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不想承认,可也不得不承认,其实我就是个土鳖。。
之前我以为,金皇后就是周边几个县市最大的男人游乐场,一进前厅我就发现我错了。
这家名叫卡尔的会所,装修并不算豪华。
但是,细节说明一切。
西式的装潢,式的摆设,完美的结合了现代与古典,可以确保来的无论是白起家的成功人士,还是拿着老子票子挥霍的青年,都能觉得自己来对了地方。总之就是很舒适,感觉上没有半分多余的累赘。
另外一个细节就是,相对而立的‘侍’应,男的身高都在15以上,一个个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都俊朗不凡,一言概之——型男。
‘女’‘侍’应则是清一‘色’的白‘色’绣‘花’旗袍,因为是无袖的,光洁白嫩的臂一览无遗,领口的盘扣下面,是一片巴掌大的心形镂空,其间装饰着一层肤‘色’的透明网纱,透过网纱,能够看到动人心魄的沟壑若隐若现。再加上肤‘色’透明的丝袜,白‘色’的高跟鞋,简直每一个都是能‘迷’‘惑’众生的小妖‘精’。
关键是她们的长相,全都是锥子脸,大眼睛,脂粉相宜,活脱脱就是‘棒’子国克隆出来的‘女’明星。
单是这些‘女’‘侍’应,任何一个拿到金皇后,不说头牌,也肯定得是忙的提不上‘裤’子,到了这儿,却只是‘侍’应。
当然,只要肯掏钱,难保她们不会兼职啊。
郭铁桥和我一样,明显眼睛不够用。
看着我俩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土鳖模样,丁浩直摇头。
“你是真没来过这种地方啊。”徐含笑轻笑道。
“你来过?”我看看她,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嘿嘿,不知道来过多少回了。”
我愣了愣,可随即想到,是我狭隘了。
‘女’人对于男人而言,无疑是最吸引眼球的,可这里是综合‘性’会所,服务项目五‘花’八‘门’。徐小到底是出身豪‘门’,她和徐小四虽然都很‘不务正业’,但是也少不了应酬,对这种场合自然不会陌生。
再看兰‘花’,虽然眼里也满是新奇,却频频皱眉,显然作为‘女’人,她比我更不适应这种地方,毕竟这里还是以接待男‘性’顾客为主的。
丁浩把我拉到一边,小声问我要不要办张会员卡。
我笑着说不用,我不是假清高,而是深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道理。
漂亮的‘女’人和探险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是会上瘾的,能用钱砸趴下的美‘女’,某种程度上相当于无底‘洞’。
由一名‘女’‘侍’应引领,穿过走廊,来到后面的一个大厅。
见到一屋子西装革履,盛装加身的男‘女’,我一阵头大。
对于不善于应酬的人来说,这种聚集无疑是最乏然无味的,甚至是一种折磨。
我先是和海坤他们打了声招呼,没见到海东升,却见海胖子在一边冲我眨眼。
和海坤、海南岛他们寒暄了一阵,我找个借口,和海胖子走到一边。
海胖子用夹着雪茄的挠了挠大背头,皱着眉头说:“安子,你们的事儿我听说了,前天我们还去医院看过,蓝兰现在怎么样了?”
“还没脱离危险期,不过我相信她吉人天相,二货有傻福,不会有事。”
我问他:“海东升呢?”
海胖子眉头皱得更紧,“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这段时间,嘶……我觉得我们老大很不对劲。他以前对公司的事很上心的,什么事都要问,可是这段时间,他要么就往外地跑,要么就窝在家里不出来,对公司的事明显不那么热衷了。就像这次,这么重要的集会,他都没来。还有,我觉得他的眼神和以前很不一样。”
“噢?怎么个不一样?”我一下想起了那天见到海东升瞳孔变红的事。
“说不清楚,就是单纯的感觉。”海胖子摇摇头,忽地瞪着小眼看着我,“我也算经过事的人对不对?我感觉现在跟老大在一块儿,有点像……像是在山河矿上的时候,心里边没着没落的。”
我和他对视一会儿,说:“二哥,我能相信你吗?”
