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映?”姜秀文一愣,用鼠标扒拉了一下微博页面,搓下巴,“你说的徐映,是指那个被贺白抢走工作的君臣御用摄影师徐映吗?不过你家贺白是不是得罪同学或者挡谁的路了,怎么有人跑出来说他仗着和老师关系好,走后门改成绩抢了同学的奖学金?”
狄秋鹤被怒气占满的大脑迅速冷静下来,皱眉问道,“怎么回事?谁说的?什么时候的事?”
“匿名,就刚刚的事,这些黑料是实时更新的,我看看……哦刷新了,这博主还说你家贺白被富婆包养、欺负同学、抱有钱同学的大腿、不合群、孤僻……到这就没了。这帖子后面绝对有推手,不然不可能热得这么快。”姜秀文断言,然后问道,“要我去处理吗?”好友的心上人,那自然是自家人,自家人被欺负,不欺负回去怎么行。
狄秋鹤皱眉,沉吟一会后回道,“你先查着,怎么处理我得问问小白的意见。”
姜秀文闻言一愣,然后无语说道,“秋鹤,你以后绝对是个妻管严。”这还没追到就这样了,这要是真在一起了,好友在贺白面前的底线估计就是没有底线了。
“怎么可能是妻管严。”狄秋鹤竖眉,有些不满,“小白绝不会喜欢我称他为……反正以后不要在小白面前说这个词,他也是男人,被那样说他会不高兴的。”
原来这才是重点?
“……好吧,我知道了,夫管严。”姜秀文麻木回答,觉得自己错得厉害。哪还用等以后在一起,好友现在就已经没有底线了,就算有,那底线的名字也是贺白。
君臣把服装图册压在胳膊底下,抬手撑住脸,嘴唇动了动,压低声音说道,“他肯定在用你的手机给狄秋鹤发短信。”
贺白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在心里举起了大刀,平静回道,“他已经死了。”敢动他的手机,死一万遍都不够。
“等我们谈完,他肯定会找上你,跟你坦白动你手机的事。”君臣放下手,靠在椅背里斜斜看一眼正努力作若无其事状的徐映,声音里隐约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然后他会骗你,说他已经获得了狄秋鹤的拍照许可,利用狄秋鹤同意拍照这件事和你打感情牌,卖套路。”
贺白看着君臣不自觉紧握似乎是想要揍人的手,顿了顿,问道,“他也动过你的手机,给你的好友发过短信?”
“不是好友。”君臣眯眼,嘴角勾起的弧度十分冷酷,“是我堂妹,才上高中的堂妹。”
“……”这位二师兄可真是个作死小能手。
“迟早收拾他。”君臣侧身背对着徐映,来了个眼不见为净,低头拿起图册快速翻了一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小人鱼考虑得很周到,提供的服装风格很全面,没什么要改换的。”
见他开始谈正事,贺白也收敛起心神,回道,“服装敲定之后就是正式的拍摄准备期,君先生,我想先跟您确认一下,您是想让我拍专辑封面,还是某首歌曲的mv封面?”
君臣工作室最开始和小人鱼谈合作时,因为只是试探邀约,所以只简单提了提约拍mv封面的事,并没有把专辑封面一起敲定下来。
他从没接触过这一块,刚知道这个邀约时他以为mv封面和专辑封面是一个东西,还为此纠结了好久,以为历史莫名其妙的就改变了。
好在林霞后来跟他解释了一下,告诉他这两个封面的概念完全不一样,他这才松了口气,想着历史果然没有太多改变,君臣最后大概还是会用老照片作专辑封面,他只用拍一拍mv封面就行了。
结果他松气松得太早,等两方正式开始谈合约后,君臣那边却提出要他拍摄专辑所需所有封面的要求,于是他又纠结起来,摸不清对方是什么意思,所以才多此一问。
“自然是所有封面。”君臣回答,顿了顿,又补充道,“但专辑封面这一块我还有一个保留选项,所以若贺先生拍的照片不符合我的预期,我可能会放弃取用您的作品,为专辑另挑封面,还请见谅。”
“您的顾虑我明白,理该如此。”贺白闻言心里有了谱,表情放松许多,笑问道,“那在正式开始拍摄之前,我是否有那份荣幸,能提前欣赏一下您的新专辑?”
