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今年这京城,怎么这么不太平。【高品质更新】”
“嘘,别瞎说了。”
“可不是嘛,来来来,”那人双手一摇,旁边坐着的两个人立马凑了过去,“我听我宫里当差的表舅说,四皇子死了,接下去要当太子的可是二皇子了。”
“二皇子?二皇子不是早两年就被火烧死了嘛!”
“哎哎,你别以为我胡说,二皇子没死,还回来了呢。不过我表舅说见过现在二皇子的人不多,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皇上病重也没几日了,二皇子即位是必然了。”
“切,别乱说。担心掉脑袋。”
三个人连忙环顾四周,各自坐定,继续喝酒。
邻座坐着的一个人,轻轻将银子放到桌上,起身离去。
这是座废弃很久很久的院子,朱红色的大门,早已无了往日的色彩,门匾上尽是蜘蛛网,那原本刻着的字,早已模糊不清,她抬头看了看,即便历经多少沧桑,她也依旧能记得上面的字,“云府。”
她缓缓的走到门前,将那封条撕去,将门面上的蜘蛛网一一除去,她轻轻的推开门,那门似乎因为很久未被人开过,发出吱吱的响声,院落也还是那个院落,只不过人事皆非。她似乎依旧能看到,多年以前的场景,那喜庆的红色,挂满整个宅子,来来往往的宾客,还有那幸福的笑容。
她一步一步的走着,似乎想把这宅子里残存的记忆都吸进身体里一样。
“雪怜,涟漪来看你了。”她将脸上的人皮除去,露出张绝美的容颜。
她在想,她在想她有多少年没有见到她了,脑子里模糊的跑出一个数字,“约么二十年了吧。”她对着院子说着,“我连你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雪怜,你还好吗?”她走在长廊里,手轻轻拂过那斑驳的墙壁。
“涟漪,你喜欢我的家吗?”
“涟漪,你不知道云大哥对我很好呢?”
“涟漪,等我以后有了孩子就让她跟着你学功夫。”
这长廊,似乎有种魔力,让人觉得时空在不停的往过去掠去。
她猛的惊醒,将眼角的泪水抑在眼眶里。“雪怜,请原谅涟漪。”她跪了下来,对着天空拜了三拜,“希望你们一家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风吹了进来,那褪了色的帷布,随风轻舞着,想一首被人遗忘的歌谣,慢慢的游荡开来。
。。。。
“姑娘,姑娘你醒了?”
白茗儿努力张开了眼睛,眼前,一位妇人,正看着她,她动了动身子,左脚的疼痛提醒着她自己是多么无力。
“姑娘,你先别动。伤还没好呢。”那妇人笑了笑,在一旁拧干了毛巾,给白茗儿擦起脸来。
“我,我这,这是在哪啊?”
“姑娘,你现在再我家里,我昨日傍晚在山上采果子回来的路上看到你的,你就躺在悬崖边,全身都是伤,所以就帮你背了回来。我也不懂什么医术,就用土方子给你包扎了伤口。”那妇人一脸和蔼。
“谢,谢谢。”白茗儿微微抬了抬头。
“不用和我客气,我姓苏,可以叫我苏姨或者苏婶都成,你呀,也不知道怎么的,身体太虚弱了,失血又过多,我给你炖了红枣薏米粥,我去给你拿来,你先休息着。啊。”大婶将她的被子理了理,对她点了点头,方走出去。
“嗯。谢谢。”白茗儿感激的看着她。
这是间泥筑的房子,房间里,靠北放着床,床边一张桌子,房间的南边是个大窗户,她朝那窗户看去,外面已是漆黑一片,窗户上的油纸在烛光的映衬下,泛着莹光。
“来,来,趁热吃。”苏姨将手里的碗放到那桌子上,再将白茗儿小心的扶起来,“这天气,又开始下小雨了,怪闷热的。来,小心。”苏姨那碗粥端了过来,细心的吹的略凉些,再喂给白茗儿。“小心,小心烫啊。”她看着白茗儿缓缓吃下第一口,脸上浮着笑意。
“苏姨,我,我叫白茗儿。”她感激的点了点头。
“茗儿,好听的名字,你是哪里的人,又如何会出现在悬崖边呢?”
