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当即上前,深深一揖,说道:“在下大理段誉,谨向公主殿下致意问安。在下僻居南疆,今日得上国观光,多蒙厚待,实感荣幸。”
那宫女媚声道:“原来是大理国镇南王世子,王子不须多谨,劳步远来,实深简慢,蜗居之地,不足以接贵客,还请多多担代。”
段誉道:“姊姊你太客气了,公主今日若无闲暇,改日赐见,那也无妨。”
那宫女道:“王子既然到此,请回答三问。第一问,王子一生之中,在何处最是快乐逍遥?”
段誉一时恍惚,脱口而出:“在一间冰室之中。”忽听得石壁后一个女子声音“啊”的一声低呼。
却被屋里剩下的人里,那个吐蕃胖子哈哈大笑的声音掩盖住了,说道:“冰室里,冻冰棍玩么?”
李良额头开始冒汗,什么情况,怎么是段誉到了什么冰室,难道这几天他小子跑去和银-川公主幽会去了,那王语嫣呢?
那宫女抿嘴低笑,又问:“王子生平最爱之人,叫什么名字?”
段誉犹豫着说:“我,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好嘛,他是个实诚人,不说是王语嫣,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她”,肯定是别人。极有可能是公主。
那宫女又问:“令尊、令堂的相貌如何?是否与王子颇为相似?”
段誉道:“像我娘亲多一些,我爹爹四方脸蛋、浓眉大眼,形貌甚是威武。其实他的性子倒很和善……”
那宫女便道:“多谢王子,请王子这边休息。”
宗赞听那宫女对段誉言刮间十分客气,相待甚是亲厚,醋意登生,当下不再等待,踏步上前,说到:“吐蕃国王子宗赞,请公主会面。”
那宫女道:“王子光降,敝国上下齐感荣宠。敝国公主也有三事相询。”
宗赞甚是爽快,笑道:“公主那三个问题,我早听见了,也不用你一个个的来问,我一并回答了罢。我一生之中,最快乐逍遥的地方,乃是日后做了驸马,与公主结为夫妻的洞房之中。我平生最爱的人儿,乃是银-川公主,她自然姓李,闺名我此刻当然不知,将来成为夫妻,她定会说与我知晓。至于公主的相貌,当然像神仙一般,天上少有,地下无双。哈哈,你说我答得对不对?”
这小子回答得很官方啊,太假了。
正走神间,忽听得慕容复的声音说道:“在下姑苏燕子坞慕容复,久仰公主芳名,特来拜会。”
那宫女道:“原来是‘以彼之道,还施彼向’的姑苏慕容公子,婢子虽在深宫之中,亦闻公子大名。”
慕容复得意道:“不敢,贱名有辱清听。”
那宫女又道:“我们西夏虽然僻处边锤,却也多闻‘北乔峰、南慕容’的英名。听说北乔峰乔大侠已改姓萧,在大辽位居高官,不知此事是否属实?”慕容复道:“正是!”
那宫女问:“公子与萧大侠齐名,想必和他相熟。不知这位萧大侠人品如何?武功与公子相比,却是谁高谁下?”
慕容复一听之下,登时面红耳赤。他与萧峰比,武功大为不如,乃是人所共知,但要他直认不如萧峰,却又不愿,忍不柱怫然:“姑娘所询,可是公主要问的三个问题么?”
那宫女忙:“不是。公子莫怪。婢子这几年听人说起萧大侠的英名,仰慕已久,不禁多问了几句。”
慕容复无语。
那宫女道:“请问公子!公子生平在什么地方最是快乐逍遥?”
这问题慕容复还没有想好答案,这时问到自己,突然间张口结舌,答不上来。他一生营营役役,不断为兴复燕国而奔走,可说从未有过什么快乐之时。别人瞧他年少英俊,武功高强,名满天下,江湖上对之无不敬畏,自必志得意满,但他内心,实在是从来没感到真正快乐过。他呆了一呆,说道:“要我觉得真正快乐,那是将来,不是过去。”
那宫女误解慕容复与宗赞王子一般的说法,要等招为驸马,与公主成亲,那才真正的喜乐,却不知慕容复所说的快乐,却是将来身登大宝,成为大燕的中兴之主。她微微一笑,又问:“公子生平最爱之人叫什么名字?”
慕容复一怔,沉吟片刻,叹了口气,说道:“我没什么最爱之人。”
那宫女道:“如此说来,这第三问也不用了。”
慕容复道:“我盼得见公主之后,能回答姐姐第二、第三个问题。”
那宫女道:“请慕容公子这边休息。”
完事了。极有可能是段誉那小子做驸马。不知道王语嫣怎么办,她还是放不下慕容复吗?唉,情之一字,谁能够真正说得清楚,放得开手。何况是初恋!
若她真的想与慕容复在一起,那就成全他们,在空间里给慕容复立一个燕国,再多收几百万难民进去,让他管理就是了。只要王语嫣高兴就好,只是,可能是想着她还要跟着慕容复这个烂人,李良心里微微有些不快。
只听那宫女叫道:“可是‘武林盟主’李良李公子当面?”