拍照之前先听一听专辑内容,把握一下专辑的整体基调,贺白表现出的专业态度很好取悦了君臣,他脸上带上一丝笑意,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这是自然,贺先生请。”
“多谢。”贺白顺势起身,见徐映看了过来,脸上的笑容一僵,想起还有这么个祸害,眉头跳了跳,上前拿走自己的手机,压低声音说道,“一会再找你算账,二师兄。”
本就心虚的徐映闻言一僵,条件反射的看向君臣。
君臣冷笑一笑,看都不看他一眼,开门先出去了。
“就是这个表情!完美!可惜他穿着衣服!”徐映再次扼腕。
贺白往外走的脚步一顿,然后加快了离开的速度——难怪徐映被称为摄影圈里最欠揍的摄影师,就这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的性子,谁见了不手痒?
君臣的新专辑总共有十首歌曲,主打曲《想》表达的是孩子对父母的思念和爱,其它歌曲的主题则分别为父爱、母爱、爷爷奶奶等更长一辈对孩子的爱、夫妻之间的爱、游子对故乡的爱……整个专辑的基调偏温情,微带伤感,只有最后一首描写宠物对主人的爱的《宠》,节奏稍显欢快,为专辑提供了一点让人忍俊不禁的轻松感。
一整个下午,贺白都沉浸在音乐的海洋里,任由情绪被音符带动,时悲时喜。
“师父说小师弟很能抓点,眼里有大爱,相信他一定能拍出你想要的封面。”徐映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君臣身后,和君臣一起透过窗户看向房间角落里带着耳机专心听歌的贺白,眼神终于正常了一些,安抚道,“小师弟的作品我看过,很符合你这次专辑的风格,你安心。”
君臣这次没有给脸色他看,目光有些幽远,低声应道,“但愿如此。”
歌曲带动情绪,情绪勾起记忆,少年时期就失去双亲的贺白被动跟着歌曲想起了曾经和父母温馨相处的日子,没忍住掉了几滴泪,最后眼眶泛红的出了房间。
君臣已经不在外面,徐映倒是立刻就凑了上去,开口就想卖套路。
“死心吧,我不会脱光给你拍的,只留一条内裤也不可以。”贺白把他的套路掐灭在摇篮里,然后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按在墙上,举起拳头威胁的挥了挥,幽幽问道,“我的手机好玩吗,二师兄。”
徐映大惊,然后捶墙,“君臣你不意气!居然出卖我!”
贺白开始摸他。
徐映如同被侵犯的惊恐少女一般,摆着张男人味十足的严肃脸,抱胸躲避,惊呼道,“小师弟你干什么?你、你不能对我有想法,我们是师兄弟,这是**!”
“满脑子黄色废料,给我正常点!”贺白从他裤兜里摸出手机,眯眼翻出徐胤荣的号码,啪嗒啪嗒打字,迅速发了条短信过去,然后把手机丢回去,微笑拍他肩膀,“好了,好好感受一下被人乱动手机的感觉吧。”说完扬长而去,留给他一个冷酷的背影。
徐映目瞪口呆,忙按开手机翻到短信页面。
徐映:师父,我想给小师弟拍裸/照,您帮我说说情好不好?
“哦不!师父最不喜欢我朝身边人下手,小师弟你……”他崩溃捶墙。
手机铃声响起,徐胤荣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手一抖,心脏骤停,然后迅速变快,额头冒出了冷汗,在原地急的转起了圈圈。
“对了。”贺白又倒了回来,微笑提醒,“我刚刚用自己的手机给师父发了条短信,告诉他你在君臣这里工作是因为你对君臣有企图,现在不幸被发现,很快就要被炒鱿鱼了。二师兄,自求多福。”
“什——小师弟你怎么能这么坏!”
