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小娇娇激怒的贾勿亏抛掉身上花里胡哨的伪装,露出狰狞凶恶的庐山真面。他蹲下去,一掌翻过吴杏儿,右手叉住她精致小巧的下巴,眼对眼地像狼逼视羊一样的看她。
“美女,你给老子老实听着,”他说,“货我卖了,钱我用了。而且,我还要在海南混下去。我站住脚了,我有朋友了,你他妈的敢把我怎么样?啊!你就算本地人,难道真还是地头蛇了?一只母蛇?笑话!你不过是一位被老公抛弃的可怜虫。如果你识相的,利用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儿和标准的身材,给男人用用,或许还能给你换些钱财。我今天丑话说在前头,你如果再敢找我的麻烦,或者把我的行踪透露给别的什么人,我就要你的好看.那可就没今天这么便宜了!哼,只要花万把八千的钱,就可以找几个小流氓把你收拾得干干净净,服服帖帖!”
吴杏儿双眼闭着,那咆哮在耳边的话,字字句句听得清清楚楚,可又没有一个字在她心中留下印痕。她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没有大喊大叫,甚至痛哭流涕。她现在与眼泪和哀嚎已经无缘。
贾勿亏看着吴杏儿一副欲死不能的模样,心满意足地站起身。臭婆娘,他想,吓怕了吧。他拍拍手,向地上啐一口,转过身,扬长而去。他原本虽然是对漂亮的吴杏儿心怀鬼胎的,但后来经历了这样长时间,却连一点热便宜也没占到,就像他自己说的,只不过是闻到了一些漂亮女人身上的骚味儿,至于实质的,那是连一根毛也没有摸到。于是他等不及了,不过一个有姿色的女人而已,比起十几万的人民币算的了什么呢?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睡不上?比方说现在,我贾勿亏就可以夜夜笙歌,可以夜夜做新郎。
吴杏儿在潮湿的地上静静地躺着,真想就这样一直躺下去,直到再也爬不起来。她心中没有痛苦,没有悲哀,没有愤怒,没有仇恨。有的只是一种寒彻透骨的凄切和空茫,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像蚕儿吐丝似地,为自己织一层厚厚的茧,使自己永远与这丑恶的世界隔绝。
不知过了多久,街上的夜行车已经不再连续轰鸣,远近娱乐业的音乐越来越淡,她才从地上爬起来,木然地挪动双脚,走出树木遮掩的荫影,来到人行道上。吴杏儿没有理一理蓬松零乱的头发,没拉一拉皱褶不堪的衣裙,甚至没擦一擦额角渗出的一丝血痕。既然这世界对她已经没有任何积极意义,她的仪表对这世界又有什么关系呢?
也许是因为街灯忽明忽暗,也许是偶尔经过的行人都脚步匆匆,竟然没有人注意到一个美丽女人的花残柳败。她走过了整条大街,但匆忙的行人,没一个向她多看一眼。
这是一个多么冰冷的世界,生命的个体存在于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终极意义!
如同一具异域它乡的孤魂野鬼,吴杏儿悲风一般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飘荡。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她走到了一家酒店门前,从宽畅明亮的落地玻璃门看进去,里面还有不少喝酒的人,这是些惯于品赏夜生活乐趣的人,个个面色愉快,人人谈笑风生。她无知无觉地走进去,坐在一张空桌旁。
从前,吴杏儿没有一个人单独出来喝酒的纪录,可此时此刻,她忽然产生一种强烈的渴望,她想来一次彻底的昏醉。过去经常听人说酒醉的感慨,那些理论她也可以倒背如流,什么“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什么“一醉解千愁”。关于古时酒仙酒客的美丽诗句,她大学水平,知道一二,易安居士的“三杯两盏淡酒,怎抵它晚来风急”,李白的“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可喝醉了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就没有人说得那么清楚了。
她向走近身边的女侍勾勾手指:“一瓶葡萄酒,红的。”她说。
她的美丽和她的落魄,都一样引人注目。其实她刚一进店门,厅里的客人就开始窃窃私语。一个小老板模样的人推论,这样花容月貌的漂亮少妇,却如此沮丧,肯定是与老公打了架,出来放lang形骸的。他的同伴反对,说女人神情凄楚衣裙不整,是不是遇到了强人拦路打劫。紧接着就有第三人下断语:看她那副模样,没准是野鸡出来打食,却遭叼了一口没收到卖了身子的辛苦钱。
酒吧傍右边的角落,一个小圆桌边,坐着一男一女两个,有经验的人一看就可判断,那女的是风尘女子,而男的是发了大财的商界阔人。女人叫钟洁,二十四岁,就是四个月前在“大富豪”坐台,被图大逑给了难堪的姑娘,她嘴唇抹得猩红,一双媚眼,可以勾魂夺魄。男的没有真名实姓,特征是五十来岁的胖子大都会有的微微秃顶,钟洁只叫他董先生。
“嘿,”董胖子的手在桌子下面,很实惠地捏一把钟洁只穿一层单薄的尼龙丝袜的大腿,“是你们那个行当的姐妹?”
