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荷就是个村里横的,到了城里是连个屁屁都不敢放,更可况是穿着制服的警察,她当下心里就慌了,听到是来找小儿子的,更是吓得两腿发软,想到宿夜未归的小儿子,以为小儿子耍钱事发了,警察是来抓人的,越想越惊慌,大冷天的竟然急出一身汗
眼瞅着那几个警察二话不说就绕过她冲进屋,李夏荷站在一旁干着急,“哎哎哎,你们这是干啥?”说着话,心里忍不住庆幸小儿子不在家。
然而李夏荷高兴地太早,警察刚走到院子中间还没进屋,有个眼尖地就发现墙角有道黑影蹿出来,飞快地往后院跑去。
“人往后面跑了,快追…”
话喊完没到一分钟,人就被抓住了,不是别人,正是警察要找的林志军。
林志军除夕那夜嫌家里没劲,就到老地方跟几个牌友耍起牌来,只是他那晚的运气不好,输了个底朝天,越是输越是想翻盘,可苦于口袋比脸还干净,输红了眼的林志军抛下句等他的话,就急匆匆地回家拿赌资。
从林志军玩牌的老地方回他自个家,是要经过林守成家的,这位走到林守成家门口,想起前两天李夏荷的话,就起了邪念,心想林守成的钱迟早是自己的,他现在拿点也是应该的,省的他的钱都被那小杂种拿去了,更重要的是,他能早点回去玩牌。
林守成家,林志军就是闭着眼走也不会撞到自己,他趁着林守成在前院送客,从后院翻墙溜进了林守成的屋,直奔林守成藏钱的地方,他之前就看到林守成把钱藏这儿的。
林志军本来以为他能很快地找到钱,然后在林守成没发现之前离开,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自打有了林平安,为了让这孙女安心,林守成早就把钱袋子放林平安屋里,林志军当然是扑了个空。
其实林志军要是没找到后立马离开,那就没有之后的事了,可他偏偏不,一点也没有身为贼的自觉,或许他觉得就是被林守成发现了也没啥,林守成还能把他这亲侄子抓起来?所以他就在屋里东翻翻西找找的。
而此时林守成送走了拜年的人,想到今天的药还没吃,就回屋里拿药,还没靠近就听到屋里动静,推门一看,竟然是家贼。
林志军虽然有恃无恐,但当下被逮了个正着的时候,还是心慌意乱的,下意思地就想跑,林守成不让,抓住对方的胳膊不放,林志军用力一甩又是一推,林守成被推了个倒仰,好巧不巧正好磕到一块石头上,白眼一翻就晕过去了。
林志军一看林守成脑袋不住地沁着血,吓得掉头就跑,跑了几步又冲回来把房门给关上,然后慌里慌张地翻墙出去。也没了耍钱的心思,躲着人一路遮遮掩掩地回家,就是自己家也不敢走大门,照样是翻墙进去。
他之所以躲回家,是因为要是林守成没事,即便对方找上门来,那有他妈护着,林守成也拿他没办法;要是林守成真出事了,那他一天都在家,没出去过,相信他妈一定会替他作证的,他也不怕昨晚玩牌的那几个举报他,毕竟赌钱也是要被抓的。
不得不说林志军脑子转得快,他觉得最多就是惊动村里的领导,哪知道林平安坚决地要求报警,警察可不像村里领导那样和稀泥,于是听到外面来了警察,他心头一惊,转而做贼心虚地就想跑路,结果他怎么可能跑得过警察,还是好几个警察呢。
为首的那个警察板着脸看着被押到跟前的林志军,见他还不断地拼命挣扎,不客气地喝道:“老实点…你就是林志军?”
