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阅率低于50%的话,会显示防盗章一小时哟。么么哒!戏精这种东西,用通俗的语言来解释,便是没事儿都要给自己找点事儿的迷之生物。
几乎所有的戏精都听不懂什么叫‘好好过日子’,哪怕闹腾到所有人都不得安宁了也未必会停手。
当初苏绒在加冕影后之际,人气一度飙升到国内无人可及的程度,以至于所有的牛鬼蛇神都涌动到了她的微博下面。
有私生饭型的戏精,寸步不离的偷拍尾随,就差躺在她的浴缸里感受下水温,还不忘在评论区里晒几张照片。
有婆婆妈妈型的戏精,虽然年纪未必过了二十,偏生就要对她是否结婚指手画脚,如同恶婆婆般评价她的所有绯闻对象,还不忘用失望的口吻感叹几句。
仿佛他们给她点了几个赞,贡献了几张电影票,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插手她的所有生活。
当初的苏绒心大,是因为微博这种东西,随手一关便统统消失。
但是现在……
戏精那可是寸步不离的赖在家里啊。
吃晚饭的时候,周雅芝喝汤归喝汤,语气却难得的尖刻起来。
“小苏啊,你好心归好心,可是这么大一比支出说花就花,都不知会一声的吗?”
租房子这事儿做的先斩后奏,当婆婆的跟隐形人似的,这还得了?
若是过去的苏绒,定然直接顶了回去。
这是老娘的钱,爱怎么花怎么花,关你什么事儿啊。
可是现在的目的根本不是逞一时之快。
苏绒举着瓷勺滞了一下,轻咬嘴唇,怯生生的看了眼老公。
陆平赶紧护着媳妇,顺手还给她添了碗汤:“这不是想让你跟爸住的宽敞点嘛,房租什么的不要紧的。”
“赶紧给我把房子退了,”周雅芝皱眉道:“侧卧挤点就挤点吧,要不……绒绒,你去你表姐那边委屈几天?”
哟呵,倒是赶我出去了?
苏绒愣了下,小声说了句好。
陆平脑子里还惦记着所谓的奖励,挑眉道:“妈,这是我媳妇,像话吗。”
“孩子他妈,你这叫什么话,”陆爸爸一脸不赞同道:“我们住隔壁楼挺好的,绒绒给我看过房间照片了,干净又宽敞,钱该花就得花。”
这根本就不是钱的事情。
周雅芝敷衍的嗯了一声,越发觉得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一家人各怀心思的吃完了一顿饭,陆家父子去沙发上嗑瓜子聊天,苏绒一脸乖巧顺服的端着一摞碗碟去了厨房。
前脚她刚走,后脚婆婆就凑了过来。
“绒绒啊。”周雅芝一唤她,眼圈就红了。
呵,您老这演技,可以去中戏教表演了。
苏绒瞥了她一眼,仿佛完全没注意到她一脸惶恐又委屈的表情,低头专心的洗着碗:“什么要吩咐的,您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老婆子不中用了?”
周雅芝边说边往前进了一步,靠近了水槽旁摞着的那几个碟子。
苏绒愣了下,心道这是要卖惨了?
她往里缩了缩,扭头看向周雅芝,微笑道:“您别乱想,我等会陪您去新房子里收拾下,家具和电器都是齐全的,被褥抱过去就好了。”
周雅芝沉默了几秒,突然抬手就把碟子扫了下来。
“哐啷——!”
四五个瓷碟登时尽数砸在了瓷砖上,乒里乓啷碎的满地都是!
下一刻,她的脸上露出惊慌而又无助的神情,扭头就看向了从客厅赶来的陆平。
“妈?!”陆平直接冲过来推开门,看向一脸愕然的苏绒,又看向周雅芝,懵道:“怎么回事?”
“绒绒,你……你对我有意见,完全可以慢慢说,”周雅芝颤抖道:“别砸东西啊……”
她原本就是长辈的身份,一露出这般委屈求全的眼神,谁还敢质疑什么?
陆平也是完全没预料到,扭头又看向苏绒:“绒绒?”
“我从来把你当自己的孩子一般疼……”周雅芝又叹息了一口气,低头用手捡瓷片道:“别怪绒绒,她脾气是躁了一点。”
“别划着手!”陆平赶紧把她搀了起来,眼见着苏绒忙不迭的去取扫帚,不由得皱眉道:“为了什么至于吵成这样?”
