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无耻!
苏启源的发言让在场所有人同时浮现同一个想法。
要知道,紫婷心地善良,苏启源的这种做法无疑就是抓住她的最大弱点进行要挟,实属小人之举。
文皓都有压抑不住的火气冒起:“你这种身份的人,行事却如此无耻,难道就不会觉得脸面无光?”
“卑鄙?”苏启源冷笑说,“紫家不需要违抗老爷的叛徒,这次是帮大小姐离家出走,下次谁知道会不会把狼引进来?做错事的究竟是谁?”
“怎么可以这样……”
紫婷的眸光开始泛出点点泪花,原本坚决的态度果然动摇了。
“小姐,按着你自己的意思来就行了。”吴柏帆轻声说,“这是我们的家事,不应该强加成为你的负担,我吴柏帆即便离开紫家,仍能撑起我的家。”
“可是琴姨和陆爷爷……”
“琴姐经验丰富,定能再找到新工作,老爷念旧情,绝对不会让陆叔无家可归。”
吴柏帆话虽如此,但文皓却是知道,被赶出家门的佣人和自己辞职离开的性质有着天地的差别,这就跟一个员工是因为泄密被公司开除,以及他自主跳槽离开是一个道理,一旦被打上叛徒的标签,那同行里很难会有人再愿意接纳他了。
谁愿意招收一个曾经出卖过自己主子的人?你怎么不知道,他会不会在你手底下也趁你毫无防备的时候给你来一刀?
苏启源见这招果然有效,又接着道:“你也不用想着自己接济他们,你的所有银行卡都被紫叔冻结了,包括这间网吧,这一切都寄托于紫家的名下,只要紫叔发话,明日就得关门,所有人都要因为你的任性而失业。”
说完,他又苦口婆心地说:“婷婷,你愿意看到因为自己耍小性子而连累到其他人吗?”
“我……”
紫婷的神色有些慌乱。
这些话针针见血,她是头一次发现自己是如此无能为力,苏启源让她再次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摆脱家族的束缚,她依然还是生活在大树保护下的那朵娇嫩的花儿,离开了大树坚固的护佑,单凭她自身是无法面对那恐怖的暴风雨的。
这种无力感,让她焦急又绝望,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转动。
我要怎么办?
摆在紫婷面前的只有一个选项——妥协。
现在身在瓮中,即便她能绝情地无视这一切选择和文皓在一起,相信苏启源也不会放他们离开的。
而且这种违逆苏启源本意的做法,只会激怒他,到时不仅自己会被强制遣返,琴姨陆叔还有柏帆大个子他们全都会被迁怒。
从紫婷的角度出发,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聪明人都知道,没有反抗的余地时,最好的做法就只有顺从的。
“我……”
“我会收留他们的。”
忽然,平静的声音打断了紫婷的话语。
惊讶地转过头,紫婷看着那张扑克脸,鼻子瞬间一酸。
对呀,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或许离家出走后,她依然是一朵弱不禁风的花儿,但在她的生活中,早已出现了另外一棵大树,虽然这棵大树他仍处在生长的阶段,远远比不上先前的大树那般茁壮,但他也在努力地撑起一片蓝天。
她下过决心的,要和他一起面对余生的暴风雨。
“你?”
苏启源的表情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也是在领紫家的工资?”
“没忘记。”
文皓说:“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你脑子是不是坏了?”苏启源皱起眉头,认为文皓是在嘴硬。
“苏少爷,我有些话要告诉你。”吴柏帆靠近苏启源,小声将一些情报转告给他。
看得出苏启源的眼神在吴柏帆的信息传达过程中不断变化,待吴柏帆将所有话都说完的时候,他再度看向文皓的眼神里已经没有起初的轻蔑。
“呵呵,原来是你。”
直到现在,他才正式将文皓摆在和自己同等的地位上进行交流:“你的那点糗事我略有耳闻,难怪婷婷会被带坏,就是因为和你鬼混在一起。”
“随便你怎么想,我的事轮不到外人来插嘴。”文皓毫不客气地反击。
“你现在有能力收留他们?”苏启源咧嘴嘲笑道,“你的状况比婷婷只坏不好吧?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可以逼她低头,那我为她低头,又有什么不妥?”
文皓语气没有过多的波动,仿佛在说着一件比吃饭还简单的事情,唯有紫婷知道,倔强如他,宁愿流浪街头也不愿低头的他,此刻却愿意为了自己,改变自己的原则。
被文皓一番话反呛,苏启源意识到自己最大的筹码在这一刻化为泡沫,内心极为恼火,却又无可奈何,一时间竟找不到新的筹码:“你这种一事无成的社会蛀虫,配得上婷婷?”
“我承认我现在确实一事无成。”文皓冷冷地瞪视苏启源,“但我以后会努力成为配得起她的男人。”
“呵呵,开空头支票谁都会。”苏启源冷笑说,“离开了你的家族,你又能剩下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苏启源,你不能这么说话!”
紫婷昂起脑袋,大眼睛里充满了愤怒。
看到紫婷为了一个半路出现的男人和自己唱反调,苏启源先是一怔,随即一股名为嫉妒的怒火从内心熊熊燃起。
为什么?我可是和你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为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你居然站在了我的对立面?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好???
盯着紫婷倔强的小脸,苏启源张口无言。
这时候他好似有一个气球在胸口间膨胀,难受至极,致使他的双唇止不住的颤抖,但他又不能把内心的这股怒火发泄到紫婷的身上。
慢慢转过视线,苏启源把目光再次转回到文皓身上。
使用强硬的手段,他能将紫婷带回去,但却无法影响到这二人感情的羁绊,甚至可能加深,这点苏启源是很清楚的。
所以,他必须采取一些非常规的手段,至少断了其中一人的念想。
忽然想到了什么,苏启源笑了,怒极反笑:“你很擅长玩天迹是不是?”
文皓没有回应苏启源,因为他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行,我给你一个机会。”
苏启源仿佛又找回了胸有成竹时的优雅,微笑说。
“我们来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