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峳田野急着问我:“芽子怎么样?是被恶灵附体,还是被下了巫咒?”
我说:“先让我想想,现在,你让人去把房间里那些乱八糟的东西全都清理掉吧。”
见峳田野犹豫,徐含笑又气汹汹的重复了一遍我的话,很有点颐指气使的意思,峳田野这才巴巴的跑上了楼。
我算看出来了,峳田野就是把徐小当自己的女儿那么宠着,就肯吃她这一套。
对于峳田芽子的状况,可以肯定是遭人陷害,但是邪术和正统道术同样广博繁杂,以我的见识,实在不敢确定她到底是被人用什么方法陷害。眼看她命在旦夕,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设法保住她的性命。
我仔细思量了一下,有了初步的计划。
重又回到楼上,郑重的对峳田野说:“相信你已经竭尽全力给芽子治疗,但是,经历这种事,受伤害最大的,还是精神。对方每晚都要伤害她,折磨她,导致她精神损伤到了难以支撑的地步,单靠医药是治不好的。”
峳田野红着眼睛点头,说的确是这样,伤上加伤是一方面,医生说她本人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潜意识不肯配合治疗。
等那几个医护离去,我又看了看峳田芽子,沉声说出了我的计划。
峳田野听完,惊疑不定的看向徐含笑。
因为我说的话对普通人来说很是不可思议,甚至耸人听闻,所以他才会向自己信任的人求证。
徐含笑咬着嘴唇定定的看了我一阵,冲峳田野用力的点了点头,“按他说的做吧。”
见峳田野同意,我立刻起身,“对方今晚子时应该还会来,时间紧迫,请峳田先生立刻让人去给我找一些需要用到的物品。”
因为乘坐的是国际航班,按照规定,我能够从国内带来的应用物品实在有限。针对峳田芽子的情况,其又有许多是用不上的,所以必须尽快在当地找寻补足。
我列了一张清单,着重标明,哪几样东西是入夜前必须到位的。
峳田野咬着牙点头,连打了八个电话,看样子为了女儿,就算拼了老命也会尽力找全。
我说:“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应该不难寻找,但是我要亲自去挑选适用的。峳田先生派人跟我一起去吧。”
峳田野说:“我和你一起去!”
我点点头,说我要找还在藤上没摘下来的青葫芦。
听我说完,峳田野眉心竟拧了起来。
我疑惑道:“现在正是葫芦结果的季节,在东京很难找到吗?”
徐含笑说:“这里不是咱国内,东京周边很少有农田,就算有,也不会种葫芦这种实用性不强的东西。”
我:“……”
峳田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表情显得有些奇怪,片刻,习惯性的用力点着头说:“我知道哪里有,我带你们去!”
本来以为青葫芦是所有物品最容易找到的,没想到却是我自以为是,事实上因为我对日本的不了解,实在闹了不少的笑话。
峳田野要带我们去的地方在江户川区,离他的家有近五十公里的距离。
为了节省时间,我提议坐地铁,在我的印象当,日本是地铁最发达的国家之一。
可是我刚说完,徐含笑就一把把我推进汽车里,然后用看土鳖的眼神鄙视我。
徐四宝说:“安哥,日本也有上下班高峰的,搭地铁的人排成长龙,等挤上去,黄花菜都凉了。”
我:“……”
我忍不住小声问徐含笑:“山田组就没点特权啥的?”
“屁的特权,你以为峳田叔叔是国内的小混混啊?”徐含笑白了我一眼。
听她说我才知道,山田组为了维持形象,比多数普通的日本居民还要遵守秩序。
讲秩序的黑社会……这可能是日本独有的。关于这点,我个人认为可以和av女优并立为日本两大可取之处。
峳田野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只是专注的开车,除了担忧女儿,似乎还有别的心事。
如果不是他有一股寻常人没有的气势,单看外表,就和国内的出租车司大叔差不多。
到达江户川区的时候,他才告诉我们,那个种葫芦的家伙也是山田组成员,和他素来不和。还悻悻的说,那就是个尖酸刻薄的老混蛋。
我哑然失笑,就算两人不对路,也不会小心眼到连一个葫芦都不肯给吧?