苏绒低头不语,全然没有婆婆口中的暴躁,却也不开口辩解,只是安安静静的扫净了地上的碎片,然后回了自己的卧室。
也不知他们母子之间在聊什么,过了大概十五分钟之后,陆平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
这耳边风,看来不比枕边风差啊。
苏绒坐在床侧,抱着PAD看着他,先前亲切的气氛荡然无存。
“苏绒。”陆平冷冷道。
这开始唤大名了。
是告了多少状?
苏绒不等他再开口说些什么,直接打断道:“你多久没带咱妈去医院体检了?”
陆平原先被周雅芝几句怂恿的一腔怒火,听到这句话还是愣了下:“什么?”
“你看这个。”苏绒缓缓站了起来,把PAD中录制的监控给他看。
声音和画面都足够清晰,清晰到陆平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那周雅芝抬手砸碟子的动作,每秒钟都像在打他的脸。
原本他还想对她发火,这一刻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里,让他半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为什么要在家里装监控?”陆平怔怔的抬头,看向她:“这是我们的家啊。”
“你也看到了,今天的事情。”苏绒叹息了一声,低低道:“我觉得……咱妈会不会有老年痴呆的前兆?”
“什么意思?”陆平往后退了一步,似乎相当抵触这个观点。
“这种事情,不止一次了。”苏绒看着他的眼睛,毫无质问和为自己辩驳的意思:“从前家里一些东西,要么碎了,要么就突然不见了。”
陆平一脸不可思议的开口道:“可是我妈说,这都是你背着我冲她发脾气,暴躁的时候就摔东西。”
他抱着宽容隐忍的心思,也不肯和她当面对质,只侧面沟通过几句。
天知道这个宿主背过多少锅。
苏绒挑眉道:“陆平,咱们谈了几年恋爱,你还不懂我吗?”
至少在摄像头中,周雅芝的所作所为都清晰可见,让人无话可说。
陆平原先对她心中隐隐的不满,在这一刻都变成了焦灼的愧疚感:“我不知道会这样。”
“我们明天带妈妈去看看医生吧。”苏绒揉着眉头道:“我听说,京城的空气污染太重,空气含铅量高,不适合老人久居。”
“我妈本来就身体不好,也许就是被刺激的。”陆平上前抱住她,低声道:“抱歉。”
还没等他们再说些什么,客厅当中突然传出来狗的哀鸣声。
苏绒身体一僵,直接快步走了出去。
陆爸爸也从洗手间里探头过来,不解道:“又怎么了?”
只见客厅的地板上,散落着打开包装纸的巧克力,布丁直接瘫在了旁边,身体开始无法控制的抽搐起来!
狗不能吃这种东西的!
苏绒脸色一白,仓皇道:“平儿,你抱它去医院,我等会陪爸妈去收拾房子。”
周雅芝从侧卧走了出来,先是如刚才一般不安的看了眼苏绒,又一脸惊讶的看向那只拉布拉多:“怎么搞得?”
“小事情,妈,你先休息着。”苏绒心里暗骂了一声,直接找到车钥匙塞到陆平的手里,不着痕迹的催他快点出门。
原主从前最爱狗,这只拉布拉多也是随着她一同嫁过来的,当初婆婆住进来的时候,她还叮嘱了三四次,说狗的肠胃最怕这种东西,哪怕吃个两三块都可能致命。
这女人已经闹腾到这种地步了吗?
苏绒心里虽然担心的紧,面上却仍收敛着表情,任由陆平一个人抱着狗出门,自己则帮着收拾行李和被褥,陪着他们夫妻两去隔壁楼直到安置妥当为止。
如果这个时候去医院的是她,免不了又多了几个话柄。
‘怎么,狗比你婆婆公公还重要吗?’
‘死条狗都哭,搞得跟自己儿子一样?’
周雅芝虽然不想搬,但耐不住儿子和公公的两轮劝,加之钱据说没办法退了,也只能住出去。
苏绒一个人回到重归寂静的家里,垃圾桶里的巧克力,冷冷开口道:“二狗子。”
“在的。”系统音依旧清晰悦耳。
“你说这狗,救得回来吗?”