徐映不转圈了,他现在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电话铃声停下,然后立刻又响了起来,他咬咬牙接通,“喂……不不不,师父你听我解释……没没没,我没有强迫也没有偷拍……别!我错了!我不要去大师兄那长知识!”
初秋时节,天光渐短,贺白找到君臣的时候,君臣正坐在工作室二楼大阳台上的藤椅上发呆。
他伸手阻止工作人员喊人的动作,看一眼君臣手边小桌上散落的乐谱和几张旧照片,找了个合适的角度,举起随身携带的相机,调整光线,按下了快门。
咔擦。
君臣回神,转头看了过来。
贺白再次按下快门,拍下他疑惑回头的样子,放下相机对他笑了笑,走过去翻了翻桌上的几张老照片,挑出上辈子被用作封面的那一张,问道,“这上面的人是谁?”
君臣的视线挪到照片上,顿了顿,回道,“是我父母。”
“父母?”贺白疑惑,看一眼这张只有一个人的照片,问道,“怎么只看得到一个人?”
“因为我父亲在拍照。”君臣微笑,眼中带上一丝怀念,“我的故乡有很多山,母亲爱花,时常在饭后上山散步游玩,父亲担心她在山上出危险,次次都跟着……这张照片是那次山体滑坡前,我父亲借邻居家的相机给母亲拍下的。”
贺白闻言心里一颤,低头看着照片中一袭长裙,正弯腰摘花的美丽妇人,视线挪到照片中有些阴沉的天色上,沉默几秒,在心里低低一叹。
“当时我在国外上学,很想念父母,便拜托他们拍几张照片给我寄过来……他们是因为我才在那个阴沉的天气里上山的。”君臣眼中的怀念被痛苦愧疚取代,声音变低,“为了让我看到他们最好的一面,他们特地换上了最喜欢的衣服,借了邻居家比较专业的相机……”
太阳开始往西边沉下,霞光铺满天空。
贺白看着君臣侧对着夕阳的脸,想起曾经不停翻阅父母聊天短信的自己,心中冒出一个冲动的想法,说道,“君先生,我们去扫墓吧。”
君臣一愣,“扫墓?”
“对,您父母葬在哪里?”
“在我老家的山上,他们喜欢那里……”
贺白低头帮他收拾乐谱和旧照片,问道,“我记得您的老家在c省?”
君臣点头,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迟疑道,“现在就去吗?这个点可能买不到机票和高铁票了……”
“那就坐火车去。”贺白把乐谱和旧照片放到他手里,微笑,“在您父母送你离开家乡去求学的那个年代,机场只有几个主要的城市才有,高铁站也还没有建起来。当年你是坐着火车离开父母的,那么现在,你何不再坐着火车回到你父母身边去?”
