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其实,根本就不得而知,因为在溶洞内昼夜皆是白昼,没有黑夜和白昼区分,只有白昼,所以,他醒来的时候,也是十分吃惊。
他再看看躺在在一块大石之上正在酣睡的阿龙,脸上便是一阵温和的笑。
江小白脚步很轻,向着之前血蟒跌落的所在走去,他在环顾四周,溶洞内十分明亮,光线也是十分耀眼,他目光凝注着熔岩之中的火莲,苦笑一阵。
“哎,这东西还真是害人。”江小白的脸上带着一丝苦笑。
铁敏为了十朵火莲,不惜将以身冒险,为的是将同伴引致血蟒面前,然后借助血蟒的手杀掉同伴,独吞火莲以及血蟒的妖丹。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狼子野心,可是被同样狼子野心的张可算计,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还搭上自己的性命,想一想都让人觉得一阵唏嘘。
总之,这世界总是透着一股没有硝烟的战争。
江小白在心中也是一阵惋惜。
不过,对于像铁敏和张可这样的人他还是有些不敢苟同,皆是一些下三流的人,在前一世,虽然自己也是很狂妄,可是,狂妄也要有狂妄的资本,绝对不会在阴沟里翻船,至少不会在一个比自己境界低的人手里翻船。
其实,直到现在他都为自己前世有些打抱不平,被自己的兄弟给算计。
江小白想到这里,便不再往下想这些事情。
“你有心事?”这是阿龙的声音。
阿龙已经醒来,头有些晕,见江小白不见,就出来,正好见江小白响起之前的点点滴滴,顺口就问出这句话。
他站在一块石头之后,脸上神色显得极为平和。
江小白脸上也是很平静,转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凝注阿龙,咧嘴笑道:“你醒了,你可以带起去见血蟒吗?”
阿龙脸上也是一阵迟疑。
其实,他没想到江小白会这么执着,在他的心里心心念念想到的是血蟒,已经受伤的血蟒,而且在很多人眼里,血蟒就是凶残的怪兽,没有人会喜欢,皆是唯恐避之不及,怎么可能会心心念念的想着。
江小白见阿龙神色间有些诡异。
他目光凝注着阿龙,咧嘴笑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小白的语气带着关切的味道,脸上的神色也是极为的温和,宛如一个慈祥的长者对着一个受伤的小孩精心的呵护一样。
阿龙闻言,神色间微微舒展道:“哦,没有。”
他已经转身,向着一块大石之后闪去。
阿龙走在前边,眸间不禁一阵湿润,他很好奇,这是为什么,难道自己哭了吗?难道自己被眼前这少年给感动了吗?难道自己也是有感情的吗?
江小白见阿龙在前边走了。
他便跟在阿龙身后,脸上神色也是极为狐疑。
但是,在他的心中始终相信,阿龙会带他去找血蟒,至少现在已经在开始行动,所以,江小白不会去问,只是一直跟随在阿龙身后。
然而,他能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氛围,那是一种久违的东西,只是一闪即逝,也只是让江小白的面色微微一阵迟疑,但在瞬间又恢复平静状态。
阿龙在前边带路。
在这一路,两人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
江小白环顾四周,熟悉周边的环境,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到了任何一个新的地方都会小心谨慎,已经晋升至武大帝的他也是如此,任何一个崭新的地方都会小心翼翼。
阿龙在前边一直都,他目光始终盯着前方,不曾有任何其他的想法,疑似在他每走出一步都会小心谨慎,总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江小白就站在他身后,目光凝注在阿龙的身上,语气也极为狐疑道:“阿龙,很远吗?”
阿龙脚步停下来,脸上神色也是极为缓和,转身,咧嘴笑道:“不远,马上就到。”
江小白目光里闪过一丝光芒。
阿龙依旧在前边走,江小白依旧跟随在身后,脸上神色依旧极为的平和。
两人一前一后在溶洞内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在洞内,江小白看到很多奇观,溶洞内巨大的石柱,千奇百怪的道路,各色各异乏着诡异光芒的石头,张牙舞爪吞噬着的火海。
阿龙最后在一道门前停住脚步。
他目光凝注在门上,这门之上不断吞噬着火焰,火焰散发出来的燥热,还有不断蔓延的火毒,这里的温度似乎要比之前任何一处的温度都高上好几倍。
江小白也觉得这里很怪异,四周的温度也是极高。
阿龙站在门前,神色间极为凝重,口中念叨着某种古老的咒语。
不久,吞噬着的火焰的门竟是缓缓的洞开。
从洞内竟是散发出一股燥热的气息。
江小白立即拉着阿龙隐匿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之后,目光望着渐渐洞开的石门,一团团的火焰不断吞噬着火焰,宛如忽然出现的火龙。
周遭的唯独在瞬间便再一次变得燥热。
江小白见阿龙满脸惊疑。
他目光凝注着阿龙,咧嘴笑道:“火毒太厉害。”
阿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感动,随即点了点头,咧嘴笑道:“我知道了。”
他并没有走出,而是等到这石门完全打开,又等了一会儿,周围吞噬的火焰已经渐渐的散去,他们才慢慢的从大石之后走出来。
阿龙目光凝注着这道石门,缓缓道:“我们到了,你说血蟒就在里边。”
江小白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惊讶,还有一丝悲伤,他语气有些失落道:“还是死了吗?”