“它只吃了一小块,又送医及时,不会有大碍的。”二狗子安抚道:“今天才第二天,任务进度已经过半了,你如果喜欢它,可以多花些时间陪陪她的。”
苏绒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
二狗子观察着她的神情,试探道:“你在感慨人生和婚姻么。”
“不,”苏绒揉了揉眉头道:“我忘了龟甲缚怎么捆了。”
“……”
布丁虽然有些虚弱,但好在输液之后基本上恢复了稳定的状态。
陆平把狗带回家之后,又去爸妈那里看了一眼,等洗完澡准备休息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
苏绒依旧抱着PAD坐在床上,抬头看了他一眼。
“把监控调给我看。”陆平擦着头发,语气相当复杂。
画面中,周雅芝从冰箱里翻出来了一条巧克力,亲手撕开掰断,然后喂到了摇着尾巴的布丁嘴里。
然后她露出了满意的一丝微笑,把巧克力扔到了茶几旁的地板上,扭头回了侧卧。
猫狗本身都馋,聪明点的都会撕包装袋,但陆平平时忙得要命,哪里记得巧克力是放在哪儿了。
苏绒伸手抱住了他的腰,闷闷道:“妈大概是最近太累了。”
“你最心疼布丁了,”陆平抱紧了她,心里五味杂陈:“明天带她去医院好好看看。”
实际上,苏绒早就跟二狗子确认过,周雅芝活蹦乱跳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
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她才理直气壮的提这个。
她要让他看到,谁才是爪牙狰狞的那个人。
第二天的体检报告,自然是一片和谐。
陆平拿到报告之后,派下属陪着爸妈去几个景区,自己回公司的办公室里,抽了一下午的烟。
结婚之后,他一直觉得不得安宁,但潜意识中,总以为所有的问题都在媳妇身上。
自己母亲总是一派平和的收拾着她搞出来的烂摊子,还不忘劝自己多忍让包容些。
可是真相……真的是这样吗?
过去的很多事情,都一幕幕的重新浮现上来。
起初她辩解的样子,流泪的样子,都在自己的心里显得不可理喻。
现在再想一想,开始忍不住的心疼。
绒绒她,到底受了多少委屈,才会忍无可忍的在家里装摄像头?
最后,那个平日里笑的眸光潋滟的妻子,只沉默而又温顺,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他突然由衷的庆幸,自己的妈妈终于搬了出去。
老婆住在明明是自己的家里,却过着寄人篱下般的生活,荒诞到他想抽自己一耳光。
也不知道想了多久,等陆平回过神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接苏绒下班的时间。
他存着想一个人静一静的心思,先前推说自己和绒绒都有应酬,让下属带爸妈去全聚德尝尝鸭子。
陆平按灭烟头,飞快地披上外套,拎着车钥匙就回了家。
他应该和她好好谈谈。
打开门的时候,布丁趴在窝里,略有些精神的摇了摇尾巴。
看来是已经输过液了。
可是……老婆呢?
陆平在客厅看了一圈,厨房里也没有人,不过主卧的门是紧闭着的。
他随手放下外套,轻轻打开了门。
只见穿着小旗袍的苏绒跪在床上,轻轻抬眼看向他。
她的身体被红绳捆缚着,显得禁忌而又暧昧。
精致的绳结从锁骨处一路往下,饱满的胸部被托起,露出诱人的弧线与一抹雪白。
交错的红绳约束着紧致的腰身,穿过隐秘的区域,殷红的色泽衬着光洁的肌肤,宛若无声的邀情。
苏绒沉默了一会儿,慢慢道:“医生,我的手腕一直隐隐作痛,是不是也有问题?”
“可能是腱鞘炎,你再挂个号去手外科诊断下吧。”
果不其然。
宿主本身就是财务工作,回家以后又操劳过度,颈椎、手腕多处地方都出了问题。
洛隐又心疼又自责,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腱鞘炎的话,短时间内要好好调理一下,”苏绒叹了口气道:“如果再做体力活,可能会加重病情,以后更不好治。”
“家务先交给我。”洛隐不假思索的开口道:“你这段时间如果不舒服,直接跟公司请假好了,孩子上下学我去接。”
他们在地下室停好车,一起坐电梯上楼。
门打开的时候,苏绒的眉毛抽了下。
两个毛孩子把火车和模型零件丢的到处都是,果皮和零食袋也都乱糟糟的散在地上。
他们的破坏痕迹,从客厅到餐厅,从餐厅再到卧室,几乎哪儿哪儿都乱成一片。
“爸爸!你们回来啦!”
“妈!午饭吃什么呀!”