“我是宣城人,前几日不小心掉进山崖,好不容易才爬了上来。多亏了您相救。”
“从山崖下爬上来,怪不得满身都是划痕,你不容易。”她将白茗儿侧脸的长发别到耳后,“现在你安全了,我这家在山脚下,就我一个人住着,也怪寂寥的,你若是不嫌弃就在我这多住几日,好好养伤。”
“谢谢苏姨。”
“不谢,这有啥好谢的,来,喝粥,喝粥。”
白茗儿含过一口薏米,满口香甜,“苏姨,这儿是哪个城的地域,我若是去慕日城要往哪个方向走呢?”
那拿匙子的手略微抖了一下,“慕日城?你去慕日城做什么呢?”
“找人。”
“找人?找什么人呀?亲人?还是爱人?”
“找朋友,不过,似乎我除了知道他的名字以外,其他的都不清楚。”
“傻丫头,那样的人,不算朋友。”苏姨浅浅的笑了笑,一边喂着白茗儿,一边说,“哪有朋友只知道个名字的,你呀,别给那些不怀好心的人骗了。这是宁县,小县城,去往慕日城远到是不远,一日便能到,只不过,茗儿,你父母知道你出来找朋友吗?”
白茗儿动了动,原本明亮的眼睛暗淡了些许,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是含着些泪水,“我,我没有父母。”
“好了好了。可怜的孩子,好了好了。啊。”苏姨腾出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苏姨。”
“哎。”
“您如此待我,让我有些想念我的母亲。只不过,我连她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白茗儿低下了头,呆呆的看着被单。
苏姨将手里的碗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再将那有些伤心的小人儿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乖,你这姑娘,我一见就觉得有眼缘,你若不嫌弃,在这荒郊野岭的,你唤我一声干娘,我也愿意啊。”
怀里的人动了动,看着她,“真的吗?”
“你看我,活了四十多,还要讨着人叫干娘。”
“呵呵,”白茗儿破涕为笑,她看着眼前那有些许白发的苏姨,如果母亲在身边的话,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摸样呢?她心想着,嘴里唤出一身,“娘。”
“哎。”那苏姨竟不知怎么的也泪眼婆娑起来,两个人看着对方,又傻傻的笑出声来。
山脚下,一座泥屋子,坐落在雨中,那屋子从未像今夜一般,充盈着温暖的光线,也充盈着温暖的笑容。
。。。
这个夜里的雨,下的很小很小,荷塘里也无了那雨点的歌唱,只是很久很久之后,那荷叶上积攒的水珠滑落在池塘里的时候,才让人们知道,这偌大的皇宫并不是都在黑暗里沉睡了。
当又一个夜晚来临的时候,他并没有过多的欣喜,他只是那样安安静静的躺在陪伴了自己三十载的龙床上,他在等待,在等待着死亡,也在等待的重生,黑暗里,金色的帷帐若无声息的在飘动着。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多年前的场景,似乎,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在他还年轻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宛若仙子般的姑娘,她叫蓝雪怜,她有一头乌黑的齐腰长发,明亮的双眸,如雪的肌肤,他一眼就爱上了这个姑娘,原本对他来说要一个女人是很简单的事情,可是,他宁可她全心全意的爱上自己,恰巧的是,涟漪竟是蓝雪怜的好友,这层关系也使得他更能接近蓝雪怜,只是事事并不如他所愿,她早已有了心爱之人,而这个人便是他的辅国大臣:云一庭。那时他是刚刚登基不久,权力不稳,朝中人心晃动,作为一个帝王,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舍,什么时候该得。他万般无奈舍弃心中所爱,见她嫁给他,他还要登门祝贺。或许是孽缘,注定他和她不是同船渡之人,所以才会有了后面的种种。“雪怜,请你宽恕我。”他闭上眼,去回想她的容颜。
“吱。”
不知道在哪个方向,那窗户发出一阵响声。或许是风吹的紧了吧,也或许是不知名的野猫跑过了。
床上的人随意看了看,嘴角突然扬出一丝笑意,“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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