他看到这石门上吞噬的火焰散去以后便在石门山隐隐的显现出三字:阴间司。
江小白岂能不知,这阴间司在任何地方都有,这是六界九天之上的规矩,也是阴间司的职责,所以,只要在这里有阴间司,那么,这里就必须要有人死。
他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悲切。
阿龙见江小白面色极冷,他立即补了一句道:“你说让我带你来见血蟒,可是,并没有说是死还是活,不是吗?”
他的话在最后变得细微不可闻。
他的目光凝注着江小白,疑似心中也有些愧疚。
江小白见此,脸上也是一阵苦笑道:“或许,人各有天命,这就是它的命吧,只是,有些可惜,我要是能够早些醒来,他也不至于会死。”
他心里也是十分难过,责备自己在溶洞内为何不早些醒来,或许,这场悲剧就不会发生,血蟒不会死,也不用来这阴间司,更不应站在这里。
阿龙见江小白悲伤神色,他眸间也是一阵莫名的冷凝。
他并未在多说一句话,而是朝着阴间司里走去。
江小白面色一沉,随即也跟随在阿龙的身后。
阿龙在阴间司里绕过几处甬道,在一处比较宽敞的洞**的一块大石之上坐下,他面前有一处看起来崭新的坟墓,其实也就是一个土堆,在土堆之前有一个木牌子,木牌子上赫然用某种坚——硬的时候雕琢上去的名字——血蟒之墓。
江小白看见这墓碑。
他目光在瞥向一旁的阿龙,咧嘴道:“这是你给血蟒刨弄的坟墓?”
阿龙点了点头,脸上神色极为认真。
江小白向着墓碑行了一礼,语气有些低沉嘶哑道:“你我有缘,只是缘分已尽,本想救你脱离苦海,可让你再一次堕入苦海,实在不是我心中所愿,不过,相信数年后,你依旧是一条铁骨铮铮的血蟒,相信那时候你会吸取进入教训……”
江小白觉得有些说不下去。
他的目光里极冷,盯着墓碑道:“你就安息吧。”
江小白坐在一块石头上,目光瞥向一旁的阿龙,欲言又止。
阿龙见江小白的目光,他在怀中掏摸一阵,掏摸出酒葫芦,还有三个酒杯,酒杯与之前他们喝酒的酒杯一样,皆是浮雕在上,符文交错,极为精致。
阿龙斟满酒,将酒杯放在一张席子上,分别将酒杯推向三个方位,一处在墓碑前,一处在江小白面前,最后一杯在自己面前。
江小白端起酒杯,面色十分凝重。
他目光凝注着墓碑,语气极为严肃道:“这一杯敬你新生。”
江小白一口将酒杯中的就一饮而尽,将墓碑前的酒杯里酒水倾倒在墓碑前,阿龙想饮酒,被江小白拦下,他将手中酒杯递给阿龙,意思很明白——斟酒。
阿龙也是一阵狐疑。
他斟满酒,依旧递给江小白。
江小白端起酒杯,对着阿龙,咧嘴笑道:“阿龙,这杯酒敬你我,能在这溶洞内相识。”
他依旧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阿龙脸上极为狐疑,他正要开口说话,只是,江小白的酒杯再一次的递过来,脸上竟是带着温和的笑,根本没有之前的悲伤。
他斟满酒,将酒杯推给江小白。
江小白举起酒杯,目光凝注着阿龙,咧嘴笑道:“阿龙,你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相信以后会倍加珍惜,不会轻易言死,但是也希望你不要轻而易举取人性命。”
阿龙被江小白的话给惊呆。
他有些迟疑,但是还是一字字道:“你这是如何知道这些?”
江小白目光凝注着眼前的阿龙,咧嘴笑道:“细节。”
阿龙脸上也是一阵苦笑,不过,他目光凝注着江小白,脸上神色极为激动道:“我既然新生,誓要在天地间轰轰烈烈的活一世,你说的话,我自然也会记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