钟洁深深地盯着吴杏儿,似笑非笑地噘噘嘴:“不是。”她回过脸,撒娇地敲了一下董胖子不老实的厚实手背,“饿老鸹,什么食饵你都想吃上一口,人家那是良家妇女。”
“你不也是良家妇女吗?第一次见面你就是这样给我说的。可后来,一上榻你就不是良家妇女了。”董胖子挤眉弄眼。
“我是良家妇女里面选剩的。”钟洁lang声lang气地回嘴,“不然你怎么上得了我的身。”
静了一瞬,两个人都“呵呵”地笑了。只是各自笑的内容不同。
然后,钟洁又回转头,关切地看着花容衰败的女人。
吴杏儿木木呆呆坐在那里,一点没注意周围投来的千奇百怪的目光,她举着酒杯,自饮自斟,第一杯,她看也没看清楚,一仰脖,全部倒进嘴里。
葡萄酒顺着喉管流到胃中,除了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外,并没有其他滋味。什么“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胡说八道,越喝越难受,越喝越怒火满腔。
怀着一腔愤怒,她又斟了第二杯,这次她没有急于牛饮了。她把晶莹的玻璃杯举在右手里,仔细地凝视着。呵,殷红的液体,像玛瑙,不不,像血,像谁的血?像……贾勿亏的血!对,是这个坏种的血!嘿,多么有意思,我就喝他的血,我要向他复仇!
如此一想,她觉得这酒好珍贵。她把玻璃杯凑近唇边,小心翼翼地,深怕遗漏了一滴,她觉得喝一口,就是向贾勿亏讨还了一笔血债。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吮吸,让酒液平滑地流进胃部,直到把它喝光。
这一次,她尝到了酒精的滋味,甜甜的、酸酸的、带着一股使人欣悦的温暖。
两杯酒下肚,吴杏儿苍白的脸上有了血色,原先麻木的思绪也开始活跃。她忽然想起一首流行歌曲,曾与台湾女歌星邓丽君的《美酒加咖啡>一起风靡一时,歌词是这样的:
“再来一杯再来一杯再来一杯也不醉我只要葡萄美酒加咖啡一个人喝不用谁来陪……”
既然再来一杯都不会醉,那就再来两杯、再来三杯、再来无数无数杯吧!
吴杏儿自斟自饮,其乐无穷,时而豪吞两大口,时而细吮如小孩。什么忧愁啊,什么沮丧啊,统统滚它妈的蛋!什么也不想好,什么也用不着想好美妙!就这样喝下去,就这样一直喝它个地久天长!
在距吴杏儿三张桌子远的角落,有三个敞衣露怀的年青仔,他们的眼光一直注视着俏丽的吴杏儿的一举一动。等到吴杏儿把一斤葡萄酒喝下大半以后,那个长着“国”字脸的小伙子说话了:
“嗨,去逗逗那个小蜜,她那样子,就是欠我们哥儿几个去温存一番。弄好了,哥几个今晚上了她。嘿嘿嘿。”
另一个扫帚眉毛笑嘻嘻地赞成:“好啊,面对这样一个风韵媚惑姿色动人的小娇娇,我早就动心了。有花不采,罪莫大焉。嘿嘿嘿,哥几个,看好了,待我先去打头阵,和小娘子戏耍一番,上了钩,哥几个今晚可有的号食儿吃了哩。倒是后,你们可别他妈的一个个干的疲软哟。啧啧啧,越看那没人儿就越诱人哩!”
烟某第四部都市情爱小说,烟某出品必是精品!烟某每本书都必定完本,请大大们监督。本书本月上架冲名次其间,每日保证上传最少三章万字,不断更一天!倾情打造,vip章节更加精彩无限,看的爽了,别忘订阅!订阅烟某第一部《狼迹》(已以六十一万字完本)第二部《生存之罪孽》(已以七十三万字完本)第三部《生存之都市孽海》的读者大大,请继续订阅本书!当然能给些贵宾票和花花就更好了!呵呵呵。大大们,给烟某一点支持吧!请记住,您的每一次支持烟某都铭记在心,将化作无穷的码字动力来加倍的回报您!您轻轻的一次点击,也许会无限温暖烟某的心扉!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