李夏荷脑子发懵,弄不明白小儿子啥时候回来的,听到警察的话,一下子回过神,扑了过去,“不是,不是,他不是林志军。”只是让那警察看了一眼,人又缩了回去。
见李夏荷激烈的反应,警察就知道他们没有抓错了人,他面无表情地继续说,“林志军是吧?你们村的林守成头部重伤昏迷不醒,我们接到举报说,在那之前有人看到你神情慌张地从他家跑出来,现在我们怀疑你故意伤人,带走!”说着话,他把一副冰冷的手铐铐在林志军手上。
李夏荷傻眼了,林守成的事是小儿子干的?然而想起小儿子之前说的话,她信了几分,拦着警车不让走,嘴上仍然不死心地替小儿子辩解道:“不,警察同志,你,你们搞错了,我儿子,不是我儿子干的…”她虽然不大清楚啥叫故意伤人,却知道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林守成死了,她儿子是得偿命的。
李夏荷刚刚还欣喜林守成死的好,这会儿心里忍不住地拜起各路神仙,保佑林守成没死。
“是不是你儿子干的?他心里清楚,你走开点,别妨碍我们办公,要不然连你一块带走。”不是林志军干的,那他跑啥?警察一心认定林志军有问题,就是林守成的伤真的不关林志军的事,那林志军肯定有别的罪名,想到之前听说下面几个村子作风不好,有人聚众赌博,这林志军怕事…
想到这,那警察眯了眯眼,余光瞥到李夏荷听了她的话,人以她年龄不合的速度闪到边上去,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警察本来就因为大过年也没个消停,不能好好过年而心气不顺,这会儿是越发地不满,他冷哼一声,“走…”
瞅着儿子被拽出了门,李夏荷想上前又不敢,犹犹豫豫,直到看不到林志军,她这才惊醒过来,坐到在地,拍着大腿嚎叫,“我的儿啊…”
…
红旗村这个年注定过得不平静。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林志军被抓的消息飞快地从村头传到村尾,这么多年来,林志军还是他们村近几年来头一个被警察抓的,尤其是知道之前他们讨论的林守成就是被林志军伤的,整个红旗村就炸了。
其实不光是红旗村,就是附近几个村子也在说,谁让现在大过年的,家家户户都有别的地方来走亲戚的,这样的事哪瞒得住。
想到三甲沟村的胡四海名为关系实为看热闹的话,更不用说其他明着暗着来打听的人,李海天皱着眉头走了进来,发现林守成醒了,当下高兴地说:“林老哥,你醒了,啥时候醒的?咋样?没事吧?”
林守成刚想说没事,想起孙女说的话,作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其实也不用装,他毕竟这次遭了罪,流了不少的嘴,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发白,便是他说没事,怕是都没有人相信。
昏了三天的人哪会好?李海天宽慰了他几句,眼睛一扫,屋里出了林守成就没别的,“对了,丁满贵呢?你那孙女呢?咋不见人?”说到林平安,他就觉得牙疼,要不是对方闹着要报警,这回的事也不会弄得这么大。
其实李海天私心里能理解林平安的做法,换成是他也会这样,只是处在他这个位置,他还输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林守成还没醒来,一直是林平安陪着的,周淑兰担心四五岁的娃子不顶事,就跟丁满贵轮着守在在病房,今天就是轮到丁满贵。
“我这不是醒来了,就让满贵回去了,大过年的,没得为了我让人过不好年。”林守成有气无力地说,这倒不是他装的,他虽然醒了,但他不光头晕乎乎的,脑袋瓜子还疼着呢,张大嘴就会扯到伤口,钻心儿地疼。
林守成没说林平安,他刚醒来警察正跟孙女问话,他一问这才知道这几天的事,认识李海天这么多年了,他哪里不了解李海天?知道对方怕事恼了孙女,于是就不想提孙女碍李海天的眼,省的让他越发记恨孙女。
林守成不提,李海天也不问,他沉吟了半刻,把这几天的事说了一遍,跟林守成打着商量,“林老哥,事情你都清楚了,你看你现在也没事,是不是这事就让他过去了?林志军是不对,可他也不知道那会有石头…你放心,我会让林志军给你个交代…“还是那句话,李海天还是不想他在任的时候,村里出现一个坐牢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口传来林平安的声音,“爷爷,你该休息了,医生说你伤得重,得卧床多休息。”她送完警察,就去找医生了解林守成的情况。
林平安红着眼走了进来,医生说林守成便是好了,有可能恢复不到从前,什么头晕,什么抽搐的,她就越恨林志军。
所以后来李海天一张口,林平安仗着自己人小,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最后还是林守成担心孙女把李海天往死里得罪,虽然他不怵李海天,可对方到底是大队长,要是今后给孙女穿小鞋咋办?于是林守成打了哈欠装睡,李海天憋着气走了。
李海天一走,林平安刚要跟林守成说自己去弄点吃的,却发现林守成已经睡着了。
她想了想,轻手轻脚地想出去,结果刚转身,门就开了,这回来的是林守业跟李夏荷夫妻,还有林志军媳妇抱着林家荣。
“大哥啊,我知道我们家志军这事做的不对,是他鬼迷心窍不是人,可警察要定他罪,他一定罪,这辈子就毁了啊。大哥,你看在志军是你亲侄子的份上,你就饶了他一回吧。”李夏荷一进门就哭着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