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弈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甚至就连第一个师傅临死前也没告诉他,只是告诉他一件事,那就是清理‘门’户,而清理的对象便是自己的师兄周亮,绰号血手,三岁跟着师傅学艺,五岁开始杀人,二十岁那年,给自己的师傅下毒,打断师傅的双‘腿’后盗走了师傅视若生命的一把宝剑,师傅说那是一件神兵,名为开天,龙弈跟着师傅也学了一身本事,可惜的是,他十三岁那年,师傅撒手西去,他便一人开始闯‘荡’,也就是那时,他才进了龙影连,而且是编外的一员。.:。
龙弈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自从自己记事起,便跟着师傅,小时候的经历和柳芽差不多,只是干活之余,他的任务是练功,而不是写作业,所练的也是五‘花’八‘门’,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坑‘蒙’拐骗,都是他要练得功夫,龙博九天是他自己根据蛇在水里游动与树枝留在水里的倒影而创,蛇游水面,而树枝就像海市蜃楼,蛇却能瞬时而至,让他悟道了速度的奥义。
龙弈不管是在赤龙警备队还是在中南海,都带着寻找血手的目的,只是他一直没找到,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身份,便是天龙局的编外侦查员,天龙局类似于龙组,不过区别在于龙组属于国家政fǔ,而天龙局属于国安委,龙组的职责是为政fǔ服务,而天龙局则是直接对国安委负责,说通俗一点,天龙局就是直属于国安委的锦衣卫。
很多原因加起来,让龙弈心灰意懒,唐晓澜去叫他回去时,他不愿意回去,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那个‘混’蛋该死,领导还是顾及朱化贝的身份和职位没有为自己说情,年轻气盛的他选择了离开,选择了一种让人都无法理解的方式离开,诈死!
“补完一声中的缺憾,我就全力寻找血手,完成师傅的嘱托!”龙弈自语着,扭头看了看通往二楼的‘门’,开始熟悉店内的一切。
晚上七点来钟的时候,龙弈上楼唤醒了柳芽父‘女’,带着他们来到了大街上,因为在周围闲逛不需要开车,三人一直在周围游逛,期间,龙弈照顾柳芽父亲的感受,在夜摊上帮他买了几件衣服,而柳芽则是没买,龙弈有别的打算。
闲逛到小吃街,龙弈找到了座位,自己去给柳芽父‘女’买东西吃,正在排队时,突然在偏僻之处冒出了十几个彪形大汉,冲着柳芽父‘女’就冲了过去。
龙弈见状,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第一时间冲了回去,将柳芽父‘女’护在了身后,说实话,他真的不想惹事,如果事情闹大了,自己来京的消息相瞒都瞒不住,可眼下的情形让他有些为难。
“你们想干什么?”龙弈冷声问道。
“小子,滚一边去,没你的事,这个‘混’蛋欠钱不还,竟然跑到了外地,现在还敢跑回来,没别的,哥几个要带他回去说道说道。”为首的一个大汉怒吼出声。
龙弈闻言,眉‘毛’一挑,顿时感觉到了蹊跷,柳芽躲在龙弈身后冲着那些人怒斥道:“你造谣,我爸之前从来没来过京城,什么时候欠过你们钱了?”
“妮妮,别说话。”龙弈小声说了一句。
就算柳芽不说,他也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和柳芽父‘女’一路来到京城,路上‘交’谈了那么多,这些大汉说的话显然是假的,可为什么偏偏找上柳芽父‘女’呢?
柳芽的父亲此时却是上前一步说道:“你们搞错了,我和我闺‘女’是苏北农村来的,在此之前,我从来没到过京城,我这次来也是送闺‘女’来上大学的,根本不认识你们,怎么可能借你们的钱?你们认错人了!”
