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云昭对于韩明清的懂事很满意,嘱咐她好好看着男婴,别再出任何差错。
“师父,那弟弟呢?”韩明清不明白为什么胚胎不见了,问师父。
“呃——现在这个男婴就是你弟弟。”邢云昭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吞噬的事情,这种事对于她还太复杂。
“他就是弟弟?那之前的那个呢?”韩明清怎么仔细找,也没有找到胚胎,却只看到了男婴。
“呃——他们合二为一了。清儿,你现在还太小,有些事你还不明白,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懂了。”邢云昭拿出万年不变的铁律,以孩子小,等长大了就明白的说法,糊弄过去。
韩明清半理解半不理解,可不管怎么说,只要自己的弟弟还在就好了。
以后她陪男婴说话的时候就更起劲了,因为她的弟弟有了意识,这就算胎教吧?
时光荏苒,岁月匆匆,转眼间十三年已过,夕颜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早在半年前,夕颜就让韩文志给她做了一份假的病例报告,说她得了不治之症,好让她的父母有个心理准备。
当知道这个消息后,杜爸爸和杜妈妈根本就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平日里夕颜连个感冒发烧都没有,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得了绝症。
夕颜只能半糊弄半欺骗,说正是因为平日里不生病,身体里的毒素排不出来,以至于越积越深,最后一下子发作起来,就不可收拾。
杜妈妈哭的一塌糊涂,骂上天的不公,她这么好的女儿,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杜爸爸也是整日里唉声叹气,脸上没有了笑模样。
夕颜没有办法,只能把韩明清弄过来,让她劝劝老两口。
杜爸爸杜妈妈最心疼这个小孙女,只要韩明清一开口,二老就没有不答应的,但这次似乎也失了效。
无论韩明清怎么逗他们开心,他们都开心不起来。
“爸,妈,你们就当我出去旅游了好不好,或者出国了,再不济我犯事了,被警察抓了起来,坐牢呢……”
“呸呸呸,说什么呢,我女儿这么好,每年做这么多慈善,怎么可能犯事?”杜妈妈不让夕颜乱说话。
“妈,我就是打这么一个比方。总之,你们别当我是因为有病去世了,只当我出远门了,暂时不能回来,好不好?”
“唉——”杜妈妈叹气,出远门总归还有再见的一天,可是死亡……
“算了,人各有命,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的女儿这么好,也许来世能投个好人家……”杜爸爸的声音有些哽咽,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杜妈妈。
他也不明白,女儿这么年轻,怎么就被医学判了“死刑”呢?
再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也许到时候能研究出特效药呢?
“呸,老头子,你说什么呢,咱们家不好吗?再说,我宁愿女儿陪在我身边,也不要她投胎。”杜妈妈狠狠瞪了杜爸爸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那我要是上天做神仙呢?”夕颜问。
“神仙也不行,你是我女儿,给十个神仙也不换。”杜妈妈抱着夕颜不撒手。
不管怎么说,该来的还是会来。经过夕颜半年的开导,杜爸爸与杜妈妈也算看开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对于夕颜随时都可能离世的事,也不在多想,该来的总会来,想躲的也躲不掉,听天由命吧!
夕颜说,不想让父母看着她走,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她的身后事完全由韩文志来办理。
还是那句话,让他们只当她去远游了,会在另外一个地方生活的很好。
其实夕颜没有说谎,她的确要去另外一个地方,而且会长长久久的生活在那里,可惜这些话不能告诉他们二老。
杜爸爸杜妈妈同意了,在夕颜即将离开的时候,她把父母送上飞机,让他们去周游世界,去遗忘他们的女儿即将离世的事情。
没有什么比开开心心的活着更重要。
夕颜开始安排身后事,这次走了,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名下的财产,早已经转给了女儿和韩文志,这些都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她带走也没用,还不如多带一些吃的喝的更划算。
这十三年来,夕颜可没少置办东西,她的空间手镯里已经放不下了,还是邢云昭告诉她,同类的物品是可以压缩空间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来,凡是夕颜想要的东西,邢云昭不在管着她,甚至还帮她找来,只是嘱咐她到了那边不要随便乱用。
邢云昭还给了她一枚戒指,让她转交给折时。
夕颜看了半天,除了看出这应该也是个储物空间外,却探测不到里面有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居然连她也瞒着?
邢云昭笑笑,说道:“想知道是什么就去问折时。”
切,有什么大不了?她还不稀罕知道呢。
夕颜把血玉摘下来给韩明清戴上,算是留给女儿的纪念。
到了那边她的魂魄就完整了,也就用不到这个了。
“妈,我能去看你吗?”十七岁的韩明清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幻阴之体的她生的极美,眉宇之间还隐隐带有一丝媚意,夺人心魄。
“傻丫头,你得修炼多少年才能穿越空间?”要说夕颜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女儿了,幻阴之体注定一辈子孤独,可她从幼儿园开始,屁股后面就跟了一堆男生,惹了一身情债。
“千年也好,万年也罢,总有那么一天吧?”韩明清吐了吐小舌头,说的很天真。
“好,那妈妈等着你,只要你活着,我活着,总有一天见得着。”夕颜把韩明清抱进怀里,估计这是她最后一次抱女儿了。
“那我呢,姐,你可愿意等我?”站在一边的韩文志问道。
“文志,别闹,你又活不了这么久。”
“今世不行还有来世,你可愿许我来世?”韩文志问的很认真。
“这……”夕颜看看邢云昭,你许给他什么了吗?
邢云昭摇摇头,他什么也没许,这只不过是韩文志的一股执念罢了。
“姐,你可愿意?”韩文志再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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