李良有些措手不及,反应过来,哥现在是世界主角啦,摸摸额头,怎么还是龙套的惯性低调行径,要检讨反省!不禁有些心慌结结巴巴地说道:“哦,正是李良,我,这个,今天不是来,那个相亲的。不知道有何见教?”
那宫女径直问道:“李公子平生在什么地方最是快乐?”
李良轻叹一声,说道:“这个嘛,没有想过。”石壁后面清晰传来一声娇哼。
李良摸摸冷汗,这什么情况,系统中看见石壁后面是两个蒙面的女人,李良自认是个厚道的人,不是特殊情况不便对女人彻底扫描查探清楚的,看到一些不该看的,是不道德的。而且,依照他的个性,看得到得不到的女人,他是不屑于花精力去琢磨的。
只在心里疑惑,难道有两个公主,其中一个女子身形倒有些熟悉。
没有等他回忆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她,那宫女又问:“先生生平最爱之人,叫什么名字??
李良道:“唉!我……我,这个,还没有……”他的前女友都曾经是他最爱,这时一个也没有在身边,何况都已经分手,有的人已经投入他人怀抱,甚至已经结婚、幸福地生活了。而在天龙世界,他一直在瞎忙活,身边的女人都当成了亲人、妹子。
现在只操心王语嫣怎么样了,没有想过其他的东西,只有对她不是特别纯粹的亲人、妹子感觉。因为王夫人的关系,这几年又没有与王语嫣真正相处生活过,现在这么关心她,好别扭,自己模糊感觉怎么像父亲(继父)对女儿的关心,有了段誉的“背叛”,又有些像纯粹的怜悯。
宗赞这坏小子起哄:“堂堂武林盟主,居然没有女人!难道你还是童-子-鸡?”他语气奇怪。
霎时之间,石室中笑声雷动,侍从们只敢放肆瞬间,就收回笑声。第三个问题好像隐去了,也没有询问李良。
这时,四人尽数问完,那宫女说道:“请各位到外边凝香殿喝茶休息,壁上书画,便当送出来请各位拣取。公主殿下如愿和哪一位相见,自当遣人前来邀请。”
李良和段誉、慕容复、宗赞四人鱼贯走出石室,室外明晃晃火把照路,众人循旧路回到先前饮茶的凝香殿中。
外间众人未离去,正喝茶闲谈,纷纷议论,猜测四人,不知哪一个的话最合公主心意。
这时,木婉清忽然向段誉招招手,左手举起一张纸扬了扬。段誉点点头,过去接了过来。
宗赞见段誉展开那书笺来看,脸上神色不定,猜测这封信定是公主私下召见,不想便宜了段誉,双足一登,扑将过去,要将那信笺抢了过来。
李良烦他坏事,劈空轻轻一掌,宗赞王子倒飞出去,越过数十人的头顶,撞翻了七八张茶几,这才摔倒。
这王子皮粗肉厚,李良又无意伤他,摔得虽然狼狈,却未受内伤。他身子一着地,转瞬就翻身爬起。吐蕃武士被李良率领一众征战域外的武林人士,打怕了。这时上前围住了他们王子,主仆都不敢再嚣张,仓惶离去。
李良知道那张信笺上写着:“有厉害人物要杀我的爸爸,也就是要杀你的爸爸,快快去救。”那是说段正淳遇到危险了。
段誉等人都围在木婉清身边,齐声探问。
木婉清道:“你们进去不久,接得讯息,有好几个厉害人物设下陷阱,蓄意加害爹爹。这些陷阱已知布在蜀南一带,正是爹爹回去大理的必经之地。”
段誉着急,当下便向巴天石、朱丹臣道:“咱们连夜上道,去追赶爹爹。”
巴朱二人道:“正是!”镇南王既有危难,那自是比什么都要紧,段誉做不做得成西夏驸马,只好置之度外了。当下一行人立即起身出门。
段誉等赶回宾馆去了马匹,收拾了行李,径即动身。巴天石则去向西夏国礼部尚书告辞。
李良被宗赞一拨人耽搁,却不见了慕容复,想着他对王夫人的安全隐患,正欲去追他,却被青霞夫人亲自拦住,带到李秋水的宫殿。
这里李良熟悉得很,却没有见到李秋水,当堂坐着一个清丽雍容的绝色丽人,却是王夫人李青萝,在李良改良的祛疤养颜的绝世药品的护理下,她肌肤柔嫩如少女,与立在一旁的王语嫣仿佛双胞胎姐妹。
她笑笑说:“好久不见啦,你也不去找我,有那么忙吗?”她的话让李良不知道如何应答。
她没有在这上面为难他,指着一旁娇羞的王语嫣,“驸马,过来见过‘琅?止?鳌?!?p>李良惊叫道:“什么!我是驸马!王语嫣‘琅?止?鳌??p>王夫人呵呵笑道:“怎么样?我女儿配得上你堂堂武林盟主吧。不过,你们要等段誉那小子回来才能够一齐举行婚礼。”
这下全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