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在公开场合有这么大胆的动作,这男人在搞什么鬼?
宋茵呆呆的承受他的吻,只是这一幕,刺痛了的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心,电视机外,不知道又有多少人难过呢!
俞景澜吻完她,对着镜头淡淡一笑,极具魅惑。
媒体收工了。
俞景澜有事暂时离开了一下,宋茵坐在角落的沙发上。
刑家白走了过来,表情有些怪怪的,“你今晚表现不错!”
宋茵完全没心思,只是点点头,手放在眉心揉了下,似乎格外疲惫。
“很累?”
“嗯!”宋茵点点头。“你不累吗?”
“累啊,跟你打声招呼,我该回去了!”刑家白道。
“哦!好,路上小心!”
刑家白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只是宋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觉似乎有些落寞的样子,刑家白也会有这种时候吗?她恨诧异。
转头寻找俞景澜的影子,没有看到,她起身,有些宾客都走了,杜丽玲和慕雪也不在。
她四处寻找他的影子,这时走出大厅,听到不远处的对话,像是在上次的休息室里传来的。
就听到俞景澜道:“明日的头条就是我亲吻宋茵的画面……妈,这个炒作您满意吗?一切的新闻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杜丽玲的声音响起:“随便吧,宋清泉应该看到今天的新闻了吧?”
“会看到的。”俞景澜道。
“妈,这对宋茵不公平!”慕雪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没什么公平不公平,怪就怪她是宋清泉的女儿!”
宋茵呆呆的听着,她知道会有问题,知道他们有再筹划什么,但是没想到在媒体面前,他吻了她,是炒作,只是炒作而已。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抿紧的唇角渐渐失去血色。
她转身走了回去,在大厅里,她走到一旁,顺手拿起来回走动的服务生手中托盘里的高脚玻璃杯,浅抿几口杯中色泽艳丽的红酒,水眸望着华贵的吊灯,昂着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喝了一杯酒,宋茵深呼吸,脸上又绽放了淡淡的笑容,原来就是炒作,她转身,翩然离去。
宋茵下楼后,直接上了一辆计程车。
刑家白刚好从停车场开车出来,远远看到那抹鹅黄色的身影上了计程车,他微微蹙眉,法拉利跟着上去。
她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大晚上的,她一个人穿着礼服上了计程车,也不怕出事,刑家白只能跟上去。
车子竟然上了海边的方向,刑家白看到宋茵在海边下车,然后脱掉了高跟鞋,整个人往海滩走去。
他只好下车。
宋茵一个人走上了软绵绵的海滩,心里却翻江倒海,电话响了,她不想接,可是电话一直响,她打开,是俞景澜,她扯唇一笑,打开电话。
那端立刻传来俞景澜低沉的声音。“你在哪里?”
宋茵想笑,她在哪里重要吗?宋茵眼眸变得深邃,里面波涛暗涌,一种无力的心痛感由心底滋生,她的自尊被伤得彻底,原来只是炒作而已。“我要离婚!”
“宋茵!”那端声音立刻阴沉起来。“你再说一遍。”
“呵呵……既然早晚得离婚,那就明天,明天我们在婚姻登记处见,我要离婚!”宋茵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冷硬。
“宋茵!”又是两个字,冷寒无比,昭示着俞景澜语气的冰冷和不悦,他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耳边传来呼呼的海风声,从电话听得格外的响。
“我知道我是宋茵,你不用强化告诉我!”宋茵也来了脾气。
俞景澜脸色铁青起来。“你在哪里?”
“俞景澜,我真的受够你了,你的那些预谋,你和你母亲的谋划,我都不想管。是我误会了,误会了你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可是我错了,原来一切都是炒作,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计划的,都是有布局的,对我,当然也不例外,是我心里抱有幻想,对你抱有太多幻想,但这一刻,我决定了,不再忍了,因为你不配让我忍下去。”
宋茵抹去眼角不听话硬要滚出的泪。“我要离婚!”
她泪落得更多,抹去再抹去,还是不断涌出。
“你在哪里?”俞景澜绷着脸打断她的话。
“俞景澜,你知不知道,你伤我太深了,我以为刚才,以为过去的两个月里,你对我做出的温柔举动都是情不自禁的,但是原来都是为了今日的炒作,你伤了我!”
她怎么会傻得再受他迷惑,他的温柔从来都只是一种手段,她早看清了不是吗?她又怎么傻得以为自己会化解掉他和父亲之间的事情,如果又仇恨,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她不是圣人,她是个傻瓜,可笑愚蠢的傻瓜!
