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白旃对晓雄说:“晓雄老师,请你帮我做个人生规划吧?”
今日(周历4月14)卦象:颐卦。上九象颐:贞吉。观颐,自求口实。
上九:由颐,厉,吉。利涉大川。
晓雄刚把车子停在新闻系大门外左侧,白旃就打电话过来了。
“老师,今天你有时间没?”
晓雄说:“我刚想打你电话,你先说说看什么事。”
白旃简单地向晓雄汇报了自己想请晓雄老师帮做一个人生规划的想法。
晓雄笑着说:“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你们院系的,车子就停在门口。”
白旃大喜过望:“真有这么巧的事儿?”
晓雄说:“你出大门就看得见。”
白旃忙不迭的对晓雄说:“我马上来,马上来。”
晓雄说:“就几步路,不急的。”
晓雄在等白旃的时候,好像看见随艺的车开了进去。
现在已经八点多钟了,她不在台里呆着,跑这儿来干什么?莫不是找殷竹的?晓雄正猜想着,白旃已经在敲车窗了。
“你不用跟她们打个招呼吗?”
“不用了,她们正忙着赶写毕业论文呢,要是让她们看见了,又要吵着跟我去的。”
“我刚才看见随艺老师进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去找你们几个的。”
“不是,今天有个讲座,她是主讲。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听过好几遍了的。”
晓雄见白旃穿了一件吊带的白绸上衣,果绿色的丝光棉长裤盖住了脚背。今天怎么没穿高跟鞋?是不是觉得一米六六的身高会让我觉得有压力?不会的,上次当着殷竹的面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只要不超过五公分,我还得弯腰才能吻得到你的呀。
白旃见晓雄在看自己,以为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晓雄说:“我在想,你为什么不穿双高跟鞋……”
白旃想起那次在殷竹面前,晓雄老师和自己开的玩笑,再低头看了看穿的平底休闲鞋,笑着说:“我喜欢看你弯腰的样子啊。”说完两人都会心的笑了。
“我们去老地方吧,我下午三点钟有课的。”晓雄说。
在等白旃的时候,晓雄已经把原来的活动床折叠成车载活动座椅。
晓雄递给白旃一杯咖啡,看着白旃鼻尖上渗出的少许汗珠,将整个脸庞衬托得更紧妩媚动人。回想起刚才上车时晓雄在车上观察白旃摇曳的身姿,真无愧于是“妩媚娘”的美称啊。
白旃知道晓雄在看自己,就装作看车窗外的风景。
“过去谈过恋爱吗?”晓雄见白旃还在欣赏车窗外的风景,只好单刀直入了。
白旃粉红的脸蛋立即泛起了红晕,低着头说:“暗恋算不算?”
“不算!”晓雄说得很明确。
“哦,那就没有。”
晓雄叫白旃站起来,说:“如果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话,请挺胸收腹。”
白旃倒显得很大方的样子,按照晓雄的吩咐做了。
“把你的右脸侧向我这个位置。对,就是这个角度……可以了,你坐下来吧。”
坐下来的时候,白旃有点不自然。
晓雄看着白旃说:“恕我直言了?”
白旃点点头。
晓雄说:“白旃,你可不可以以告诉我,为什么只有处子之身却无处子之形?”
白旃看了看晓雄,吞吞吐吐的说:“你……你连这个也看得出啊?”
晓雄面色一沉,说:“人家‘麻衣神相’也看得出的。我就不明白了,他们为什么才要你二十万的赎金呢?如果换作是我,就像诸葛荣熙说的,我起码要一百万才放人!”
白旃羞涩的说:“我有那么值钱吗?”
“当然值!你全身都是媚骨啊,我都不用碰你,就知道你的骨头都是可以弯曲的,我说得对吗?”
白旃的肩膀微微的抖动了一下。
晓雄说:“你的肩膀这一抖,就知道你的肩胛骨和胸部之间的缝合处是可以移位的……可……你的那朵花去哪儿了呢?”
