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兄耶律洪基压力山大,所以萧峰不能袖手。
萧峰与李良说辽帝要封他为官,本想带了阿紫,黑夜中不辞而别,但此刻见义兄面临危难,倒不便就此一走了之,好歹也要替他出番力气,不枉了结义一场。
两人在外,听得众官兵悄悄议论,均说父母妻子俱在上京,这一来都给皇太叔拘留了,只怕性命不保。有的思及家人,突然号哭。哭声感染人心,营中其余官兵处境相同,纷纷哭了起来。统兵将官虽极力喝阻,斩了几名哭得特别响亮的为戒,却也无法阻止军心不稳。
萧峰找来,准备将阿紫托付给李良,他自己却要与那个善于耍手段、极有心机的皇帝“义兄”,同生共死。
被李良横了一记白眼,李良执掌着两个世界的庞大商业帝国,身平也是心思颇多,但是他有个极大的缺点,被商业对手利用过很多次,但也因为他“重情重义”、“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性情,交心的兄弟、朋友也颇多。
李良这时掷地有声地告诉萧峰,说道:“他是你义兄,我就不是你义兄?混帐话!有我在,谁想伤到你和阿紫,先要踏过我的尸体!”
当下,两人来到耶律洪基的当前。
这日一早,探子来报,皇太叔与楚王率领兵马五十余万,北来犯驾。
耶律洪基当即召集百官商议。群臣对耶律洪基都极为忠心,愿决一死战,但均以军心为忧。
耶律洪基传下号令:“众官兵也力平逆讨贼,靖难之后,升官以外,再加重赏。”披起黄金甲胄,亲率三军,向皇太叔的军马迎去逆击。众官兵出见皇上亲临前敌,登时勇气大振,三呼万岁,誓死效忠。十余万兵马分成前军、左军、右军、中军四部,兵甲锵锵,向南挺进,另有小队游骑,散在两翼。
李良见他的危机处理,做得倒是中规中矩,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倒也值得他出力就他一番,何况系统也收到了被动任务——解救辽国国主,居然有3ooo多度的因果能量收获,可以算是意外的奖励了。
这些历史重笔人物的因果关系值,果然巨大,今后要小心,不要轻易招惹了,说不定后果凶险异常。
但是这次是世界主角萧峰牵头,辽国国主危难时求救,只有正面好处收获,倒是没有什么太大风险的,因果关系大多被萧峰承担过去。
李良只需要“支付”能量,维护和萧峰之间的因果关系变更,那只消耗了1oo多度,相对于收获来说,不算什么。
萧峰挽弓提矛,随在洪基身后,作了他的亲身卫护。
李良居于后军,带领一队飞熊兵保阿紫。
萧峰见耶律洪基眉头深锁,知他对这场战事殊无把握。
行到中午,忽听得前面号角声吹起。中恽将军令:“下马!”众骑兵跳下马背,手牵马缰而行,只有耶律洪基和各大臣仍骑在马上。
萧峰不解众骑兵何以下马,颇感疑惑。
耶律洪基笑道:“兄弟,你久在中原,不懂契丹人行军打仗的法子吧?”
萧峰道:“正要请陛下指点。”
耶律洪基笑道:“嘿嘿,我这个陛下,不知能不能做到今日太阳下山。你我兄弟相称,何必又叫陛下?”这时他的话,都是真心说出的。
萧峰宽慰他,说道:“两军未交,陛下不必忧心。”
耶律洪基临阵传授给他一些兵马常识,也稍微转移一下注意力,舒缓一下他自己的压力,说道:“平原之上交锋,最要紧的是马力,临敌冲锋陷阵,便可一往无前。契丹人东征西讨,百战百胜,这是一个很要紧的秘诀。”
他说到这里,前面远处尘头大起,扬起十余丈高,宛似黄云铺地涌来。
耶律洪基马鞭一指,说道:“皇太叔的楚王都久经战阵,是我辽国的骁将,何以驱兵急来,不养马力?嗯,他们有恃无恐,自信已操必胜之算。”话犹未毕,只听得左军和右军同时响起了号角。
这时,敌方东面另有两支军马,西亦另有两支军马,那是以五敌一之势。
耶律洪基脸上变色,急忙命令结阵立寨。
号令传下,登时前军和左军、右军都转了回来,一众军士将皮室大帐的支柱用大铁锤钉入地下,张开皮帐,四周树起鹿角,片刻间,便在草原上结成了一个极大的木城,前后左右,各有骑兵驻守,数万名弓箭手隐身大木之后,弓弦都绞紧了,只待箭。
李良传音告诉萧峰:“兵法以五攻之、以十围之,这时势弱的一方就要出奇才能制胜。”
这时,辽帝营寨结好不久,叛军前锋已到,却不上前挑战,遥遥站在强弓硬弩射不到处。但听得鼓角之声不绝,一队队叛军围上来,四面八方的结成的阵势。
萧峰朝不远处的李良点点头,暗中提起功力,准备随时应对。却听得李良的传音,清晰说道:“一会儿,你看清敌方中军帅帐位置,只管去将他捉来,自有我为你保驾开道。”
萧峰不禁兴奋的满面通红,仔细观察着出手的时机。
但见营寨大木的影子短短的映在地下,烈日当空,正是过午不久。呀呀呀数声,一群大雁列队飞过天空。
敌阵中鼓声擂起,数百面皮鼓蓬蓬大响。接着,御营中数百面皮鼓也蓬蓬响起。蓦地里对面军鼓声一止数万名骑兵喊声震动天地,挺矛直冲过来。
眼见敌军前锋冲近,中军将军令旗向下一挥,御营中鼓声立止,数万枝羽箭同时射了出去,敌军前锋纷纷倒地。但敌军前仆后继,蜂涌而上,前面跌倒的军马便成为后军的挡箭垛子。敌军步兵弓箭手盾牌护身,抢上前来,向御营放箭。
耶律洪基初时颇为惊惧,一到接战,登时恢复正常,站在高处,手持长刀,令指挥,御营将士见皇上亲身督战,大呼,“万岁!万岁!万岁!”
