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一响,我就知大事不妙。
所有房‘门’‘洞’开,我们进来的朱漆大‘门’却在身后合拢了。
直到这会儿才发现,大‘门’的背面贴满了古怪的黑‘色’符咒。
随着那些房舍‘门’的敞开,一股恶臭难当的腥臭气味迎面卷来,徐含笑忍不住捂住嘴干呕了几下。
我拉着她退到大‘门’口,再去拉那‘门’却是纹丝不动。
转过头,就见十多个高矮胖瘦不一,穿着不同服饰的人从屋子里跳了出来。
我仔细一看,一股子寒意从脚底板直透顶‘门’心。
这帮人总共有十八个,有的穿着日本的武士袍,有的穿着清朝官员的官服、留着辫子,还有穿中山装的,穿麻布袍子的,甚至还有两个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
无论男‘女’,都是脸‘色’青黑,眼睛像是蜡丸一样晦暗,只有眼珠中间像红‘色’的小灯泡一样闪烁着凶光,‘露’在外面的肌肤像是历经常年累月风干的腊‘肉’,又黑又坚实,而且身上脸上都生了一层细密的暗红‘色’绒‘毛’。
这他妈的就是十八个不同朝代,不同国家的僵尸!
我猛然醒悟,大蛇丸号的最底层,居然是人为的养尸地!
徐含笑虽然胆子比普通‘女’人大,但是乍一见到这些丑恶妖异的僵尸也是一阵惊慌,“这些干尸和刚才那四个好像不大一样啊。”
我说:“是啊,他们都手无寸铁。”
一句揶揄的话刚说完,十八个僵尸已经揸开爪子跳了过来。
“是跳尸!闭住呼吸!”我把徐含笑拉到身后,低声嘱咐了一句,抬脚踹开最先扑到的那个麻布袍子。
我能感觉到青铜面具正在努力的想要把僵尸力量从我的骨头里勾引出来,但下一秒钟,却是一股寒意从心中扩散,至透骨髓。
我惊恐的发现,我的力量提升不起来了。
不是说青铜面具失去了效力,而是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出,那股刚猛超人的力量,正在逐渐从我身体里消失……
那个清朝官员模样的僵尸跳过来,张嘴喷出一股子恶臭的同时,‘露’出了满嘴黑黄‘交’错却尖利的狼齿犬牙,恶狠狠的向我脸上咬来。
我鼓足余勇,抬脚把他蹬得倒退,追上前抓住他脑后枯黄的辫子,踩着他的胯骨跃上他的肩膀,把辫子在他脖子里绕了一圈,想要拧断他的脖子。
这家伙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干瘪的皮‘肉’筋骨竟然十分的坚韧。
我用力拧了两下,只觉得纹丝不动,索‘性’跳下来,趁他双脚腾空跃起的时候,扫‘腿’将他踢的扑倒在地,不等他跳起来,就赶上前狠狠一脚踹在他后颈上,踹断了他的颈骨,紧跟着又将其膝弯、脚踝踹碎。
这种纯物理‘性’伤害并不能将跳尸消灭,但是多少能令它们的行动受到限制。
徐含笑何等聪明,见状立刻有样学样,连连挥动量天尺,横劈竖砍,尽是朝着僵尸的骨骼关节处招呼。
如果是面对其它妖邪,量天尺可谓是神器,但是唯独对不腐尸和跳尸之流效果甚微。
因为不腐尸和跳尸同为下等僵尸,虽然刚猛凶恶,却没有灵‘性’灵魂,所以量天尺在这两者身上是发挥不了多大作用的。
现在量天尺在‘精’通国术的徐含笑手里,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两人一阵猛打,十八跳尸多数都落下了‘残疾’,却仍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以各种姿势继续向我们发起攻击,只是因为个体被破坏,动作迟缓了许多。
“这东西怎么打不死啊?”徐含笑得以喘息,气喘吁吁道。
僵尸皮坚‘肉’韧,行动也不慢,对付它们可是比对付一般的武林高手差不了多少。徐含笑到底是‘女’流,连续劈砍了这么久,体力明显不支。只是她‘性’格刚烈,又喜欢挑战极限,咬着牙不肯服软罢了。
失去僵尸之力,我比她也好不了多少。
四下看了看,拉着她一起跑上院中假山上的凉亭。
进了凉亭,立刻转身,狠狠几脚破坏了假山石堆砌的石阶。
这宅院中所有的东西都比现实中缩小了近三分之二,凉亭也是十分的窄小,两人挤在里面,就和两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儿挤在一个装冰箱的纸箱里差不多,样子十分的滑稽。
“现在怎么办?它们上不来,可我们也不能就这么跟它们耗下去吧?”徐含笑道。
我心如电转,却是越发觉得‘混’‘乱’。
如果有准备,我至少有十种以上的法子应对,可眼下既没有适用的法器法物,又莫名失去了僵尸力量……可算是屋漏偏遭连夜雨了。
十八跳尸虽然动作缓慢,但是嗜杀生人是它们的本能,虽然我们能轻易把攀爬上来的跳尸踢下去,却不是长久之计。
猛然间,我忽地想起通灵笔记上的一段记载和我与老白曾经的一段谈话,我连忙问徐含笑,“你上次来例假是什么时候?”
