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之中,宋蛟带着纹龙画虎,迈着八字步趾高气扬的走了进来。
“表少爷好……表少爷好……”
看到宋蛟,一旁保镖纷纷躬身。
“嗯!”宋蛟鼻孔哼哼了一声,一脸倨傲。
“宋少,不愧是陈大师家的保镖啊,你看看这精神头,这肌肉,专业啊!”
“是啊,刚才我看那小伙子,一拳直接劈碎了三块砖头,牛批啊,这要是一拳打到人生是,不死也得半残!”
“有他们出手对付那小子,他肯定死定了!”
几个小弟一脸谄媚的拍起了马屁。
“切,那是,也不看看我外公是谁,他家的保镖能是一般人嘛!”
宋蛟傲慢的冷哼一声,他攥着拳头,目光阴翳的至极:“小子,你给我等着,你死定了!”
“诶,等一下,宋少,是我眼花了吗?我怎么好像看到了那小子!”
就在此时,纹龙青年面色怪异的吼了一句。
“你看错了吧,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宋少的地盘,那小子怎么可能来这里!”
画虎青年不屑的摇了摇头。
“不是啊,真是那小子,他化成灰我都不会认错,不信你们看啊!”
纹龙青年焦急的指了指远处。
“切,怎么可能,那小子会来我家,我看你脑子是被打坏了吧!”
宋蛟翻了翻白眼,顺着纹龙青年所指方向瞟了一眼。
看到那人影的瞬间,他整个人呆立当场。
“靠,还真是那小子?”
“我就说嘛,肯定是他的,话说,他怎么会出现在陈大师家里?”
“该死的,本少正愁不知道什么地方去找这小子呢,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敢胆大包天主动送上门来!”
宋蛟反应过来,目光瞬间变得冰寒至极:“叫人,给我去叫人,把所有精锐保镖全部叫过来,今天本少要让这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两个给我盯着这小子,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
“嗯?”陡然感到一股寒意,辰昊眉头微皱的回头看了一眼。
“辰先生,您怎么了?”
陈明堂一脸恭敬的问道。
“没事,可能是有人想我了吧!”
辰昊幽幽一笑。
“辰先生,这边请,前面就是藏书楼,我收藏的所有珍品,还有我自己的得意之作都放在里面!”
陈明堂说着抬手推开了大门。
房间之中装饰简单,书架之上摆放着各种卷轴书卷,擦拭的一尘不染,明显陈明堂平时十分用心。
“辰先生,您看,这边放的是都是名家画作,这边则是书法精品,而这边则是鄙人自己平日里创作的一些作品!”
“嗯,不错,不错!”
听着陈明堂的介绍,辰昊目光扫过,笑着点了点头。
“辰先生,您看这里!”
陈明堂小心翼翼从书架顶端取下两只卷轴,缓缓摊开。
“这是魏晋书法家陆机的咏史帖,陆机号称南山散人,洛阳三杰,他的书法飘逸洒脱,颇有出尘之资!”
“而这一副则是钟繇的力命表,虽是碑帖,落笔行书,足见其书法高古纯朴,超妙入神,这两幅书帖是我收藏之中最喜欢也是最珍贵的两幅!”
“什么?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力命表?”
陈蓉儿双眼放光的盯着那书帖:“好字啊,这副字帖笔法犀利,古韵十足,怪不得爷爷天天临摹,从您的字里都能看到这力命表的影子!”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
陈明堂捋着胡子谦虚的笑道:“我的字怎么能跟钟繇前辈先比,钟繇前辈自创钟体,他的字质朴浑厚,雍容自然,自成一家,乃是了不得的书法大师啊!”
“辰先生,请您品鉴!”
陈明堂说着将那力命表碰到辰昊身前。
“嗯,不错,不错!”
辰昊点点头,眯眼扫过那挂在旁边墙壁上最显眼的几幅书法。
“小陈啊,我看这几幅书法应该都是你的得意之作吧!”
“哈哈哈哈,什么得意之作,都是平日里有感而发的拙劣之作而已!”
陈明堂笑容浓郁,明显对这几幅作品十分满意。
“辰先生,您点评一番!”
他将几幅书卷取下递给了辰昊。
辰昊接过书卷打量一番,这几幅书卷用金丝绢帛装裱精良,旁边还放着锦盒,明显是陈明堂满意的心爱之作。
“辰先生,您觉得如何?”
辰昊抓去一副书法扫了一眼,抬手直接撕成两半。
刺啦一声,绢布重重的砸落在地上。
死寂,整个房间中死寂一片。
陈明堂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撕成两半的书卷,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一切来得太突然,陈蓉儿同样目瞪狗呆。
“辰……辰昊,你干什么?”
反应过来,陈蓉儿一脸羞愤:“你为什么要撕我爷爷的作品!”
“刺啦……刺啦……刺啦……”
她话音未落,辰昊手中几只书卷接连被撕的粉碎。
“辰昊,你干什么,快住手啊!”
陈蓉儿尖叫一声,赶紧冲了上去,可惜,辰昊动作太快,呼吸之间那几幅书卷已经全部撕碎,被他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
哗啦,呼啦,一时间纸屑纷飞。
“我……我的作品,我的心血!”
陈明堂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脸不可置信的抓着那破碎的书卷。
“辰……辰先生,您这是何意啊!”
“现在感觉如何?”
辰昊静静的看着陈明堂。
“我……”陈明堂嘴角猛的抽了抽:我能说我想砍人吗?
“辰昊,你疯了吗?”
陈蓉儿一脸愤怒的吼道:“你知不知道这些作品花了爷爷多少心血,多少努力,你怎么能这样?”
“你们可听说个一句话!”
辰昊背着手沉吟一声。
“什么话!”
“不破不立!”
“不破不立?”陈明堂瞳子一缩,那一刻脑袋犹如洪钟大吕一般猛的一颤。
“不错,你的书法造诣其实早已经到了自成一派的边缘,但一直以来,你都沉浸于自己以前的成就和作品之中,这些得意之作,是你的荣誉,同样也是你的羁绊,你从来不愿放弃过去,又怎么可能打开那一扇门,走向未来呢!”
辰昊目光灼灼的盯着陈明堂的眼睛。
陈明堂瞳孔闪烁,似乎脑海之中翻起了滔天波浪一般。
“那也不用把爷爷的得意之作全撕了吧,那可是他的心血啊,你直接点明不就行了!”
陈蓉儿撅着嘴巴一脸惋惜之色。
“当然不行,不破不立,关键就在于破!”
辰昊沉吟一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懂了!”
他双瞳之中陡然一抹精芒闪过,恭敬的朝着辰昊躬身一拜:“辰先生,多谢您的指点,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此刻我似乎已经触摸那那股意境!”
“不,你还不懂!”
辰昊幽幽一笑,抓起了咏史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