浓浓的苏北口音告诉周围的围观之人他说的不是假话,接下来,路人也纷纷指责起那些大汉,却被恶狠狠地一瞪,便不敢再说,只有小声议论着。
“是不是认错了,你跟我们回去一趟,让我们老大认一下便知晓,不和你多费口舌,别*我们动粗!”为首的大汉恶声叫道:“要是伤到你的‘女’儿和‘女’婿,可别怪我们。”
‘女’婿二字一出口,便引来柳芽的娇啐声,小脸涨红,气呼呼地看着大汉,只是她没有出声,因为龙弈不让她说话,而且现在这个局面她也‘插’不上话。
“行,我跟你们走一趟就是。”柳芽的父亲说着就要抬脚上前,人就是这么实在,根本没往其他地方想,就是想着对方认错人了。
龙弈见状,一把将其拉住,冲他摇了摇头,自己走上前看着大汉,寒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谁,也不管你们是谁指使来的,说你们认错了就是认错了,你听我们说话的口音有一点京城味道吗?你耳朵如果没有塞驴‘毛’,就该知道真伪了。”
“小子,你敢骂大爷,真是欠削了!”为首大汉说到这里,提起拳头就朝着龙弈的嘴巴击去。
龙弈目光一寒,侧头避开了这一击,就在他侧头之际,突然看到了一张似曾熟悉的脸,转念间,便想起了此人是谁,接着便想到了这伙人是谁指使来的了,心中一怒,在大汉收回拳头之时,一伸手便将他的拳头抓住,轻轻一掰,咔嚓之声随即响起,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这一下,将柳芽父‘女’也惊住了,尤其是柳芽,做梦都没想到这个一路上对自己一直轻声细语的哥哥竟然如此厉害,一动手便将大汉的手腕掰断了。
而大汉此时也知道碰到了硬茬,虽然受了伤,可是仗着自己人多,怒吼道:“给我打,往死里打,敢伤大爷我,我要他们的命!”怒吼着左手一挥,手下的大汉便悉数冲了上去。
龙弈眼底‘露’出一丝杀机,眉头皱了几下,才强忍着掩去了杀机,他先前看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焦代平,龙弈也没想到焦代平竟然如此小肚‘鸡’肠,一直跟到自己到了店铺,本来以为已经走了,却没想到此人的报复心理这么强,竟然在自己的店铺附近守了那么久,目的就是为了报复,要是冲着自己来也就算了,竟然找上了柳芽父‘女’,如果不是第二个师傅这半年多的教诲,估计这会他又要发飙了。
看着冲上来的大汉,龙弈也不多话,手打脚踢,将其悉数放倒在地,对付这种小喽啰,龙弈根本没什么心情,他想的只是焦代平到底是什么人,这些大汉绝对不是学生,不管是说话的口气还是举止,根本不是学生的,倒是像极了社会上的帮派分子。
“哥,我们先回去吧。”柳芽拉着一脸怒气的龙弈的胳膊,小声说道。
龙弈点了点头,冷眼看了看那为首的大汉,怒喝道:“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我们面前,我把你的手脚都打断,别他吗的在这里耽误别人吃饭,滚~”
为首的大汉惊恐地看着龙弈,自己十几个人呐,竟然连人家一下都没打到便悉数被放倒,自己还断了一只手,心中的恐惧也不是能用言语能形容的了,急忙大叫一声,“走!”
当他捂着自己的手腕冲向围观的人群时,突然看到了一个人,脚步一顿,下一刻,左手中便多了一样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把手枪,顿觉胆气一壮,俗话说,酒壮怂人胆,这枪可比酒更好使的多,他脸上涌现出一股狠戾,霍然转身,左手拿枪往回冲了过去。
龙弈此时正转过身和柳芽说话,问她要吃什么,也没想到这伙人竟然胆大到这种程度,在闹市动枪,所以也没防备,当他听到枪响时,已经晚了!
只感觉到一具身体无力地顺着自己的身体往下滑,急忙伸手拉住,转过身低头一看,便看到柳芽的父亲手捂着‘胸’口,鲜血不断地从手指缝里流出,看着这出血量,龙弈的心沉了下去,在场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种伤势,这是被击中心脏的征兆!
“爸~”柳芽此时也看到了自己父亲的情形,顿时失声痛叫,一下子便扑在了父亲的身上,痛哭失声。
沾满鲜血的手抓住了柳芽的小手,吃力地送向了龙弈的手,只是他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也不能做到这一点,龙弈见状,含泪抓住了柳芽的小手,这位朴实的农民大叔这才嘴角现出一丝笑意,阖然而逝,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念念不忘的依旧是自己的‘女’儿,伟大的父爱,如山的父恩,在这一刻,画上了句号,而柳芽却是悲啼一声,晕倒在了父亲的身上。
断手的大汉此时早已跑没影了,他本来是准备给龙弈一枪的,却没想到柳芽的父亲看到了这一幕,抢先挡在了龙弈身前,不知道是大汉的枪法不好还是左手用枪的原因,没来没准备杀死龙弈,只想伤人的他却发现自己杀人了,想也没想,便转身跑了,而他的喽啰也是化作鸟兽散,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股浓郁的杀机充盈着龙弈的双眼,就在他杀机怒起,就要起身去追的时候,却被柳芽的小手阻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拉着柳芽的手,而现在也不是杀人的时候,现在最该做的,便是处理一下后事。
警察不多时便感到了,在自己的辖区出现枪击事件,而且还是在闹市,这已经不是能用寻常的刑事案件来处理了,因为影响太坏了,而且还是正值华国举国上下防恐防暴的敏感时期,出现这类事情,一个处理不当,这个辖区的派出所,分局都会受到处分的。
“一枪致命,直接打中了心脏。”法医根本没有做任何检查,直接得出了结论,这一句话也就直接将此事列为了刑事案,接下来,就有那些刑警忙的了。
而龙弈也没反驳,事实如此,待警察将尸体放入尸袋,用担架抬上救护车之后,才抱起昏‘迷’未醒的柳芽上了救护车,直奔医院。
龙弈看着怀中的柳芽,心中升起了一股浓浓的自责,他知道在最后那一刻柳芽的父亲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不过那时已经不是什么托付了,而是托孤,因为从那一刻开始,柳芽真的成了孤儿,他心中的愧疚万分,如果不是自己说服柳芽的父亲来京,那么就不会出现此事,如果不是自己讥讽那个焦代平,也不会出现此事,后悔与自责,充斥着内心,如果不是怀中抱着柳芽,天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