徐含笑回头睨我:“这和眼下有关系吗?”
我点点头。
徐含笑:“每个月底。”
我一喜:“现在是月中,这么说你现在是最佳受孕期?”
“你想死?”
“不是,我想我们有法子对付这帮臭东西了。”
我从她手中拿过量天尺,收回腰间,沉声道:“我现在教你一种法印口诀,你务必认真记住,等下施展出来,或许就能诛除这帮怪物。”
徐含笑凝视我片刻,说:“你能不能先把这面具摘了,我看着烦。”
我随手摘下面具放到一旁,开始手把手的教她捏法印和口诀。
“这六诀七印,由‘阴’身开合之体施展出来最有效果,能去三尸九虫。务必要每一个法印都拿捏好,每一句法诀都不能错,对了,你真的不在例假、不是前七后八?本来这法诀由处子之身来施展是最好的,现在……”
徐含笑满面通红,用手肘狠狠捣了我一下,咬牙道:“你有完没完?”
我松开她,尽量向后退了退,“可以开始了!”
六诀七印是老白爷笔记中的法‘门’,是根据道家三清法典所创,专‘门’用来克制僵尸和恶鬼的。
我和老白曾笑谈,通灵笔记中那些克制九虫三尸的法诀,没有一样是我能够使用的,因为……我就是僵尸。
遇到‘同类’,我唯一的法子似乎只有死磕……
法咒声起,徐含笑十根鲜葱嫩笋般的手指上下翻飞,不断变换着法印。
我开始烦躁不安,甚至有种想要一脚把她从凉亭上踹下去的冲动。
本来教她六诀七印,只是孤注一掷,很有点异想天开的意思,没想到她施展出来,威力竟然出奇的大。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跳尸停止了动作,像是受到电击的野狗般蜷缩在假山下,想要逃离,不能够,只能是缩在原地不住的颤抖哆嗦。
“生炁随符,开度幽冥;灵宝内篆,度脱血湖……诛邪!”
随着最后一声敕令从徐含笑口中发出,我猛然觉得大脑一阵‘混’沌,失去了清晰的意识。
‘混’沌中,感觉自己像是被投进了一个巨大的火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受到炙热难耐的煎熬。
身体才刚刚稍许适应这灼热,却又一下子如坠冰窖……
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渐渐回归,我似乎远离了痛苦,得到了解脱。
浑身的细胞都得到了绝对的松弛,整个人像瘫痪一样的缩在一处柔软温暖的地方许久都不肯睁开眼睛。
直到……直到有一只手轻轻捏住了我的一颗牙齿,萌蠢的想要撼动它。
我猛地睁开眼,就见一张绝美的面孔发出一声低呼,一只白生生的小手快速的缩了回去。
我早已在‘混’沌中摔下了凉亭,半躺在院中,上身被徐小三抱在怀里。十八跳尸都已经化作一具具焦黑的枯骨。
感觉獠牙外‘露’,我不禁看着她苦笑,“我说过,我是最高级的僵尸,现在你信了?”
徐含笑怔怔的看了我一会儿,才憋出一句:“你不咬人吧?”
我把脸转了转,挨着她饱满的‘胸’脯蹭了蹭,“咬。”
我忽然发觉好像哪里有些不大对头。
抿了抿嘴‘唇’,猛然发觉我嘴里好像多出点什么。
我赶忙坐直,一时间却又觉得浑身像是散架般,摇摇‘欲’倒,坐都坐不稳,最终还是靠在徐含笑怀里,抬手‘摸’向自己的嘴。
我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我本来只有一颗僵尸獠牙,现在经过一番煎熬,居然又长出了一颗。
难怪……难怪徐含笑没有笑话我呢,难怪我嘴巴挨着她‘胸’脯的时候,会恰到好处的卡住酥软的尖端呢……
缓了一会儿,感觉稍许恢复了些力气,我爬起来,错了错下颚,把獠牙收了回去。
徐含笑把青铜面具递过来,问道:“传说僵尸是永生不死的,是不是真的?”
我摇头,“没活到那份上,还不知道。”
徐含笑把那颗夜明珠在我眼前晃了晃,“这个怎么处理?要不要放回去?”
“不!拿着!”我果断道:“小日本抢了老子的船,难道不用付利息?还他妈的在船上养尸,反了丫了!珠子收好,拿回去做‘床’头灯,省的晚上起夜撒‘尿’的时候摔跤。”
我用力甩甩头,感觉恢复的七七八八,就去察看那些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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