手里一重,君臣低头,愣愣看着放在乐谱上的旧照片。
或许是被贺白的话语感染,或许是创作专辑时积压的感情终于到了临界点,更或许是逃避太久,懦弱的他终于找到了正视这些年深埋在心里的那些痛苦和愧疚的机会,不愿意放弃……
“好。”他点头,手慢慢收紧,抬头看向贺白,眼眶隐有些发红,“我们坐火车回去,我要去看他们。”
两人想到就做,一个抛下工作室的工作,一个选择性遗忘第二天还有课的事情,驱车前往火车站,在夜幕来临时终于坐上了前往c省的火车。
火车很慢,坐起来很受罪,但对君臣来说,这几个小时却是他这些年来心灵最平静的时刻。
他随身带着那些乐谱和老照片,见车厢人很少,便干脆找了个更清净的角落,细细跟贺白讲起了那些过去。
贺白专心听着,时不时抓拍一张,做一个完美的聆听者和记录者。
火车之后是出租车,出租车之后是步行,君臣特地绕路去买了束鲜花,走到山下时却又嫌弃这些精心培养的鲜花太刻板,母亲不会喜欢,把花给了贺白后开始摘路边的野花,笨拙的把它们束了一束。
破晓时分,两人终于磕磕绊绊的来到了相依在山腰处的两个坟包附近。坟包应该是有请人专门打理,周围没有杂草,看起来很规整很干净。
君臣在十步外停下,小心整了整身上已经有些发皱的衬衣,又理了理头发,带着花小心上前。
贺白识趣停步,环顾一下周围,小心找了个听不到君臣说话的位置,安静等待。
山间清晨有雾,草叶上带着露水,奔波一夜的君臣此时没了平时的光鲜亮丽,反而有些狼狈,但这是他最真实的样子,在父母面前最真实的样子。
他低头站在墓碑前,小声说着什么,手里的花束始终握着,不知为何并没有放下。
太阳渐渐升起,雾气开始消散,在第一缕阳光冲破浓雾照到墓碑上时,已经停下话头许久的君臣终于弯腰,小心将花束放在了君母的墓碑前。
咔擦。
画面定格。
此时在墓碑前弯腰献花的君臣似乎和旧照片里摘花的美丽妇人重叠了身影,两人一个为了满足儿子的想念精心装扮出境,一个因为想念父母,顾不得在意形象,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见他们。
一切都是因为爱。
晨风起,贺白放下相机,把手里君臣递过来的娇嫩鲜花放到草地上,后退两步趴到地上,透过鲜花的缝隙,拍下了君臣在墓碑前坐下,拿出口琴专心吹奏的模样。
下山时已经是中午时分,贺白举着手机被室友一顿臭骂,君臣也接到了助理的夺命连环call,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说什么,果断赶赴机场,买票回b市。
当晚,贺白交上了他修好的专辑封面——正面,老照片没动,只稍微修了修瑕疵,反面,君臣站在渐起的晨光里,正弯腰朝着墓碑敬献花束,而在两张照片交叠之处,鲜花铺满,有模糊的身影正随着君臣的口琴吹奏翩翩起舞。
十分钟后,君臣发来了短信,内容只有一句简单的谢谢,贺白却明白,自己的封面被取用了。
完成了工作的贺白心满意足了,而寝室里等他已久的室友们却快疯了。
“小白,你完了!你居然翘课!”牛俊杰先扑过去,按住他的肩膀摇啊摇,“你知不知道网上有人在骂你!大家都等着看你的反应,结果你居然逃课,你知不知道那些人现在骂你骂得更凶了!本来中立的人也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像黑料里那样是个大混蛋了!”
王虎皱着眉,脸上带着怒气,说道,“最开始爆料的那个人绝对是我们班上的,他对小白太了解了,其它班或者其它专业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得那么清楚。”
陈杰稍微冷静一点,分析道,“那爆料一开始就提到了小白拿奖学金的事,我怀疑那个人是被小白压下去,没拿到奖学金的某个人,而我们班因为小白没拿到奖学金的,只有黄伟。”
“我就知道是那个王八蛋!”牛俊杰松开贺白,气得撸袖子,“居然骂我是草包富二代,我艹他大爷!”
王虎忙按住他,“别冲动,打架闹事会被记过,你冷静一点!”
陈杰也劝道,“老三,你不能动手,这件事让辅导员处理最好,咱们现在是舆论的受害者,若动了手,就成了恼羞成怒心虚报复的坏人了。班里其他同学都知道小白的性子,对那些爆料一点不相信,也就那些不明真相的网友当了真,被带了节奏。”
贺白艰难消化掉他们话里的信息,综合总结了一下,惊讶道,“黄伟在网上黑我?什么时候的事?”
三人一静,齐刷刷看向他,然后在看清他眼里的疑惑惊讶之后,忍不住冲过去按住他一顿揉搓,更怒了,“合着我们在这边又担心又愤怒的思考要怎么搞死小人,你却完全不知道网上的腥风血雨!你是要气死我们吗!”
