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上面的人今天可以这样对待那三个人,焉知明天不会同样对待自己?他们从小受到艰苦的训练,就是为了自己的部族,为了自己的国家能在和大宋的争斗之中获得一些更多的利益。但是,如今上头却不动声色地将他们出卖。这种感觉,又怎么能忍受?
三人对望一眼,各自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决心。于是,他们的决心就更加坚定了。其中一个人引马上前几步,道:王副将,我们兄弟几个一向敬重与你,请你让开!今天的事情和你无关,我们只想让梁将军给我们一个交代。梁将军,你就不要躲在后面了,出来和属下们说一个清楚吧!
那个被称作王副将的年长男子大怒:放肆,你们怎敢如此胁迫上司,这些年的训练都白受了吗?连起码的一点上下尊卑都忘记了
王副将,不必多言,你退下吧!梁将军拍马凑了上来,口中淡淡地说道。
王副将虽然一脸的不愿,但还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对面的那几个手下,退了下来。
你们不是有话要问吗?直说吧!既然你们选择了以这样的方式拦路问话,看来是决心已下,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也好,我便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梁将军的语调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一般。
但就是这种平静的语调,听在她对面的几个手下耳中,才升起了一种不妙之感。按照他们心中所想,既然梁将军出卖了他们,这时候心中有愧,面对质问,应该惊慌失措才是。毕竟,她身上中了毒。而王副将武功虽然高强,但受了伤,未必对付得了这边三个人。当然,她也可能歇斯底里,大雷霆,籍此以势压人。
只是,不论如何,她都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的。
但是,梁将军却并没有惊慌,也没有暴走,而偏偏就是很平静。这种平静,她的那几个手下是很熟悉的,这是一种胸有成竹的平静,而并不是故作从容。和她配合行事多次之后,他们已经对梁将军的表情神态摸得很清楚了。
不过,如今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难了,再想把已经伸出来的拳头缩回去,梁将军是不会答应的,况且,他们也丢不起这个脸。
所以,那手下还是回望了两位同伴一眼,从他们身上找到了一丝支持的力量,这才鼓足勇气质问道:方才那个女子言道,你只是利用我们来试探一下她的武功,是不是?
梁将军微微一哂,居然毫不否定,丹唇一张一阖,从中吐出两个字来:不错!
嗯!几名手下顿时都愤怒了,他们后面驮着的那几个本来一直都在不停哼哼的伤员也都停止了呻吟。愤怒,一时间让他们忘记了疼痛。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那王副将见势不好,连忙把右手伸向了背后,紧紧抓住了兵刃。虽然他此时左手仍然是酸痛无比,只靠着右手难以和这三名并未受到重创的手下对抗,是万难有取胜之望的。但他决定不论如何也要保护好梁将军的安全。即使是自己今日葬身于此,也不能退却。
对面那刺客怒极反笑:朝廷将我们训练出来,交在将军手下听用。在将军的眼里,我们就是去送死的吗?
他表情癫狂,显是恚懑到了极点,双目中满是暴戾之色。而其他的几个刺客本来就愤愤不已,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变得越的愤怒了。
梁将军冷冷一笑:路是你们自己走出来的,怪得了别人吗?
那刺客连续道了几个好字,这才感叹道:将军果然是将军,您老人家是没有错的。我们这些人莫名其妙地折损了,到还是我们的错将军您说对吧?说着,他刷的一下,拔出了佩刀。
另外两名刺客稍一犹豫,也跟着拔出了佩刀。
事情到了这一步,双方已经是剑拔弩张,一言不合就可能大打出手。那几名刺客虽然知道梁将军受伤之后,就连一个武功极为低微的人也对付不了,但也不敢怠慢。毕竟,梁将军往日的神威在她们心目中的印象是太过深刻了,所以也不敢立即出手。
而王副将攥着佩刀的手心早已满是汗迹,他甚至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背心上的冷汗正在一滴滴地向下流。
只有梁将军依然是那副淡然之色。她淡淡地说道:当然是你们的错!因为我虽然是让你们去试探她的武功,但那也仅仅是试探而已,并不是让你们去送死。你们自己却一定要把自己送到死路上,又有什么话说!
对面那个手下肺都要气炸了,只能指着梁将军道:你
梁将军冷哂道:难道不是吗?我们这一次刺杀,是成还是败?如果我记得不错,是败了吧?皇上和太后娘娘交予的重任咱们失败了,你们竟然还能把心思放在美女之上,这难道不应该受罚吗?
你们本来就是一直在训练联击之术的,若不是各存私心,一心想要独享美人,就凭你们联手之力,那女子有办法各个击破吗?你们也看见了,当你们最终联起手来,只有三个人就足够和那女子周旋好一阵的了。而六个人是完全可以把她击败,甚至生擒的。但是,你们看看你们自己,看看你们的表现,你们觉得自己有资格来指责我,甚至刁难我吗?
那几名手下听到这里,脸上无不露出羞赧之色。梁将军说得很是,以他们的实力,在和大宋的大内侍卫交手中都能不落下风,却栽在一个女子的手上,实在是和他们各自的私信有莫大的关系。
那为的手下还是有些无力地回了一句:但是,你明明看出她的武功高强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梁将军冷笑:对手的武功高强与否,和你们应该具备的态度,有关系吗?你们的教习训练你们的时候,难道没有说过,即使面对的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也必须用对付天下绝顶高手的态度去应付?
我这次是看出那个女子的武功,可以告诉你们。但若是我看错了呢,我也以为她毫无武功,你们是不是就该全然没有戒备?我们以往经历过那么多次刺杀,不管是成功与否,什么时候因为对方的武功低微,就松懈过?
你们这一次放松了戒备,说到底并不在我提醒没有提醒你们,而是你们已经被色心左右了思想!你们应该好好自我反省一下,而不是来责难我!
况且,你们以为就凭你们,能对付得了我吗?
说着,她的眼神忽然一变,变得极为锐利。右手一扬,手上的马鞭就此挥出。
只听得一阵叮当之声,那三名手下的佩刀立马都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