我觉得是时候把海夜灵被刀伏击的事,以及我的怀疑告诉海西阁了。
海胖子挑了挑眉‘毛’,刚想说话,就听扩音器里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
回头一看,就见一身西装严谨的李东尼站在台上,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说着开场白。
尽管他说的很诙谐,但是在我看来很啰嗦,多了五分客套,却完全没有发哥那种浑然天成的豪迈大气。
李东尼似乎也从台下的反应感觉到了这一点,笑着收尾,冲一旁的工作人员打了个响指。
片刻,左侧的一整面墙,居然缓缓的向两边分开了。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就觉得这大厅有些简陋的过头了,不像是举行正规宴会的场所,现在才知道,这是个半‘露’天的休闲厅。
墙分开,可以居高临下的俯瞰到一个小广场,大概和学校的广场差不多,再远处就是大海。
广场上,有着二十个工作人员,和十多匹高头大马,这使得本来还算宽敞的广场显得狭窄了不少。
“这他妈也跑不开啊。”我再次觉得莫名其妙,就算李东尼老旧的思想没有转变过来,也不至于这么不会办事啊。
徐含笑和丁浩等人走了过来,徐四宝也跟着过来了。
徐含笑用一根指戳了戳我的肩膀,然后指了指舞台上方一个巨大无比的液晶屏幕。
看着屏幕上似曾见过的一幕,我不禁为之一愣。
丁浩小声道:“叔,下边的马就是表演着玩的,谁有兴致了可以下去跑两圈。真正玩的,是香港的马会。”
我这才想起来,屏幕上的场景,是港剧里常见的马场。
丁浩告诉我,其实内地一直都有参与香港的跑马,这也是这家会所的特‘色’之一。
这时,李东尼宣布,在场所有人都可以下注在本人看好的马身上,无论输赢,东觉都会自掏腰包,拿出和注码相同的钱做慈善。
“画虎不成反类犬。”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回头一看,见是徐豹和徐莺莺一起走了过来。
徐豹扫了一眼台上的李东尼,有些鄙夷道:“同样是以慈善的名义造势发展,你们山海基金到底是做了不少实事,可是这个李东尼……呵呵,刚开始还觉得他有点城府,现在越来越没有章法了。”
我笑了笑,“我也不是诚心做善事,但是我知道,就算只是名义,借了,也还是要还的。”
的确,山海基金一直都不是摆设。
一方面流动吸纳,一方面也在适当比例的透入一些慈善项目。
关于这些,一直都是由海胖子运作的。
我早说过,这人除了有几分义气,比较看重亲情,此外就是个坏种。
正因为他坏,对一些勾当‘门’清,所以才懂得如何规避,如何将资金落实到位。
这就好比把秦桧、高俅、蔡京……这一堆大贪官‘弄’到纪检委做幕僚,虽然说不能扫净贪官污吏,最起码也不会出现巨贪硕鼠。
道理很简单,贼的眼睛永远比经验丰富的警察更能发掘偷盗行为。
海胖子对山海基金的实际落实,对山海在短时间内声名鹊起功不可没。
“2号。”郭铁桥忽然凑到我身边,小声道:“2号稳赢。”
我看向他,只见他是在对我说话,眼睛却灼灼放光的盯着大屏幕,那种眼神,比刚才看见美‘女’的时候还要专注炙热。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2号是一匹黑马,鼻梁上有一巴掌宽的白‘毛’,有点像戏台上的丑角。
我看了看字幕注释:2号,披荆斩棘。
这名字实在很勇悍,但是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一匹好马。
别的马都在骑师的牵引下各自做着赛前准备,都散发出一种大战前夕才会有的昂然气势。
唯独这匹披荆斩棘,正在角落里,前后蹄分成两组,轮着跳起,像只兔子一样在那里蹦高。
而它的骑师,也像是对比赛不抱希望似的,蹲在旁边,用指在地上画圈儿。
郭铁桥小声道:“多余的我就不说了,只说马这种动物,天生就争强好胜,职业赛马就更不用说了。其余的马都在做赛前准备,它们都在观察其它对。但是2号是在和自己的影子玩,它根本就没把其它对放在眼里,甚至根本就没把其它赛马当对。相信我,买2号,稳赢。”
“谢安,你对马也感兴趣?”一个暗藏‘阴’笑的声音传来。
我对这声音印象深刻,因为这声音的主人,我不得不‘潜逃’了一个多月。他就是丁义!
正因为听出是他,所以我才没有立刻回头。
也正因为我特意的反应迟钝,当我想要回过头的前一秒,那名蹲在地上的骑师忽然把头抬了起来。
他似乎正看向摄像,眼睛就像是直接和我对视一样。
他的样子很陌生,但是和这深邃明亮的眼睛一对,我不禁浑身剧震。
“这小子怎么跑香港去了?”我暗暗吃惊。
这时,画面一转,摄像转向了现场的观众席。
一个瘦小的身影在画面一闪而过,但是她舞足蹈的欢快样子,还是没逃过我的眼睛。
“谢总,看来你不只是对马感兴趣,而且还很着‘迷’啊。”丁义‘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缓缓转过头,直视他的眼睛,片刻,呲牙一笑:“我不是着‘迷’,我只是一个赌徒!”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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