贺白连忙求饶,在被揉搓的间隙摸过手机,刚准备打开微博,就见屏幕上方躺着一大堆未读短信和未接电话提醒。
“咦,怎么这么多未接和未读?”
正揉搓他的三人闻言也跟着看向他的手机屏幕,想起昨晚这家伙夜不归宿还死活联系不上,以及今天嚣张的翘课行径,终于不再克制,把他按到地上一通爆锤。
太气人了,这种一工作起来就什么都不管的人,就该早早修够学分丢出学校!
十分钟后,贺白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躲进洗手间,先给徐胤荣打了个电话说了说工作和翘课的事,然后打开所有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一目十行的看完,在发现全是室友和狄秋鹤发来的之后,稍稍松了口气,给狄秋鹤回了个电话过去。
“你还知道要接电话?”电话立刻就接通了,但狄秋鹤的语气……
“整整一天一夜联系不上,嗯?”
狄秋鹤的声音温柔又好听,语气淡定又平静,尾音稍稍拉长,带着点慢悠悠的漫不经心味道,撩人又性感……但贺白却知道,这家伙生气了,很生气。
“咳。”他清了清嗓子,软下声音解释道,“今天忙着工作,手机一直放在背包里,就……”
“圣象。”狄秋鹤打断他的话。
贺白一愣,“什么?”怎么突然提起圣象了?
“在网上污蔑你的人名叫黄伟,和你一个班,帮他把帖子送上热门的是圣象老板金城。这只是第一步,这之后金城还准备让圣象的一个前台出来污蔑你性骚扰,准备彻底搞臭你。”
贺白听得目瞪口呆,他都离开圣象多久了,那个他从没见过面的圣象老板居然这么害他,为什么?就因为贾家那事?
“刘欢欢那边似乎也想要掺一手,我已经让秀文找路子警告过她了,她不敢乱来。”狄秋鹤继续说着,语气越来越淡,声音越来越平静,“你让我好好拍戏,我拍了;你让我好好休息,我早睡早起;你不喜欢我寄东西,我就没再寄。而我让你在b市乖一点,你却逃课玩失踪,小狗仔,我很生气。”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喂?不是,秋……”
“嘟嘟嘟——”
“……”
贺白瞪着手机屏幕,想象了一下狄秋鹤臭着脸挂掉电话的模样,头疼扶额。
完了,幼稚鬼生气了,世界末日了。
叩叩。
“小白,你便秘吗?要不要给你买开塞露。”牛俊杰的声音隔着洗手间的门板传来,语重心长的,如同一位收拾了不听话孩子后又后悔了的家长,叹道,“小白,不是我们要合伙欺负你,只是你这次夜不归宿还逃课的行为实在是太出格了!大家也是担心你,你放心,网上的黑料我们会帮你一起处理,那些都是谣言,班上的同学都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你别着急。”
贺白又窝心又无语,收起手机起身打开门,看一眼门外眼带关切的三位室友,叹气,“对不起,是我让你们担心了,网上的黑料你们别担心,我这就去洗白它。”
“啊?”牛俊杰愣了,“这就?你有办法洗白?”