因为江户川区位于东京边缘,是相对较大的一个区,所以这里的住宅不像主城区那么密集,环境类似于城郊。
车子停在一个绿化丰盈的路口,峳田野把着方向盘,显得深沉纠结。
片刻,像是下定决心,咬了咬牙一拍方向盘,就要下车。
我啼笑皆非的拉了他一把,“只是一个葫芦而已,用不着你出面。你只要告诉我是哪一家,我去要或者买也行。”
“那样可以吗?”峳田野问。
“一个国游客想要带个日本葫芦回去做纪念品,不算过分吧?”我是看出来了,这个山田组干部,除了他的特殊身份,就是个有些憨直的大叔,脑子不大会拐弯儿,只不过要个不值钱的东西,却搞得像是委屈求全去卖身一样。
峳田野想了想,给我指明了方向。
“我和你一起去。”徐含笑跟着下了车。
不得不说,这里的环境比起峳田家要好的多,路两边虽然都是类似的二层小楼院落,但是间隔很大,放眼看去每家每户都种植着绿萝花卉,很有点乡村田园风格。
漫步走在树荫下的小路上,身边有徐小这样的美女陪伴,倒是惬意的很。
徐含笑边走边问道:“你有没有把握把伤害芽子的混蛋揪出来?”
“这种事哪来把握一说?”我摇头,“如果百晓生在,我可能更有信心,现在,只能是尽力而为。”
徐含笑顿了顿,说:“无论如何我都谢谢你能来帮我,芽子是个好女孩儿,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害她,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人。”
我皱眉:“徐含笑,作为朋友,不管你爱不爱听,我还是要郑重提醒你,不要太意气用事,特别是超出自己认知、不是自己能力范围内可以掌控的事,绝对不要冲动,不要自以为是。我不想在有生之年失去你这个朋友。”
“如果上次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切,你这么烦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难过个屁啊。”
徐含笑猛地停下脚步,一把拽住我,“吐口水,重新说!”
我汗,“开玩笑而已,不用这么认真吧?”
“你会对海小开这种玩笑吗?”
我:“……”
不等我开口,徐含笑就狠狠甩开我,赌气的大步向前走去。
我追上前,刚想哄哄她,却已经到了峳田野所指的那座院落。
我指着院门上的木牌,“原来这户人家也姓高岛,你猜这家有没有人名字叫‘搞到死’啊?”
徐含笑狠狠瞪了我一眼,就想上前按门铃。
我拉住她,摇了摇头,“前院没有,可能在后院,先去后面看看再说,万一没有合适的,那不是多余吗?”
两人绕到后面,隔着院墙的铁栅栏往里一看,我登时一愣,紧接着大喜过望,“真是巧了,不光葫芦找到了,连老槐根也有了。”
“老槐根?”
我指着院子角落一株半人高的粗壮盆景,“那是老槐树的根做的,看样子,至少有百年以上的树龄,有了它我就有把握把对方揪出来!”
徐含笑也是一喜,刚想说什么,房间的后门忽然开了,一个短发花白,穿着素色袍子,趿着木屐的胖老头走了出来,隔着院墙看见我们,先是一怔,随即皱起白眉大声的用日语说了句什么。
徐含笑微微蹙了蹙眉,然后堆起个笑脸用日语和他说了几句。
老头的态度起先是不友善的,但是架不住徐小甜美的长相和软哝的声音,逐渐缓和下来。
老头从一旁的花架上拿起一把小刀,指着葫芦藤对徐含笑说了一句。
徐含笑急忙小声问我:“要哪一个?”
我同样小声说:“自己割。”
徐含笑又笑嘻嘻的用日语和老头说了几句,听口气很有点撒娇的意味。
老头瘪了瘪嘴,用嗔怪小女孩儿的眼神斜了她一眼,打开院门示意我们进去。
他把那把小刀交给徐含笑,指了指葫芦藤,意思是你自己动吧。
徐含笑向他鞠了个躬,又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把小刀交给我,“先割葫芦吧。”
我接过小刀,向那老头点了点头,然后选一个葫芦,并拢左四指,沿着葫芦末端藤蔓的一侧开始测量。
我掌贴着藤蔓翻了四翻,蜷起尾指和无名指再翻一翻,刚要下刀,后门里忽然响起一个女人冷森森的声音,说的居然是流利的华语:“青葫芦养鬼,十八指藤鬼通天,谢先生,你果然是玄门人!”
这声音来的突兀,说话的人不但知道我的身份,竟还知道我用指测量的用意,这不禁让我觉得震惊。
不过,我还是强敛心神,沿着测量好的位置一刀割断藤蔓,把葫芦摘了下来。
然后快步走到老头身边,向他鞠了半躬,把小刀还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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