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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尝试着争开眼,却发现眼前依旧漆黑一片,"我怎么了?我在哪?"她慌乱的从床上爬下来,不料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姑娘,你醒了?"她的额头上传来男人的气息,她赶紧从他胸口挣脱,又跌回床上,"你是谁?我在哪?"她像一只受伤的鸟儿般,缩在床角。
"在下白少轩,你现在在悅茗楼。"男子缓缓说到。
李清儿双手紧紧环着自己,未知的不安充斥着全身,"我怎么会在这里?"她微微抬头尝试看清对方。可迎接她的依旧是黑暗。她听到椅子移动的声音,该是他坐到了桌边。
"三个月前,我去盐城混沌山寻药,恰逢大雨,找到户农家避雨时遇见了你,那时候你已经昏迷不醒了好些天,阿桑婶央求我救你,那时的你气如游丝,脉相若有若无,虽是一幅滨死之像到也不是救不得,而且看姑娘的着装并不似这尘间人,便怀了份好奇心将你带回宣城来。"他拿起桌上的水壶,到满一杯水,轻轻走到床边,牵过她的手。她本能的想从他手中挣脱,"喝水。"她听他这么说便缓缓松出手来,接过杯子。男子似乎笑了笑,又坐回桌边。"你像是中了瘴气,但又不似中了瘴气那样简单,你的身体像是被什么异物入侵了,所以气息混乱。你的眼睛是暂时失明,多调理调理便能渐渐复原。。。。。。"
她缩在一角,默默地听着他说完事情始末,许久之后她缓缓道出一句话,"那,我,我,我到底是谁?"
白少轩对此并无意外,"你伤的重了些。所以导致了失忆。如果姑娘不介意便在这先住下。等想起些什么再做打算。"
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一缕清风般,无所依,亦无所靠,"谢谢你。"她轻道了声。
桌边的人动了下,走到她身边,拿出些什么放在她枕边"这枕边的东西是那时候你随身带着的。你先好好休息吧。一会儿我让芜月送些吃的来。"
"谢谢。"她下巴抵在膝盖上。依旧那样环着自己。
白少轩不再说话。转身轻轻合上门。
她移动身子,手摸向枕边,触及一丝冰凉,她的手一颤,像宝贝似的将一只紫笛和一个小木人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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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在悅茗楼住了下来,白少轩认她为义妹,又给她取了个名字字,茗。她便被悅茗楼的大家唤作茗儿,白茗儿。
悅茗楼是宣城最著名的茶楼,亦也做客栈。宣城是慕日王朝最南端的边境,是慕日王朝和南边小国的通商的必经之路,所以每日都有五湖四海的人来品茗,赏乐,或是投宿。再加上悦茗楼的茶花式奇特,口感新奇,故而便渐渐成了件全国都知晓的茶楼,每日都吸引着不同的人慕名而来。
琴瑟声声,香茗缕缕,天下奇闻异事皆有人道来,虽是在这人身混杂之地,但外人见过她的并不多,于是,她在这的三年过得也算是无忧无虑,逍遥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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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我来帮你。"
"茗儿,你别老是笑话我。"芜月的脸渐渐红了,将竹框头里的茶叶弄弄好后,转身架到日头下。
"嫂子,全悅茗楼的人都看的出来,大哥和你两厢情愿,叫你嫂子是迟早的事儿,我只不过讨个巧,提早唤上罢了。嘿嘿。"白茗儿将茶叶晾好又屁颠屁颠跑到芜月身边,"嫂子,大哥出去寻药有五天了,你想不想他呀?"白茗儿看着她的侧脸傻笑。
"你这个丫头。一天比一天调皮。"芜月微微笑了笑,"估计今晚少轩便会回来,我去街上买些他爱吃的。"说完便朝院门步去。
白茗儿看着她走远,偷偷笑了一阵,“芜月的心思真简单,若对一人好,便死心踏地。也不知道我会不会遇到这么个人。”想到这,白茗儿又开始嘲笑自己了。
她住在悦茗楼的后院,大哥不常让她去悦茗楼,说那人多手杂,不清净,怕扰了她休息。于是乎,她便整日呆在这后院,有时候画画,有时候吹两首小曲,有时候帮大哥和嫂子做做事。她在很多情况下都对自己充满了好奇,比如她如何会吹曲又如何会作画,还有会对药材熟悉。不过这些事儿并没困扰她太久,还是大哥那句话说的好,“船到桥头自然直。”再说,在这悦茗楼里的大家对她也颇好,久而久之,对身世的感伤便偶偶浮现罢了。
她找了个阴凉的地儿,将竹塌搬出来,懒洋洋的躺上去。这三年发生过许多大事,第一年原本要被立为太子的皇子被废了,第二年全国大旱,第三年因治旱有功的四皇子被立为太子。不过这些事都是从悅茗楼的伙计嘴里知道的,虽然和白茗儿的干系并不大但作为谈资倒是乐呵的很。白茗儿叹了口气,"虽然身体差不多好了,但记忆还是没恢复。"她轻轻拍了拍自己不争气的脑袋。这是五月初,南方的天气已经开始缓缓热了起来,再过些天便是夏至,她将衣衫理了理,小憩了一会。
“二小姐,二小姐”
白茗儿眼帘微微张开,“一心,怎么了?”心葵是悦茗楼里的大丫头,从小便跟着芜月,这两年,悦茗楼里大小的事儿都交与她打理,她做事一向稳重,很少有慌乱的时候。
“二小姐,大小姐呢?”
