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话,你看我干嘛啊!
还沉浸在刚才内让人……哭笑不得的画面里,宁海,干脆的装聋作哑的坐在了墙角的地面上,既不看提督,也不看内个一脸严肃的,拿着眼睛瞄着这边的和平方舟。
嗯哼,刚才的内个造型,还真的有点像……像谁呢?
一头蓬乱张狂的头发,满脸桀骜不训的表情,看着谁,都有着三分的讨好,三分的疏远,还有三分,那里面有着警惕,有着淡漠,有着防备,也有着谨慎的……亲昵和,疯狂……
一个怎么看,这么让人心里有些……心疼的表情,一个仿佛……街边的小弃儿一样,想要靠近,却又满心伤痕的,不敢相信人有善意一样的……
而所有的这些,都包裹在内一份一脸嬉笑的表情下,包裹在内按部就班的坚强中。
不,不是人,
人容易放弃,放弃内种总想靠近,却又千百次受到的伤害中。
人,没有内么长的耐心和信心去亲昵,去信任人类之中的善意,去寻找内一份掩藏在重重磨难中的……
绝望……
反正,就是一个挺熟悉的,一张嘴就在嘴边,但是想说的时候吧,它又总也想不明白的一个名字……好烦人啊……到底是谁!!?
“咦,这个,有点像只猴子啊!”在数据网络的时代,作为主要元部件的提供商,以及移动根服务器的承载者——是的,作为在这个世界上前所未见,也不知道具体有没有其他类似的同类存在的和平方舟,曾经在某一天的午餐会上,向着大家骄傲的宣布:现在,位于她的舰体上的内两架大型并联服务器,就是在这个世界上,至少也得是在本舰队里,属于‘xxxxxxx’根服务器……
好吧,当时除了大家为了给她一些面子的鼓鼓掌以外,实际上,和平方舟很明确的知道:其实,在场的人中,也只有那一个‘人’才可能大概的知道,这一句被她酝酿了好久,郑重其事的说出来的话,到底代表着一个什么样的意义。
或者,就连那一个男人,也只是知道她这一句话说出来的那种骄傲和荣誉,而不知道,这其中更深沉的表现和意义。
嗯,反正也就是说,从那以后,和平方舟就掌握了在舰队里,决定搜索地址栏里,开头输什么的权力……
……(此处应该又一阵冷风吹着落叶飘过……)
然后,大家都是该干嘛干嘛,该吃啥吃啥的活动。
这让和平方舟感觉很不爽:我这么重大的一个事情宣布给你们,你们这个表情是个什么意思?感情,这都不把我说的话……
“嗳,方舟姐,”正在和平方舟失望的时候,英格兰突然很担心的举起了手:“内个,要是我们忘了输你的内个什么根号,那我平板里面的照片会不会被删掉啊!”
“这个……”和平方舟的脸,都黑了:“当然不会。”
“哦……”英格兰明白了,然后偏着头,张着嘴,好像想说什么,
可是和平方舟等了好一会儿,却看见她直接的一甩头,就什么话都不说的干脆利落的坐下了。
?
这是个什么意思?
你这让我这等了半天了,结果你有什么话都不说的:“英格兰,你刚才是想要说什么吗?”
“嗯,哦,是,吧?”将一叉的食物送入嘴中,嘴巴鼓鼓的像个小松鼠一样快速主动的咀嚼了一会儿以后,英格兰紧皱着眉头,仿佛在努力的思考着什么事一样,有些茫然,有些呆滞的看着上方,又突然恍然醒悟了一样似的干脆利落的摇摇头:“哎呀,都忘了。”
我……
“你别和我说话啦,就吃饭的时候,总是说话对消化不好的!”
我怕是对你抢好吃的不好吧。
看着那个和说完以后就和圣地亚哥一起你争我夺的抢的不亦乐乎的小金毛,和平方舟暗暗的磨磨牙,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想要帮助那个小家伙明白自己建立起一个根服务器到底有着多么重大的社会和科学含义的想法:有教育到她能够明白的那个功夫,说不定都够自己把另外的一台根服务器建立起来了。
在这里和那个小家伙啰嗦那么多,除了气得自己脑袋疼以外,也只有浪费自己的时间和口水这两个功能了。
“……那个,”突然有人举手。
“什么事?”和平方舟有些兴奋:虽然通常在在影视作品中,这个时候插话的,常规应该是和之前自己说的根服务器的事情无关的事情。
但是,万一呢?
万一内一位要是给了自己一个……显摆的机会,那要是放过了,岂不是……
不是有话说的好:机会,总是青睐内些时刻准备着的人吗:“科隆你……?”
故意的不把话说出来,只是用一个疑问的眼神,和平方舟就是这样的准备等着科隆说出自己的需求,然后自己再视情况,予以满足:这样,也就没有那种因为双方的实际话题不一样,然后,让一方的,或者是双方的期待都掉到地上的情况。
“你说的内个根服务器,那是一个规则吗?”思索着,科隆斟酌着自己的想法,一脸认真的看着和平方舟。
又好像并没有看着她,而是将目光越过了她,投注到她身后的某一处地方:“一个设定这个平板的操作系统,说起来是使用的是以0和1为基础,实际上,却是以一种类似于白头鹰家使用的,她们内种不太标准的,却大言不惭的说是一种新式语种来作为实际的翻译和操作手段,从而将整个的平板使用的需要都限制在她们内种有些让人感觉别扭,张狂,自以为是的语法里面?”