敌军听到“万岁”之声,抬头见到耶律洪基黄袍金甲,站在御营中的高台之上,在他积威之下,不由得跃蹰不前。
耶律洪基见良机,大呼:“左军骑抱抄,冲啊!”
左军由北院模枢密使率领,听到皇上号令,三万骑兵便从侧包抄过去。
叛军一犹豫间,御营军马已然冲到。叛军登时阵脚大乱,纷纷后退。御营中鼓声雷震,叛军接战片时,便即败退。御营军马向前追杀,气势锋锐。
萧峰大喜,叫道:“大哥,这一回咱们大胜了!”也不知道他叫的是那个大哥。
耶律洪基下得台来跨上战马,领军应援。
忽听得号角响起,叛军主力开到,叛军前锋反身又斗,霎时间羽箭长矛在天空中飞舞来去,杀声震天,血肉横飞。
忽听得叛军阵后锣声大响,鸣金收兵。叛军骑兵退了下去,箭如雨,射住了阵脚。中军将和北院枢密使率军连冲三次,都冲乱对方阵势,反而被射死了数千军士。
耶律洪基道:“士卒死伤太多,暂且收兵。”当下御营中也鸣金收兵。
叛军也派两队骑兵冲来袭击,中军早已有备,佯作败退两翼一合围,将两队叛军的三千名兵尽数围歼当地,余下数百人下马投降。耶律洪基左一挥,御营军士长矛挥去将这数百人都戳死了。
这一场恶斗历时不到一个时辰,却杀得惨烈异常。
双方主力各自退出数十丈,中间空地上铺满了尸,伤者**哀号,惨不忍闻。
只见两边阵中各出一队三百人的黑衣兵士,御营的头戴黄帽,敌军的头戴白帽,前往中间地带检视伤者。这些黑衣官兵拨出长刀,将对方的伤者一一砍死。伤尽数砍死后,六百人齐声呐喊,相互斗了起来。
六百名黑衣军个个武功不弱,长刀闪烁,奋勇恶斗,过不多时,便有二百余人被砍倒在地。御营的黄帽黑衣兵武功较强,被砍死只的有数十人,当即成了两三人合斗一人的局面,这一来,胜胜负之数更是分明。又斗片刻变成三四人合斗一人。但双方官兵只呐喊助威,叛军数十万人袖手旁观,并不增兵出来救援。
终于叛军三百名白帽黑衣兵一一就歼,御营黑衣军约有二百名回阵。
耶律洪基高举长刀,大声道:“叛军虽众,却无斗志。再接一仗,他们便败逃了!”
御营官兵齐呼:“万岁,万岁,万岁!”
李良沉吟暗道:“这辽国有点意思,战场上还玩出花样来,改中原的‘斗将’为‘斗阵’,却又减少了伤患的负担。”
接着叛军宣告“圣旨”,为叛乱正名。
御营这边,北院大王见属下官听到伪诏后意所动,喝道:“出去回骂!”
组织骂阵,反击回去。多是污秽不堪的俚语方言,重伤“人品”的居多。反正一个意思,“你是叛军”。
耶律洪基连连点头,意甚嘉许,想来这些“骂手”得着实精采。
李良听到系统的翻译内容,呵呵大笑,将骂阵的事情说给阿紫听,淘气的她顿时一改紧张,兴奋地手舞足蹈,这种事情很适合她的脾性。
转眼间,骂阵逐渐热烈起来,御营这边的士气也回转提升。
敌阵的楚王,将鞭子一挥,叛军齐声大噪,登时便将这边的骂阵淹没了。
顿时,为彼此正名的骂战结束。
接着,叛军推出禁宫后妃,却被耶律洪基射杀大半,不能动摇半点军心。
叛军无奈,只好将剩下的还算硬气的皇太后、皇后等又押入阵后。
最后,楚王下令:“押敌军家属上阵!”
押上了御营官兵的家属,这个要挟方案很凑效。御营中军心大乱,哗啦啦一阵,十五万亲军之中,倒奔去了六七万人。
耶律洪基长叹一声,知道大势已去,乘着亲军和家属抱头相认,乱一团,将叛军从中隔开了。趁机下令带领剩下的八万余人,后军转作前军,向西北方驰去。
叛军为人群所阻,追赶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