还没等苏绒坐下来,两个孩子便簇拥过来,一边一个挂在了她的身上。
“妈妈生病了,你们说话的声音要小一点。”洛隐见媳妇差点被扑倒在沙发上,抬手就把两孩子拎了起来,严肃道:“以后妈妈要休息的时候,你们都不许缠着她,不然以后都不许打游戏了!”
“那谁来陪我们玩啊,”洛扬委屈道:“妈妈不给我们讲故事了吗?”
“说话声音小一点!”洛扬敲了敲他的脑袋:“不许嚷嚷!”
“好啦,你去买菜,我陪陪他们。”苏绒温和的安抚道:“去吧。”
“你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打电话,”洛隐颇为不放心的看了半天,拿出毛毯和抱枕帮她放好,又再三叮嘱了小崽子们两句,这才拿着钥匙出了门。
待门关上之后,苏绒慢条斯理的喝了口热水,瞥向这对双胞胎。
活泼可爱的小男孩,对于悠闲而精力充沛的人而言,是讨喜的小天使。
而对于精疲力竭的宿主而言,恐怕是一对小恶魔。
“妈妈,”洛扬小心翼翼道:“你真的不能陪我们玩了吗?”
“过来。”苏绒伸手拿过沙发旁的小黑板,勾勾手指道:“把那根笔给我。”
“妈妈来给你们讲个故事。”
两个小脑袋瞬间就凑了过来,一左一右的窝在了她的身侧。
“爸爸跟你们说过,小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吗?”苏绒笑眯眯道。
洛扬点头道:“说啦,是从脚丫子里蹦出来的!”
洛纯闷闷道:“他那是骗你的。”
还没等他们再吵起来,苏绒便拧开水笔,用白板给他们图文并茂的上了一课。
刚开始讲受精卵的诞生的时候,两个小孩还一脸好奇,不时提提问题。
随着孕期的变化,苏绒的简笔画也越来越直观,两个小孩都懵了。
“也就是说,妈妈你把我们两,像袋鼠一样装了九个月?”
苏绒笑着点点头:“如果妈妈中间一不小心受伤的话,你们就没有了哟。”
“那——我们是怎么出来的呢?”洛纯忽然明白了什么,略有些害怕的往她怀里缩了缩。
剖腹产这种事,还是不要说的太血腥比较好。
但是生命的诞生,本来就是疼痛而又残酷的。
等苏绒说完,又给他们看自己肚子上的疤痕的时候,两个孩子都沉默了。
“妈妈……你是不是差点死掉啊。”洛纯抱紧了她,闷闷道:“你之前肯定很辛苦。”
小孩子在最开始,都是无邪的一张白纸。
大人怎么教,他们便怎么生活。
如果苏绒不告诉他们生活的艰辛,他们便会一直无忧无虑下去,把所有的负担都甩给她。
第一步,当然是从感恩开始。
双胞胎虽然才七八岁,但都有了一定的理解能力,在听苏绒讲完他们的诞生之后,都闷了一会儿。
苏绒心知开始见效了,笑眯眯的给他们一人塞了一个橘子,佯装不经意道:“听说你们在学校里,天天值日么?”
“那是值日生,”洛纯精神起来:“我就当了一次,可威风了——”
“这样好不好,”苏绒剥着橘子,慢条斯理道:“以后咱们家里,你们每个星期轮流当值日生,谁把家里管得好,就给谁床头挂小红旗。”
两个孩子愣了下,眼睛里立刻露出惊喜的神采。
“小!红!旗!”
“这个星期,洛扬你先当。”苏绒笑着喂了他一瓣橘子:“要把家里收的像教室一样干净,好不好?”
洛隐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心里颇不是滋味。
直到妻子小病缠身,他才惊觉自己的失职。
两个孩子还懵懂无知,会不会在家里胡闹,又吵得她难受?
他掏出钥匙,匆匆的打开门,然后懵了。
两孩子一个在专心地低头扫地,一个在把玩具们按照大小码进收纳箱里,忙碌的跟家养小精灵似的。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爸爸!不许进来!换鞋!”洛纯紧张道:“这边的地已经拖过了,不许踩脏了!”
洛隐下意识地道了个歉,在门口鞋柜换好拖鞋之后才进来。
这么神奇吗?这是自家孩子?
他茫然地看了眼已经被收拾干净的客厅,木讷的开口道:“你是……怎么教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