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那晚飞机上的情形回忆起来还历历在目,那时飞机颠簸剧烈,间歇还侧翻,我还记得,有个妇女没系好安全带,被从座位里抛飞了出去,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有人睡得着?
殷天依旧浓眉紧锁,沉吟着说:“事后我也觉得奇怪,我不是没经历过危险,胆子大归胆子大,但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说不怕是骗人的。那种情况下我不可能睡着,可事实是,我真的睡着了,不光睡着了,还做了个奇怪的梦。”
“还做梦?”我啼笑皆非。
殷天点点头,“对,就是做梦。我梦见自己到了一个集市,一个夜市,那里穿什么衣服的人都有,卖的东西都……”
不等他说完,司空小豆就抢着说道:“是鬼市!我以前听老祖宗说过鬼市的情形,可以肯定,小天说的那个夜市就是鬼市。”
“鬼市?”老白刚好从外面进来,瞪着硬币眼来到跟前,“小豆子,你说什么鬼市?谁去过鬼市?”
我听得满心惊疑,随手指了指殷天,“他,他就是殷天。”
“贼王?”老白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瞪着殷天道:“你去过鬼市?”
殷天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重点不是这个,他和小豆子那天和我搭同一班飞机,那天飞机差点失事,他却睡着了,还说做梦去了鬼市……”
不等我说完,老白就摆手:“重点不是这个,小豆子,你说的鬼市是哪种鬼市?”
司空小豆看看我,“噢”了一声:“安哥,你理解错了,我说的鬼市,不是京城的估衣杂货市场,是鬼集市。”
“看吧。”老白手背拍手心,“京城四城八大鬼市,那就是个称呼,说的是卖的东西来历不明。真正的鬼市,是阴间的集市。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必须得先弄清楚。”
对百晓生这种喜欢掰扯细节的习惯,殷天明显也不大感冒,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茶几上。
“噗……咳咳……咳咳咳……”
看到那东西,刚抽的一口烟全呛进了肺管子,呛得我眼泪吧嚓,咳嗽不止。
“我觉得那个梦奇怪,在梦里觉得那些人都不怎么对劲,就拣了个最不顺眼的黑脸男人,从他身上偷了这么个东西。”殷天把两只手在裤管上搓来搓去,“哪知道等下了飞机,我一摸口袋,这东西真的在我口袋里!”
“嘿嘿嘿……”我忍不住笑了,笑得很嗨皮。
如果说对于玫瑰夫人号的损毁,我多少还对神经贼有些怨念,这一刻,所有怨念都烟消云散了。
这货不单神经,而且还是个倒霉贼,貌似丫这次真是惹上大`麻烦了。
老白在弄清状况后也笑了,抖着圆滚滚的膀子笑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安哥,你们笑什么呢?”司空小豆不解的挠头。
“我笑他个倒霉催的,笑他个浪催的!”我拿起那长条状的小东西在手里掂了掂,“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司空小豆和殷天对视一眼,司空小豆道:“那上面就一个‘令’字,应该是令牌,可是这是什么令牌啊?”
“嘿嘿,是阴差的幽冥令。”老白终于忍不住,笑得捂着肚皮歪进沙发里。
“啊?!”司空小豆大惊,回过头,狠狠在殷天肩上捶了一拳,“你这个白痴,到哪里都管不住手,你偷谁不好,偷阴差?!”
“所有人里,我就看他不顺眼,臊眉耷眼的,不偷他偷谁?”殷天瓮声瓮气的嘟囔了一句,“这么说,我不光是做梦,而是真的去了鬼市?”
“如果你这块不是高仿的,那就是真去过。”我从身上取出另一块幽冥令,放在桌上,把两块令牌一起推到他面前,咂咂嘴道:“俗话说的好,黄金有价玉无价,殷兄,咱们算是头一回正式见面,你既然喜欢玉,我这块儿也送给你了,就当是见面礼。”
“安哥!”司空小豆急得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抓起两块幽冥令跳到我身边,往我怀里一塞,“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快帮忙想想办法啊!”
“你是阴差?”殷天愕然瞪着我。
我抓起两块令牌往他怀里一丢,“拿去拿去,千万别客气。”
我正幸灾乐祸,小翠、牡丹、蛋蛋、福乐儿连同张瞎子忽然都来到了客厅。
“来者何人?”张瞎子大声问道,“速速报上生辰八字!”
见他和小翠等人都一脸的紧张,我愕然收起笑意,“这是怎么了?”
这时,海夜灵和徐含笑也从楼上下来,见状都觉诧异。
“出什么事了?”海夜灵有点恍惚的问。
见她两眼肿的像桃一样,我一阵心疼,上前拉住她的手,却又忍不住笑,“没事,有个倒霉催的,居然偷了块甩都甩不掉的‘狗皮令’。”
“啊?”海夜灵看了看殷天,又看看司空小豆。
司空小豆拉住她的手,苦着脸道:“你快管管安哥吧,他这人太没溜了,我们来找他帮忙,他只顾笑话我们。”
“不是笑话你们。”老白抱着肚皮笑道:“是这位爷做贼做到份上了,什么不好偷,居然偷阴差的令牌,这不是浪催的嘛,哈哈哈……”
“当家的,你没觉得哪儿不对劲吗?”牡丹小声问我。
“怎么了?”
小翠道:“家里阴气忽然间变得很重,我们可都没现身。”
“哈哈……啊?”老白陡地止住笑,愕然的看着一干‘人’。
牡丹揸着两手,把十指不停的弯曲做抓捏状:“我正在房间里玩电脑,忽然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刚开始还以为是错觉,现在感觉起来,我随时可以跑到太阳底下,掐死谁都没问题!”
福乐儿冲海夜灵打了个手势,虽然看不明确,却也大体能看出,是在表示她的鬼力也有所增强。
再看蛋蛋。
“爸爸,我饿……”
我:“……”
他的饭量好像也增强了……
张瞎子耸着鼻子走到殷天身边,嗅了嗅,忽又改变方向,走到我面前,又提了提鼻子,脸上狐疑之色更深,“不对啊,你二人身上怎么会有相同的味道?”
“什么意思?”我问。
说到张瞎子的神仙鼻,那确实是一绝,他单是靠闻,就能闻出立花正仁和我同样有着僵尸气息。可是和殷天……我和殷天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张瞎子沉吟了一下,说道:“此间气势突变,我还以为是有阴间上官来此拘魂,现在看来……这阴气并非单单是来人所带,而是……而是凝聚在你二人之间。”
“好了好了好了,谁都别胡琢磨了,先吃饭吧。”我生怕海夜灵乱上加乱,赶紧张罗着开饭。
吃完饭,就让小翠把一干人鬼全打发进屋。
海夜灵像是失了主心骨,一直偎在我身边,半步也不肯离开,徐含笑自然也陪着她。
老白沏了功夫茶,端起杯抿了一口,看着殷天,又忍不住笑了。
司空小豆真急了,“别笑了!”
小家伙从另一旁抱住海夜灵的胳膊,撒娇道:“灵姐,小天是手贱,偷了不该偷的东西,可也不至于死啊。他现在连体温都没了……他……他……”
说到后来,已经开始哽咽。
海夜灵只好拉住她的手,眼神复杂的看向我。
老白也不忍再笑,想了想,说:“其实想想看,这件事的确够离奇的。首先,飞机出了那么大状况,他还能睡着,这已经很奇怪了。还有就是,鬼市是幽冥所在,一个活人,怎么能够在梦里去到幽冥地府呢?”
我心里猛然一动:“能!”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