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手足无措的站着……过了一会儿,慢慢平复的路溪又开始呜咽,并再一次试图用手掩盖她的痛苦,那不时的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她眼睛紧闭着,用牙咬着自己的拳头,想竭力制止抽泣。
韩枫的脑力开始活跃,试图找一种方式,或者说是一个合适的契机打破目前的这个局面……
但是在自己还没有想到什么合适话语的时候,路溪却突然抬起头,略带鼻音的说道:“你这样站在这,看一个失恋女人哭真的好吗?”
“呃…懒得理你这人…拿去…”韩枫从口袋递上纸巾。第一时间更新
路溪虽然不情愿,但最终还是接过了,说道:“别指望我谢你!”
韩枫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是我没趣,否则现在早在家里吹着空调,饱餐一顿了,何必在这儿来受罪呢!”
路溪忽然抿了抿嘴,冰冷的面孔稍稍融化,然后笑出声来说道:“傻板寸,你不会真是来追我,找我讨回那一块钱的吧?”
“别跟我瞎扯,傻的含义很多,有时候和真挚勇敢是同义词,我想你是这个意思吧?路溪对吧?你就这样在没有征询我同意的情况下,借用了我的身体作为挡箭牌,最后只给了一个傻的评价?”
“恩,你总算反应过来了。”路溪起身整理了一番,掖了掖衣领顶着冷风继续往前走。
路溪不冷不热的反应使得韩枫火一下子上来了,回呛道:“谢谢你毫无大脑的赞美,我确定你不是精神分裂,不过下次麻烦你用很有深度字眼来形容我这个有智商的人。”
“你想怎么样,直白的说,要回一块钱,加上挡箭牌的龙套酬劳是吗?”
韩枫没有迅速作出反应,只是用鞋子在地上蹭了几下,她想看路溪接下来什么反应。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溪见这个男人阴魂不散,有些恼怒道:“别蹭了,你不知道你那点智商长在鞋底,再蹭就没了。”
“你当我是群众演员呐,让我上我就上?”
“你意思还是要我付费,给你100够吗?”
局面忽然僵持不下,路溪用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看着韩枫。
想着赶快回家,韩枫顿时没了兴致,故作恼怒说道:“疯女人,这次算了,别让我再看见你!”
路溪对着远去的韩枫,轻轻吐出两个字:“谢谢!”
……
回到熟悉的小区,韩枫心中有些小情绪。
今天被释放的三个人,一个人被豪车接走,另一个人至少也是父母妻子温馨等候,而自己却是一个人。
敲响了熟悉的门,开门的却是一个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中年男子用及其不耐烦的口吻告诉自己,房子已经被他买下来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韩枫一时间没了主张,无家可归这个词压在他心头……一个人坐在小区的凉亭中,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失落的情绪越来越浓。
实在闲的无聊,韩枫找着物业看门的老大爷要了支烟,在这个阳光明媚,温度却不高的中午,贪婪的吸着,吸取一丝暖意。
“枫儿!”
韩枫抬起头,循声迎上去,及至到了眼前,才看清是一位精瘦的中年男子。第一时间更新
他身穿一套褪色的旧西服,足登一双与衣服极为不搭棕的的运动鞋,朝着自己挥了挥手。
“爸,你这是?我们家怎么会……”所以的疑问堵在韩枫胸口,看着瘦削的父亲却道不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两行清泪。
“你妈就知道你会在这等着,她回家做饭去了,让我来接你,今天厂里不让请假,所以迟了。”
“爸,妈在厂里打工?那我们家的旅游中介公司呢?”
韩父安慰道:“先别管了,回家再说!”
坐着父亲开来的出租车,路上韩枫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用红肿的眼睛看着路上的一切,时间好似在某个瞬间定格,也是静静的停留在这个时光里。第一时间更新
车子在一个拥挤的小巷子里停了下来,这是一个杂居的居民区,低矮简陋程度让韩枫有些难以接受,父母这些日子就居住在这儿?
犹豫了一阵子,随父亲进了六十来平方米的小平房,看到了正在收拾床铺的母亲。韩枫一时间愣住了,不知如何开口跟已经一年没见的母亲说话,只是那样望着,看着。
韩母放下手中的活,跑过来拉着韩枫的手,用略带昏花的眼睛把她从头望到脚,又从脚望到头。
母子俩望着望着,她那眼里的泪水便顺着皱纹的沟道,一串一串地落下来。
一直在家里打理公司的父母,陡然这一年似乎老了十几岁,眼前始料未及的场景,让韩枫有种罪孽深重的自责。
时隔一年后的家宴和韩枫梦中出现的情景有些不同,没有热闹的场面,甚至略带清冷,一家人在沉默中吃完了简单的一餐饭……
帮着收拾碗筷的间隙,韩枫迫切开口问道:“妈,我进去这一年,这家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韩母挤出笑容,略带疲惫的说了句:“都好,我和你爸一起上下班,他晚上跑夜车还能赚点外快,床已经铺好了,你刚回来,先休息,这些事情以后慢慢再说。”
韩枫扫视了一番屋内,仅仅一张铁架子床,自己睡了,父母睡哪?
“那你和爸怎么办?”
“你爸待会出去跑夜车,我又不累,你先睡!”
韩枫心中一紧,生活像电影里打着柔光的美好而伤感的镜头一样流转过去……
“对了,季静怎么样,她知道你们住在这里吗?”
韩母继而沉默不语,然后起身整理着琐碎的事情,许久才背对着韩枫说道:“你是兰州大学毕业的,哪怕有些不光彩的过去,人家也会斟酌一番的,休息几天就去找个事情做,再找个女朋友好好的把婚结了,安安稳稳过日子”
“妈,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季静已经结婚了?”
韩母稍稍有些愠怒,却又吞了下去,许久叹气道:“她在你打伤人入狱以后就出国了,前些日子听说好像回来了,但是我们没见过。你想问家里为什么这样?家里的钱都置换了拿去给打伤的人医病了,总算是保住了性命,否则你还不得判个几十年……”
韩枫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愤怒之下做出的事情会带来这般后果,万般不该鲁莽的朝人家脑袋上砸……
从刚刚母亲的言语中,多少听出了他对季静的不满,为了不引起争执,韩枫选择爬到房顶打电话,拿起手机拨打季静的电话却得到空号的回复。
兰州的夜晚总是来得很迟,坐在房顶的韩枫望着远处霓虹灯的闪烁,却觉得背后的这片空白和放纵给了自己偌大的天空,压抑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一支烟在微风中点燃,烟头也染上那孤独的光,韩枫立在天宇下,仿佛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一切毫无声息,他任烟叼在唇边燃,快要烧着他干裂的嘴唇时,他猛地一吐,吼道:“去你丫的过去!”
空中闪现一个如流星的火光,只是很短暂。
在韩枫的坚持下,父母最终在屋子里休息,自己则窝在出租车里,这一夜,韩枫失眠了……
次日,在一群人的吵闹声中韩枫起了身,一群人正堵在自家本来就不宽敞的门口,对着父亲吵吵嚷嚷、拉拉扯扯。
韩枫从车上跳下来双拳紧握,吼道:“干嘛,都他妈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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