“可以不告诉你吗?”白旃显出很难为情的样子。
晓雄摇摇头说:“如果你想要我帮你做一个完整的人生规划的话,你最好跟我说实话。不然中间有一段路程你可能会不顺利。”
“那……你要帮我保密。”
“我拿我的人格保证。”说过这话后,晓雄暗笑自己又在耍赖皮了,“人格是什么呀?”
好在白旃并不和晓雄计较什么是“人格”,就悄悄咪咪的告诉晓雄说,是自己读高中时看外国小说惹的祸。
“嗯,这样我就明白了。不过,你只是千千万万人中之一罢了,为什么会觉得难为情呢?”
“啊?你是说……别的人也会……那样?”
“我在攻读《周易》博士学位之前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社会调查,就是有关中学女生性启蒙的时间界定问题的。”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白旃笑着说。
“这是一件平常得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你不要纠结于此。”
“嗯,知道了,晓雄老师,现在……你可以给我做一个人生规划了吧?”
“好的。不过,因为你缺了几朵花,我只能为你规划二十年的人生历程。”
“二……二十年啊?”白旃显得有些失望。
晓雄笑着说:“你可不要小看这二十年哦,这是你最辉煌的二十年啊!”
听晓雄这么说,白旃就放心了,说:“那就请你帮我规划好这二十年吧?”
“你带了笔和纸过来吗?”
“有的。”
“你来之前,我就已经大致的做了一个草案了,我放投影给你看,你纪录一下,今明两天牢记于心,然后就销毁。”
“这个我是知道的,你放心吧。”
晓雄见白旃记笔记的架势,对她说:“就凭你这做笔记的姿势,我就可以完整的规划出这二十年的行程。”
晓雄一边放投影,一边向白旃解释道:“你这二十年,分为四个阶段:第一阶段叫‘东离期’,时间从二十三岁到二十七岁,雷火丰盈,孕育知识,也孕育……”
“我听得懂的,老师。”白旃见晓雄欲言又止,就主动帮晓雄解围。
晓雄点点头,说:“你真的很聪明,这也是你的职业生涯优于其他几位姐妹的关键所在了。”
晓雄接下去解释道:“第二阶段叫‘南乾期’,时间从二十八岁到三十二岁,天火大有,期间有三位政界要人是你生命中不可多得的贵人,有主宰一方乾坤之力。”
“这个阶段好难哦,是吧,晓雄老师?”
“对你来说一点也不难,因为你的媚骨可以游刃有余的化解。”
白旃“哦”了一声,说:“请继续吧。”
“第三个阶段叫‘西坎期’,时间从三十三岁到三十七岁,泽水太过,婚姻中断。”
“这个在我意料之中的。”
这下轮到晓雄吃惊了,问白旃:“你怎么有这个想法呢?”
白旃说:“很难兼顾啊。”
晓雄问:“那你是为了职业而放弃家庭?”
白旃幽幽一叹,说:“那倒也不是,只是我已经遇不到我的真命天子了……”
晓雄看了眼白旃,对白旃说:“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听你这么说,我的胸口就突然一疼!”
白旃眼圈似乎有点红了,说:“是吗?”
然后,两个人就沉默着,偶尔会抬起头来,四目相接又瞬间分开。
还是白旃打破了沉默,看着晓雄说:“老师,还有一个阶段。”
晓雄才回过神来似的,按了一下遥控笔,说:“第四个阶段叫‘北坤期’,时间从三十八岁到四十二岁,水土均衡,回归本源。之后应该从政或者著书立说。”
白旃又盯着晓雄看了看,问:“这段时间,你会出现在我的身边吗?”
晓雄笑了笑说:“你倒是问得奇怪,为什么不问其他几个阶段?”
白旃说:“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晓雄正色道:“这段时间我确实会出现得比较频繁些,但,是另有原因的。”
白旃说:“我知道。”
晓雄很疑惑的看着她,问:“你知道?不可能的呀……”
白旃说:“我真的知道,你也不要问了,你还是和我说说之前的几个阶段吧,比方说第二个阶段,我生命中会出现的几个贵人,那个时候你在哪里呀?”