……
原来,在铁血的眼中,编写出平板操作系统的那种有着西方语言的外貌,但是实际上却依然是以美式的英语语法规则来界定描述和使用操作规范,长的,是这样的一副样子啊。
和平方舟一下子泄气了:无论是自己怎么样的宣布,怎么样的抢占这个世界上互联网的基本高地,但是,只要是和计算机所具有的那种由0和1构成的机械性语言之间的翻译方式,也就是所有的有关于计算机硬件的底层算法,底层指令集、以及总线结构等等,等等。不是用的她所熟悉的那一种语言。
所以,要想在这个世界上占据什么电子科技的至高领地的话,最重要的,还是需要一份汉语的,能够让计算机认识的交流语言才行……但是,这个,和平方舟自认为:自己,不是内一个料。
做不出来。
那么,所谓的什么根不根的服务器的拥有者号称是谁,也都是一个让人无奈的笑话:“是,也不是。”
虽然和平方舟醒悟了,但是话还是得给科隆介绍清楚。
毕竟她可不是自己,自然没有自己来自于后世的内些经历和感受。
“其实这种语言,也并不是……完全的白头鹰家的语言和单词,”接下来的话和平方舟没有说,毕竟,虽然科隆刚才说的话里,充斥着鄙夷,不屑,以及厌恶,嫌弃等等语言情绪。
但那只是因为她是属于铁血家的舰娘。在她存在的内个时代的国家层面上,她们和列克星敦代表的内一批的国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是处于敌对的位置而已。
但是作为一个在欧洲那片大陆存在的历史更加悠久的,有着更多让她们自己感到骄傲和高人一等的高贵过往的国家,她看不起那一个由流放犯和骗子投机者等组建,新近崛起的‘乡巴佬’国家,她也是有着属于她自己的底气的。
但是如果同样的话让和平方舟说出来的话,哪怕她拥有着更为悠久的历史,也拥有着更加灿烂和高贵的文化文明,但是,就像是那一句老话说的一样: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
无论是科隆还是列克星敦,都会感到不舒服斯基的。
因为,她使用母语语种,说来说去,也是和列克星敦她们一样,同样是属于那种字母组合拼接出单词,然后链接成句子,用来表达意思的语种。
而且,说来说去,列克星敦她们,也只是从科隆她们的内一片大路上,被排挤,流放出去的一些‘渣渣’。
也就是说,虽然看起来她和白头鹰她们关系不好,还和皇家她们打的你死我活的不可开交,但是,如果从更早的语言形成分类的话,实际上,她,也还是和列克星敦用着同样的一个语种。
也就是说,从更早的时代来说的话,她们,其实是一家人的:“作为一个新出现的事物,这个……也是没办法吧,毕竟,在和世界的联系融合之中,总是有着很多的,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或者表现出来的情况和事情,所以,在平板中使用到的基础语法中,多上一些以前从未出现过的生造单词什么的,也是能够理解的吧。”
若有所思的,科隆点点头,列克星敦也轻轻地颔首。
“再加上这种语言的使用对象是属于非人类的内些机器,电子板,CPU,等等,所以,它们在语法和表达模式上就有了一些不太适合人类语言习惯的表达方式。”但是挺适合程序‘猿’这种‘累’人生物的语言表达方式的:“所以,其实说起来的话,这只是因为在制造这些程序的时候,负责这项工作的那些人,掺入了一些属于他们自己的说话习惯方式而已。”
苦笑,撇撇嘴,弄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你也知道,一般来说辛苦干活的人,通常都不会太过于讲究你们所谓的那种贵族风范,譬如,说话还要个什么伦敦腔一样,”
“同样的,”看着科隆和列克星敦她们的脸色在自己说话的时候骤然的一僵,和平方舟的心里就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快感:“天天都要辛辛苦苦靠近体力绞尽脑汁干活给别人挣钱的人,在脾气上,在心情上,也通常并不都是贵族舞会上常见的那种温文尔雅,你好我好!”