贺白点头,掰手指,冷笑,“大堆大堆的办法。”黄伟是吧,圣象是吧,敢背后阴人,找死。
打开电脑,贺白先登录校园网,查询了自己各学期的历史成绩,截图。再打开自己的私人邮箱,把兼职时发给圣象的修图量,截图。又低头按开手机短信页面,找到每月工资收入提醒短信,截图。最后给徐胤荣打了个电话,找对方要来各学期给所教学生改成绩的花名册记录,截图打码,和之前那些截图放在了一起。
寝室另外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做这一切。
“网上除了黑我改成绩抢奖学金和被富婆包养之外,还有什么?”贺白打开微博,无视涌进来的大堆评论和私信,把截图一一上传,头也不回的问道。
“欺负同学?”牛俊杰傻乎乎回忆。
王虎看他一眼,补充,“抱有钱同学大腿。”
陈杰推了推眼镜,补全,“孤僻,不合群,人品糟糕,还有逃课。”
贺白点头表示明白,开始噼里啪啦打字,哼笑,“黄伟也真是可笑,改平时作业成绩这种事班上哪位同学没做过?就他自己都改过两次。再说了,奖学金这东西是老师评的,学校发的,我怎么抢?他是把上次辅导员警告他的话都给忘了吧,连奖学金怎么没的都不知道,活该被人当枪使。”
“补作业改平时成绩这点,网友们大多表示很正常,你身上最大的骂点是被富婆包养。”陈杰微微皱眉,说道,“你从圣象修片师发展到伊卡服装摄影师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刚好这两家招你进去的负责人都是女的,所以黄伟就……”
“龌蹉的人看什么都龌蹉。”贺白把编辑好的内容检查一遍,捉了下错字,点击发送,回头看向三位室友,微笑,“好了,网上的事情解决了,吃宵夜吗?我请客。”
三人对视一眼,也学着他的样子不再去想网上那些东西,点头应道,“吃,烧烤还是撸串?”
宵夜期间,贺白一有空就给狄秋鹤发短信,却始终没得到回应,想打电话却又怕吵到对方拍戏,渐渐的便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这可是很少有的,毕竟这世上能让他不安的东西实在没多少。
“哈哈哈,这才一个多小时,那黄伟就被反扒皮了!活该!”牛俊杰拿着手机,边笑边疯狂拍大腿,手舞足蹈的差点把烧烤盘给掀下去,“小白你太给力了!那工资短信一发上去,再对比一下做兼职时的修片数量,网友们都惊呆了,表示有天分还努力的人就是该活得像是被包养了!”
贺白拿着手机挪得离他远了一些,给他倒了杯冰橙汁,“喝点,冷静冷静。”
牛俊杰无视,继续抱着手机扒拉,不知道又看到了什么,笑得更夸张了,“哈哈哈,班级群里班长发话了,让黄伟别关机装死,辅导员明早要找他谈话。”
“让他乐一下吧。”王虎拍拍贺白的肩膀,把烧烤盘往里拉了拉,“他憋了一天一晚上,不发泄发泄我怕他又想要去找黄伟打架。”
“打的就是他!迟早套他麻袋!”牛俊杰突然抬头回了一句,然后低头继续看手机,脸都快笑裂了,“这位网友说得对!人家赚钱了,工作的单位又是卖服装的,穿几身好衣服怎么了!嫉妒啊!还欺负同学,这么能编以后做了记者肯定也是那种胡乱写报道的恶心记者,浪费国家教育资源!”
贺白收起手机,决定以后多请老三吃几顿宵夜,兄弟做成这样,太感人了!
片场,狄秋鹤结束今天的戏份,在回房的路上从王博毅那接过私人手机,一边开门一边按开手机,视线随意扫过去。
来自贺白的二十多条未读短信!史无前例的情况!前所未有的受宠!完完全全的不科学!
他站在房门口,保持着一手推门一收按开手机的动作,足足僵硬了半分钟。
“狄少?”住他隔壁房间的王博毅见他迟迟不进门,试探开口,小心提醒,“明天就要飞d区了,您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
狄秋鹤如梦初醒,侧头高深莫测的看他一眼,点了点头,以一种诡异的缓慢慎重姿态,开门进了房间。
砰。
门被关闭。
王博毅疑惑皱眉。
狄少刚刚走路的姿势……好像有点飘?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尾巴很长、时光倒流、城草的大米、谋杀年华、三点水元和雀弥的地雷!爱你们么么哒=3=
ps:昨天搞错了,清影小天使扔的是手榴弹,我眼花看成地雷了!抱歉么么哒,爱你=3=
再ps:大家不要学徐映二师兄乱动别人手机,会被打的【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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