“哦,嫂子啊,嫂子去街上买东西了。”白茗儿,从塌上起来,揉了揉眼,“发生什么事了?”
心葵将眼里的焦急隐去,“没事。您好生休息着。我去找找大小姐。”说完,匆匆走出院门。
白茗儿的好奇心一下被激起,她赶忙回房内拿了面纱,向前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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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茗楼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人,白茗儿跑到二楼方才看清眼下的状况。
四个服装怪异的人站在一张桌旁。桌上趴着个同他们一起的人。白色的桌布上一片鲜红。
“你们的茶毒死了我兄弟。”四人中一个形貌略大的人指着一虎厉声说道。
“客官,这里面想必有误会,等我们掌柜的来,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一虎抱拳,他身后的伙计都纷纷握紧了手。
“交代。怎么交代,人都被你们害死了。难道还我们一条命吗?”
一时间两拨人不在说话,相互对峙着。
“老子不玩了。”说着,那略壮些的男子对着临近的桌子就是一掌,瞬间桌子四分五裂。“给我砸!”一声令下,另外三人便齐齐动身。
那些胆子大些的看着退了几步,依旧看着,那些胆子小的便唯唯的逃开。
“慢着。”
瞬间,全厅哑然,所有人的目光都寻向声音的来处。
一袭白衣的女子倚在二楼的围栏上,白色的面纱遮起大半张脸,一双眼睛水灵灵的,长长的黑发垂到腰间,远远看去竟如仙子般。
白茗儿的心笼了笼。“不管怎么样都要把大哥和大嫂的场子撑住。”她摆出一副泰然的神态,从二楼缓缓步下。
看客们给她让出条道,私底下窃窃语着些什么。
“二小姐。你怎么来了。”一虎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身后的伙计们也纷纷猜测。
白茗儿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之后缓缓走到那些个异族人面前。
欠了欠身。“这位客官。想必这里面却又误会。小女子略懂医术,不知能否先让我看看您兄弟。”
那壮男子有些轻蔑的看了看她一眼。身后的人走上前,想抓住她,壮男子提了提手,示意白茗儿过去检查。
“客官在来悦茗楼前,可曾在西街的麻子酒铺喝过酒?”
她这一问,让那四个壮汉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白皙些的男子走上前来,对着白茗儿说“如姑娘所言。我兄弟确实在那麻子酒铺喝了两碗烈酒,难不成是那酒有问题?”
“走,我去找那酒铺算账。”
“慢。”白茗儿将手上的污渍拭了拭,“不关酒的事。”
“那你不是耍我们吗?”一个壮汉冲上来,眼见那拳头便要落下,一虎等人忙跑过来。
不知哪里来的一个茶匙不偏不移的打在那汉子手上,“啊呦。”
“姑娘,请继续。”
于是,众人又将目光朝声音来的方向看去。一身白衣的少年正站在二楼的雅间门口,眉宇间一股英气。他略略点了点头,露出一丝笑意。
白茗儿一个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心中突然升起一丝熟悉之感,她微微欠了欠身,表示感谢。之后,回身将桌上的茶壶拿起。
“这是悦茗楼的’望江南’,是性子最浓的茶。”她走到那异族汉子面前。“浓茶无毒,烈酒亦无毒。但若饮了烈酒后便来饮浓茶,再加上你兄弟本就心脏不好,于是,变成了毒害他性命之物了。”
众人更加奇怪这女子的来历。议论之声不绝入耳。
白茗儿将茶壶放下,对着死者微微欠身。又转过身,对着那四位异族汉子微微欠身,“请壮士节哀。若不介意,一虎,你拿些银子给壮士,让他们好好安葬兄弟。”
一虎将银子盛上,那略壮些的汉子狠狠的将银子摔了一地。那四人自知是自己兄弟倒霉,便不在多做言语,扛起死去的兄弟冲出了人群。
白茗儿朝一虎点了点头,一虎心中便明了了,“各位客官,今日遇到些意外,小店深感歉意,劳烦客官们先行休息,明日我悦茗楼一定好好补偿大家。”
茶客便散了去,房客便回各自的房里。一时间原本拥挤的大厅又空旷了下来。
“嫂子.”白茗儿心里一惊,大厅的一角正站着芜月和心葵两人,“嫂子,我。”白茗儿知道自己不该贸然的管下悦茗楼的事。
芜月走过来,原本无表情的脸上,浮出一丝笑容,“茗儿。”
“呼。”白茗儿轻轻叹了口气,“我以为嫂子要怪我了。”她跑过去搀住芜月的衣角,全无了方才那冷静成熟的姿态。
“走吧,回后院去,心葵,一虎,你们打理下这边。一会再给每个房客都送些水果去压压惊。”
“是。”一虎和心葵两人应声道。
白茗儿略微抬头看了看那二楼,已全然无了那白衣男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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