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日军包围的刘三斗他们,被秦超率领大队直属队从侧后方打开包围圈这才使得他们几个人得以从日军的包围中顺利撤出。
刘三斗他们返回驻地后的第一件事就先被大队长李洪山叫到了大队部去。此时在指挥部里独立大队排以上指挥员都并列两旁坐在长凳上。
在外边儿的李铁鹰正有些搞不明白呢:“班长,你说大队长和政委找我们什么事?”他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就是还对八路军的纪律有点儿不太明白。
刘三斗笑了笑:“这没啥,就是检讨咱们今天犯的错误,咱们没有按照规定时间撤退,这是要在大队长和政委面前检讨自己的错误。不过你小子记住了,待会儿进去别乱说话,有些事儿你以后就明白了。”刘三斗知道李铁鹰平常爱多想,他说这句话无外乎就是给他打个预防针。
李铁鹰一脸纳闷儿的说:“班长这又是啥规矩,难不成咱打鬼子还打错了?”他话还没说完就让刘三斗踹了一脚便不再说话了。刚刚大队部通讯员已经通知让他们过去了,刘三斗他们都没顾得上休息直接奔着大队部去了。
大队部里所有党员也正在讨论着日军随时可能发动扫荡进犯游击区的事儿。
“党员同志说说自己的意见吧!”政委程庆奎和李洪山也正想听听其他人的意见,敌后战场的八路军各部都把日本人搞得焦头烂额的,所以说日军要发动扫荡其实已经是既定事实了,他们现在讨论的就是扫荡的应对问题,和相应的作战计划。
“报告大队长,政委我是这么想的,既然目前咱们尚不清楚鬼子出兵人数和扫荡计划,那我们就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我认为团部既然派特务营来协助我们,我们倒不如趁此时机再联手唱出好戏。”一排长赵守长说。
“那你说怎么个打法呢?”其实李洪山现在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但是他现在必须要让党员同志们充分发表自己的意见,这已经成了每一支革命队伍的惯例了。
“报告,我认为咱们这次反扫荡不应该仅仅用以前我们对白狗的那一套。通过这几场仗下来我们对敌人的战斗能力,武器装备情况都有了基本的了解。我倒觉着这次咱们可以放开了打,毕竟咱们有主力部队配合,就好像钓鱼一样先给小鬼子来点儿甜头,咱们毕竟刚收拾过人家,日军一旦要是上钩了后边儿的戏,他就好唱了……”
“我明白守长同志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也是我们游击区第一次反扫荡,虽然他的规模肯定比不上咱们打白狗子的时候大,但是咱们咱们各级指挥员,包括战士不能因为打了几场胜仗就轻敌,这次的反扫荡计划具体该如何布置我们一定要仔细斟酌而定。”政委程庆奎觉得这件事暂时先告一段落。
“报告大队长政委,一连一班班长刘三斗前来报道!”此时刘三斗就站在院子里,其他的几个战士都被他命令站在院子外边等着。
“进来吧!”李洪山一脸严肃的喊道,他看到各排排长都在这呢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的错误呢。
“大队长,我是一个党员我犯了错误,请求组织处分!”刚一进门刘三斗还是像刚才一样一个劲儿的自我批评。
“行了,你小子跟我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你,你那一套啊糊弄糊弄新战士还可以。行了做些跟大伙儿说你为啥没按照既定时间突围啊。”
刘三斗笑着说:“大队长这你知道?我们突围的时候不是被鬼子包围了吗?说到这儿,我还得谢谢连长,今天要不是你带着一个排的战士从鬼子后边儿打开包围圈,我估计我们一班可就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秦超也十分严肃的说:“都是革命同志就别说这些虚的了,你小子跟大队长,政委实话实说今天到底是因为啥没按照规定时间突围啊。”面对秦超的责问,刘三斗不得不说实话了,“报告,事情其实是这样,团长政委你们也知道最近咱们的队伍里又多了一些新同志的加入,我之所以没按规定时间突围是因为我手底下一个小同志出了麻烦了。”
“麻烦,什么麻烦?”程庆奎一脸疑惑的问着,旁边坐着的几个班排长也都想弄明白今天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在他们眼里,刘三斗虽然是在整个独立大队当中战斗素质最好,织里最老的老兵之一,对于这样一个同志违抗命令的事儿应该是做不出来的,除非是有啥特殊情况。
“报告,半个月之前万家村的张大娘,听说咱八路军是支好队伍就非要把他的儿子送到咱队伍上来,我一开始也觉得这是件好事儿,又有新鲜血液补充到我们班这是件好事儿啊。结果王大娘把人送到队伍上我犹豫了,他给我送来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娃娃,我一想就算咱的队伍再怎么需要新鲜血液,也不能让一个半大小子跟咱上战场吧?后来我跟铁鹰同志,到万家村一问才知道,张大嫂就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你说咱们在战场上啥情况都可能发生我总不能让老乡家断了后吧。所以我就跟铁鹰,吴班副打算先把送回去,结果还没等我们去这战斗任务就下来了。我们之所以没按时间突围那是因为这小子,在突围的时候吓傻了被鬼子堵在包围圈里了。我跟同志们商量着不能把这小子就怎么扔下了,咱是革命队伍总不能干那让老百姓戳脊梁骨的事儿吧。”
在门外等着的几个战士不知道里边儿发生啥事儿了,还以为刘三斗要被处分呢。
“副班长,这咱们在外边儿干着急啊,不行我得进去听听!”李铁鹰有些不放心,在他的心目当中刘三斗在战场上救过他的命,所以他在李铁鹰心中的位置是很重的。
“哎,现在不是瞎胡闹的时候,再说咱们是革命队伍又不搞旧军队的那一套,再说了班长只是跟大队长汇报一下情况,在耐心等等应该一会儿就出来了!”刘晓东站在他身边说。
等了半天,李铁鹰还不曾见到大队部里有任何人出来有些着急了。他一股脑儿的冲劲了大队部的院子里。
“报告,一班李铁鹰有事要说……”刘三斗一听门外是李铁鹰心想,“这小子别进来裹乱了!”