电话一端的俞景澜错愕的握住手机,脸色一片阴郁。
“俞景澜,我忍够了,不想忍了!”宋茵嘴唇上勾,复杂眸光,笑意淡然,却大声道:“如果你不同意离婚,那么我会召开新闻发布会,通知记者,我要离婚。关于你跟你妈妈还有我爸爸之间的恩恩怨怨我都不想管,今天我只是通知你,我要离婚!”
说完这句话,宋茵直接不听俞景澜的话,将电话关机。
一个人面朝大海,再回头看着流光溢彩的都市,静静听着海浪地咆哮声,感受着那几欲将人吹翻的海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她觉得自己好寂寞好孤独,总是自己一个人。
面对着幽深澎湃的大海,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如果走进去,是不是一切可以到此为止?
爱没有!
恨也没有!
从此,不孤单,不寂寞。
她不再担负着妈妈幸福的重担,不再欠着姨妈的情分,不再为了爱和不爱而隐忍,不再是任何人禁锢的玩偶,不再身不由己,不再尊严丧尽……
可是她能跳吗?
她知道她不能,只是偶尔升起的这一股念头让她顿时感到悲凉,宋茵啊,你原来这么懦弱吗?
“啊——为什么——”宋茵突然面对着大海喊了起来。“为什么——”
不远处的刑家白刚才听到她和俞景澜的电话对话,他立在沙滩上,听着她声嘶力竭的一遍一遍的喊着为什么?他无法上前,真是个令人心疼的女孩,她不该承受这一切,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刑家白望着她大声呐喊的身影,怔忪着没有上前,因为他知道,每个人都有压力被压到极限的时候,她跑到海边来,就是不想人知道她快崩溃了。
他不想现在上前,因为他知道她哭了,而且时哭得很伤心。
宋茵在喊了几声后,终于停下来,深呼吸,她笑了,她怎么可以像个疯子一样?即使在人生最黑暗最悲凉的时候她也不该这样的,摇摇头,却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她蹲在沙滩上,双手环臂,感受着海风拂面。尽管有些冷,但是不再窒闷。
忽然,一阵烟草味随风飘来。
宋茵心里一震,狐疑地扭头望去,只见刑家白站在不远处,颀长的身躯就闲散的站在她身后五米处,手里夹着一支烟,这还是第一次见他抽烟呢。
月光照映出他斜斜的倒影。夜色昏暗,指间的烟,被风吹得一闪一闪,像是霓虹灯。
突然在海边看到刑家白,宋茵呆了呆,反应过来,问:“你怎么在这里?”
刑家白抽了口烟,吞吐出的白色烟雾瞬间被风吹散,然后他迈着悠闲的步子走过来。
“呵呵,因为一出宏景,突然看到一只漂亮的小狐狸上了计程车,我一时好奇,心想,这是大城市啊,不该有狐狸啊,可是明明就是看到了,没办法,就好奇的跟来了,没想到狐狸被追丢了,却看到了你!”刑家白在她身边坐下来。
“你、你的笑话不好听!”宋茵不用猜也知道了他看到了自己最窘的一面,心里有些懊恼。
“是啊,我又不是来讲笑话的,我打算找到那只小狐狸,把她偷偷带回去!”依然是调侃般的说话方式。
宋茵却觉得心头一暖,侧目看了他一眼,他的侧面挺好看的,有双同样深邃的眸子,看不到底,他抽了口烟,将烟蒂丢在沙滩上,转头也看她。
“疯够了吗?疯够了回家吧,我送你!”
“不!”宋茵直摇头。
“打算在这里晾鱼干吗?”刑家白开着玩笑,语气却无比怜惜:“跟你说啊,鱼干没晒成可能被人先奸后杀沉尸大海,到时候你可哭去吧!”
宋茵心一颤,别过脸去,揉揉酸涩的眼睛,“我没有家!”
刑家白一怔,深深凝视着她,似乎她是他眼中的唯一。
“可怜的小孩!”
“我不可怜!”宋茵摇头否认。“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怜,你也不要觉得我可怜,我觉得这很正常,这就是社会,是我自己不够强大,所以我才会觉得受伤,但是走过去后,我会感谢今天这些伤害我的人,因为他们让我变得强大了!所以,你不要觉得我可怜,这是我成长路上的必经。我感谢苦难!”
“呃!”刑家白一时微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了。
宋茵第一次这样剖析自己,第一次这样说自己面对这些问题的想法。说完,她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挺傻的?”
“不!”刑家白摇头。“我觉得是我傻!实心傻!你太强了!”
“呵呵……”两人相视而笑,宋茵拍拍自己的腿,“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不回去吗?”
“你要会俞家?”刑家白错愕。
宋茵摇头,“不,我要去住旅馆!”
“为什么?”
“因为今晚不想见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