嗯,这个倒都是真的。
就像海军的艇员一样,舰长,可以喝着咖啡,端着红酒,在控制室或者会议室里和一些‘高贵’的乘客们侃侃而谈。
而锅炉工,也就只能待在阴暗潮湿肮脏的底仓下,面对着‘逛吃逛吃’的大大小小钢铁怪兽。
但是,舰船如果想要前行,还偏偏的离不开这些语言粗鲁,外表肮脏,性格卑鄙无耻,没有任何一丝贵族风范的‘乡巴佬们’的努力。
所以,哪怕他们喝着别人喝过的残酒,叼着别人扔掉的烟头屁股,但是在有些时候,一个舰船能够表现出来的,也还都是这种下层人士的作为和形象。
这样的一理解的话,科隆和列克星敦也都能够理解为什么在平板的语言描述方法中,却没有那种仿佛像是诗歌一样,让人感到心情愉悦的转折和修辞,以及让人能够无病呻吟的内种……高贵——感情,编制着那些底层规则的,其实,也就是和舰船上长期呆在船只底仓的那些锅炉工一样的普通劳动者。
所以,想要学习那种语言,你就得首先学习那些最初建造出这些能够和计算机交流的语言的底层码农们的想法和习惯,然后去尽可能的适应那些想法和习惯,从而真正的了解内些他们按照自己的习惯给描述下来的底层代码……
所以……什么根服务器不根服务器的还是算了吧。
那种一头乱发面目呆滞的坐在屏幕前,面露猪像心中嘹亮的事情,还是交给其他人去办吧。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医疗船舰娘,
建造出一个电子的帝国,将整个人类社会给推进到信息时代的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其他的那些喜欢研究,喜欢一直默默付出的人们去干吧。
我,还是穿着我心爱的白大褂,多研究一些有利于人们健康长寿的事情吧:在这一个经常会出现战争的世界里,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的机会,真的是太多了。
譬如就像是现在:那前线由赤城和英格兰联合携手,唔,再加上列克星敦提供的小小辅助所制造出来的本舰队的第一次气候性攻击,竟然在外观上,和内个书本上描述出来的那个猴子有着,让人感到惊异的相似度:当然这里所说的猴子不是指的那个领着一头猪,牵着一匹马,嘻嘻哈哈的,到处惹事的将一个秃头送到一群秃头那里的那一个猴子。
这里所说的猴子,倒是和心目中的那一个吼出: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的狂妄家伙有点类似。
尤其是那黑红混杂,翻滚扩散的大火球上,内一只微微带着嘲弄,带着不羁,带着狂放的那一张大笑的嘴巴,更是直接的把这种嚣张肆意和不服管教,给显示的淋漓尽致!
所以,在一见之下,和平方舟就忍不住的惊呼了一声。
“猴子?什么猴子?你说的是,孙大圣吗?可是这个,看着和大圣爷,也不太像啊?”宁海自然是没有看过《悟空传》的,她自然也不知道,在后世的文学中,会有人给塑造出那样的一个,让人心中郁满怒火的形象。
不过,
猴子?
还记得,在传说中能够有名的猴子,还长得这样的一副呲牙咧嘴,凶神恶煞一样模样的……:“你说的是六耳!”
那个手拿着一根镔铁棍,可以和大圣爷打了个天翻地覆,不分上下,甚至都敢闹到如来佛祖面前的那一个……:“六耳猕猴?!”
自己把自己哄明白了以后,回过头来再看看那个已经不像一个猴头模样的,还在缓缓上升并且逐渐加快了旋转速度的风柱,宁海还真的有些恍然:“还别说。你这一说的话,还真的是挺像的哈!”
“毕竟,内位可是给妖怪呢。”妖怪,可不就是得面色狰狞,凶神恶煞一番模样。
就刚才的那一个样子,现在想想的话,说他是六耳猕猴的话,还真的挺像的:“嗳,你说,这要是给咱们的这个攻击方式叫做‘猿怒’怎么样?”
“‘猿怒’……什么鬼?”林建国和和平方舟都一脸萌逼的看着这个两眼亮晶晶,脸色泛红,手舞足蹈的……小丫头,不知道,她这是怎么的,突然的就……嗨起来了!
“就是这个攻击模式啊。”兴奋的指着那个占据了大半个房间,开始越来越快的旋转着,充满着火焰与浓烟,以及,一些水汽和云雾的高大龙卷风,宁海很肯定,很坚持的点着头:“这么好的一个攻击模式,你不给它取一个威风凛凛的名字怎么行?自然,是叫‘猿怒’比较好啊!”
这丫头,
取名字这个主意还可行,
但是你的那个什么叫‘猿怒’什么的……
和和平方舟对视了一眼,林建国突然觉得:这可是一个可以显示自己存在的良好机会。
日常的,
无论是前线的战斗还是后面的物资补给什么的,都跟他这个提督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
哪怕是这一次弄个他只翻白眼的这一个提督网络,在日常里,也是不知不觉就静静的挂在那,就像是眼睛上的眼睫毛一样,很重要,但是根本没有什么存在感。
现在,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体现出自己存在感的方法。
那就是……
“还是叫‘空怒’吧,”一个干脆利落的声音直接的打断了他的企图,也打断了宁海意图的反驳:“回头我给你找本书,还有电影,你看看。”
“然后再看看这个名字行不行!”很有把握的,相信在宁海看过那本书和电影以后,也会同意自己的说法吧:“这,可以是空中的怒火,也可以说是空气中的愤怒,或者半空中的怒爆什么的都行,反正怎么解释的话无所谓。”
“不过只要是我们自己人知道,知道这一个空,并不是空气和空旷的意思就行,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和平方舟的嘴角微微泛起一个得意的弯弧:“其他的人懂不懂,我们并不苛求。”
这,就是一个文化上的碾压,用自己的文化,碾压内些‘无知’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