
木桶娘是猪圈里趟过来走过去的农妇,对此自然毫不在意,又大大咧咧喊了几声,不见半仙儿从她那小阁楼里下来,便自顾自坐在了板凳上,等了起来。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后,一个脸上青紫胎记,眇一右目,瘸一左脚的老妇撑着木头拐杖,颤颤巍巍地从阁楼上扶着独守慢悠悠往下挪着。
木桶娘没有上前搀扶。
这是半仙儿的规矩,不许人搀她。更多时候,甚至不许人碰到她的身体。
她的身体脖颈以下,全部被黑色的衣服挡了起来,就连双手都用一副黑色的手套紧紧地裹着。
木桶娘有些紧张。
半仙儿哆哆嗦嗦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说道:
“太阳西边出来了,李家娘子竟然来了我的破屋!”
喝的急,说的也急,偏偏两不耽误。
木桶娘堆起笑容,谄媚地说道:
“那不是平时无事,不敢搅了半仙儿的清净吗?”
“哦?是吗?”
“自然是的。”
“我怎么听说……李家娘子最是厌恶我这外乡来地糟老婆子,说是一见到老婆子就浑身不舒服?”
“谣言!我儿说过,谣言止于智者。半仙儿很显然是天上地下数的着的智者,不能听人挑拨诽谤!”
“嗬嗬……有趣!果然有趣!说罢,来找我干什么?我可忙着呢。”
“郑三水他女儿有灾,有大灾……”
“哦?怎么个灾法?”
“十四岁前必须出嫁,嫁的人必须数狗,闰年闰月生人,不得超过二十岁。”
说这话的时候,木桶娘肉痛极了地将褡裢往半仙儿面前一推,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响起,半仙儿听着格外得悦耳。
“唔……看来……确实有灾,不化解必然有大祸临头,上天有好生之德,我须助那郑三水一助。”
“该是此理!”
“明日是个好日子,老婆子便往那郑三水家里走一遭。”
“如此……就多谢半仙儿了。”
“好说好说。”
木桶娘扭着大屁股走了,半仙儿却不屑得笑了笑,根本没再看那褡裢一眼,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往屋子的东北角走去。
那儿有一个柜子,柜子上有一把巨大的铜锁。半仙儿从怀里掏出足有手掌般大小的钥匙,猛地插进锁孔,轻轻一扭,“咔哒”一声,柜子便开了。
露出里面的一个脑袋。
“乖女儿,该吃饭了。”
脑袋转了转,看见形容极是怪异的老妇,不由一顿,一个如同黄鹂出谷,空谷幽兰般的声音脆脆地响起:
“娘亲。”
“乖女儿,吃吧。”
半仙儿手上端着一个碟子,碟子里满是五颜六色的毒虫尸体,经过油炸煎炒,格外得馥郁喷香。
柜子里伸出一根藕臂,拿起碟子,便直接用一张红艳艳的唇舌、两排洁白如皓雪的贝齿叼着吃了起来。
老妪等碟子里地毒虫被吃完,便重新关上可柜子,锁上了那把极大的铜锁。
然后……颤颤巍巍得回到他的阁楼之上捣捣鼓鼓了。
阁楼里满是各种瓷瓶,瓷瓶里各种稀奇古怪地药材,有虫鱼鸟兽的尸体碎块,也有草木的根茎果实,甚至铅块锡块也有许多。
她今天正在研制一样激发人体潜能的丹药,即后世的兴奋剂,可惜因为木桶娘的打搅炼废了,烦躁了摇了摇干枯的脑袋,随手将那丹药扔下了阁楼,丢出了屋子唯一的窗子——一个只有人头大小的孔洞。便继续炼制其他的丹药了。
她却不知,这瓶她以为炼废了的丹药,却具有着极强的催情效果。
当人逢喜事精神爽地凌厉哼着曲儿颠着小步子从山坳里出来时,好巧不巧路过半仙儿的阁楼下,正好被半仙儿扔出的瓷瓶砸到脑袋。
凌厉当即就怒了,攥着“暗器”,就要进半仙儿地屋子跟她理论。却被心神恍惚怯生生的小萱儿给拦住了,鸵鸟般的心态使她不想让人看到她跟凌厉走在一起。
凌厉自然从谏如流,欢欢喜喜地和小萱儿分道扬镳,约定明早再见。
老地方,老时辰。
却也没有将那瓷瓶就此丢了,他还再琢磨着敲诈半仙儿呢!就说是自己被砸脑震荡了,变傻子了,反正不管怎么着……
得!赔!钱!
他还不知,他老娘刚刚为了自己送了半仙儿整整一吊钱。这可值一头老母猪的价钱了。
木桶娘肉疼不已,因此……见到罪魁祸首凌厉,就气不打一处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摸着墙角地扫帚便向凌厉的屁股上打下来。
凌厉也不躲,笑嘻嘻得任由她老娘打着。
还一边嘘寒问暖,问老娘手酸不酸。
气得木桶娘又是一脚踹他,作狮子吼咆哮道:
“贱!”
“谢谢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