晓雄定定的看着白旃,良久才说:“那个时期正是你整个人生中最辉煌的时期,我不会打扰你。嗳,白旃,你怎么老是扯上我呀?”
白旃只是笑笑,不说话。当晓雄再一次问起的时候,白旃就反问了晓雄一句:“你真不知道?”
晓雄也学着白旃的样子,看窗外的景色。
过了一会儿,白旃试探着问晓雄:“老师,我想去国外进修……”
晓雄低着头说:“这个我会安排的,孩子也会在那儿出生……”发现自己无意中说漏了嘴,就站了起来,帮白旃添了热咖啡,然后站在靠窗的地方,和白旃保持有一段小距离。
白旃说:“我回来还要读博的,孩子就辛苦你了……嗳,老师,是男孩吧?”
晓雄的思绪好像飞到了好远好远的地方,说:“是的。”
白旃脸上就挂满了笑容,也站起来,走到晓雄身边,有些害羞,有些期盼,说:“晓雄老师,我没有穿高跟鞋,可能要辛苦你弯腰了……”
晓雄苦笑了一下,说:“下周才是你的受孕期,很不巧,我要出国一趟,错过了……”
白旃小嘴一嘟,说:“是你的就跑不掉的。我提前了……”
晓雄弯下腰,看着白旃红艳艳的脸蛋,问:“怎么会?”
白旃说:“机缘巧合了吧?今天就是了……”
晓雄看了看时间,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了。”
白旃开心的点点头。
晓雄问:“这次会有几天?”
白旃说:“应该三天。”
晓雄也很开心的样子,说:“三天足够了。现在是九点多,十二点前一定要完成第一次对接。”
白旃看着晓雄,眉头和鼻尖结了一下,调皮的说:“你是弯腰呢,还是我踮起脚跟呀?”
晓雄一把将白旃搂在怀里,白旃睁着迷人的双眼,看着晓雄弯下腰来,白旃就把自己粉嫩的嘴唇递给晓雄。
晓雄赞叹道:“白旃,好纯的吻哦。”
白旃说:“是你笑话我幼稚吧?”
晓雄说:“这才是我的最爱!”说着,一手搂住白旃的臀贴紧自己的下身,一手顺着吊带的边沿,将手伸进白旃的内衣。
“好大!”晓雄赞叹道。
“嗯。”白旃一点也不谦虚,“我想洗个澡。”
白旃披着浴巾出来的时候,晓雄正在整理被子。
白旃俯身下来,轻声对晓雄说:“光线太亮了……”
晓雄笑笑,按了按手中的遥控器,车厢顿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白旃扑进晓雄怀里,向晓雄索吻。晓雄浅浅的吻了一下,扯下白旃的浴巾,将她裹进被子里,说了声“等我”,就走进了洗浴间。
晓雄钻进被子的时候,白旃说:“这下你不用弯腰了吧?”
晓雄没有说话,只是揿亮了床头的一个微亮的小夜灯,看着白旃粉嫩的身体,晓雄说:“我才没那么傻,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桌,看也不看,闻也不闻,就那样一口吃下去啊?多无趣,多可惜啊!”
白旃推了晓雄一把:“你这比喻……够绝的啊!”
晓雄耐住性子,对白旃说:“我念一首诗给你听。是一位法国诗人写的,好像是当代的吧。诗的题目叫《感觉》,他在诗中这样写道:
夏日蓝色的夜晚
我将沿着小径
走进峡谷
踏上平原
越过青青草地
拨开尖尖麦芒
穿越湿地
这时
我的头顶暖风习习
我什么也不说
无尽的爱涌入我的灵魂
我将远去,去到很远的地方
听晓雄念完了,白旃才说:“是你篡改的吧?“
晓雄惊奇的问:“你怎么知道?“
白旃说:“我在近期的《读者》杂志上读过。”
晓雄叹了口气:“唉,有文化,真可怕啊。嗳,你说我改动得是不是很应景啊?”
白旃说了句“不知道”就紧紧的搂住了晓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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