“叫他进来,我得看看这小子还会说些啥?”此时李洪山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的原委自然也就谈不上处分了。
刚一进门儿李铁鹰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他怎么做只有一点那就是不让刘三斗受到处分。
“报告大队长同志,没有让同志们撤退的责任在我不在班长。”李铁鹰用一种几乎让人觉得啼笑皆非方式像在长的人解释着。但是他弄得在场的人小的都是前仰后合的,不清楚到底了事实李铁鹰只能尴尬的站在那儿。
“行了,你小子别在这出洋相了,大队长根本就没有打算处分咱们,行了现在你也明白了就先出去吧,大队长和政委把事儿问清楚了也不会处分我的。咱们革命军队就讲的实事求是,我都跟你说了有些事儿你以后自然就明白了。”
李洪山也不由自主的咧嘴笑着:“铁鹰,懂你们班长的意思了吗?往后啊做事儿千万可别这么莽撞了,这次是你没清楚事实,下次这种事儿可千万别再犯了。”
“是啊,铁鹰同志加入咱们八路军几个月以来战斗打的非常勇敢,思维也比较灵活如果你要稍加历练肯定会是一个坚定的革命战士。”程庆奎说。
李铁鹰站在那儿也知道自己出了洋相尴尬的笑着说,“政委,让你看笑话了况且我觉得打鬼子也没什么不对……”
程庆奎说:“是啊,铁鹰做法很对咱们八路军是人民的队伍,咱们就是要带领着广大人民战胜日本侵略者的队伍。行了,一班的同志好不容易突出重围今天就先好好休息吧。至于你们班那个小林子还是尽早给张大嫂送回去吧。”
“是,大队长政委那如果要是没什么事儿我也先走了!”刘三斗没有受到处分他和一班的其他战士去休息了。
正当八路军游击区的游击队和民兵组织正在着手应对同日本人将要打响的反扫荡战争时,此时身为日军驻庆阳县城守备队队长的小泽,正在自己的指挥部里对着自己手底下都不下大发雷霆呢。
“小泽长官到!”他的随行秘书青田先行一步守在指挥部的门口。指挥部里正有十多个日军军官并列在长桌两旁,在他们斜上方的一面墙上挂着一幅华北全部地区地形图。这张图上非常清楚地标注着华北各地区重要的村镇桥梁,山峦沟壑以及在日军占领区内控制的所有铁路,公路。可以说在这张地图上他们可以找到任何有关的信息。
可以看的出来小泽的面孔是格外的严肃,在严肃的面孔之下殊不知他心中的怒火已经憋了一路了。
“少佐!”在场的所有人见自己的顶头上司进来了都连忙问好。企图极力隐瞒他们打败仗的事实,但是他们不知道中国有句俗语:纸包不住火,县城被八路军攻击的事其实小泽早在太原就知道了。
在场的人看他沉默不语,就已经明白这个事儿他们是不可能再隐瞒了。负责指挥这场守城战斗的日军守备队副队长龟岛一看他来了那脸吓得汗都下来了。
“都说说吧,原本只在周圩村趁活动的这些八路军为什么会猖狂到胆敢来攻击皇军控制的县城。”他这句话带着明显的责问的口气。
龟岛支支吾吾的说:“对不起小泽长官,是我对潜伏在周边村子里的土八路疏于防范这才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下一次,我肯定带人剿灭他们!”
一旁带着一顶鬼子军帽身穿一身儿呢子黑皮的徐六指,在这个时候也赶忙向他的日本主子表忠心。
“少佐阁下这些土八路很狡猾的,我这次想到了一个好的办法一定能配合大日本皇军拔出扎在皇军心头上的肉中刺。”这个老小子混迹江湖很多年,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这个时候如果再不像自己的日本主子摇摇尾巴表忠心的话那他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一颗弃子,当然了如果他要是下台了,肯定还会有别的汉奸卖国贼顶替他的位置。
“徐队长你刚才的这番话用你们的中国俗语叫做事后诸葛亮吧。说说吧你为什么不尽心尽力的配合皇军消灭八路军。据我的可靠情报,土八路攻击县城的时候你跟你的手下正在酒楼里喝酒了对吧。”
听到自己的主子揭自己的老底儿,徐六折仿佛感到晴天霹雳一样。看着小泽那恶狠狠的眼神在盯着自己,迫不得已,他很快就不打自招了。
“是,是我疏于防范,小泽长官,徐某该死请再给徐某一个机会!我一定替大日本皇军一雪前耻。”
小泽漫不经心的瞪了他一眼问:“徐队长你加入我们皇军的阵营也有几个月了吧。据我所知这几个月以来你又娶了两房姨太太是不是啊?”
徐六指被小泽的质问下破了胆,这样不是他的队副也参加了会议估计他此时就坐在地上了。
“那皇军既然全都知道了,那我留在这儿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请皇军让我自己了结了吧!”他站直了之后在自己的腰间的枪套里把王八盒子掏出来顶在太阳穴上。
“别,队长你可千万别,皇军就饶我们队长一命吧,更何况在大日本皇军打击县城里的那一天我们的兄弟也是给皇军流过血的呀。”
此时在场的鬼子军官虽然表面上沉默不语,但是在心里他们已经把吓得已经破了胆的徐六指当做一个彻头彻尾的贱骨头。在他们看来一个连祖国都可以背叛的人,无论多么忠于他们服从他们也不过是一个他们达成目的的工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