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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武当山(1 / 1)

<>”他想忍住,说一句“侯爷无事”,话没说完,却被打断了。

“他还活着么?”

瘦杆手抖了一下,这么问,他还有什么可瞒的呢?

“活着!侯爷还活着!”

他听见一声颤抖的吐气声,又闻:“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只有今晚了!”

“只有今晚……”薛云卉猛然抬起头来,“带我过去!”

瘦杆不再犹豫,立时让人拉了车。……

天黑透了,来时经过的村庄,灯火已是不见踪影,只有繁星的照耀,才没将那些庄子淹没在深夜的黑暗之中。

京郊的夜有着比城中更浓的烟火气息,依稀有鸡鸣狗吠伴着远远近近的鸟叫传来,薛云卉走到房门前,闻到室内的yào味像是洪水一般扑面而来,心下似也被yào味冲了,苦涩地滴水。手里捏着那封迟迟打开的信,“穗穗亲启”这四个字的笔迹凌厉中透着柔和,只现如今,那个凌厉中透着柔和的人,却只有微弱的一呼一吸,才让她知道,他还是在的。

一步一步往房前迈去,房中偶尔zhà开一下的烛光,像是那微弱的呼吸,她很担心,一晃一晃地,便晃没了去。华康站在门前,让她留步,“卫太医在给侯爷问诊,且侯爷……是不想让夫人来的。”

到这时候了,还不让她来,真的不想活了么?

薛云卉恍惚地想,搓了搓鼻子,又想到瘦杆同她说,他那醒来的半刻钟,竟还记挂着她,要把私产给她,还不让她过来瞧他一眼。

这个人怎么这么傻呢?他就不怕她拿了他的银子,去包小白脸?

她从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个人竟然傻成这样。

她叹息,却顿住了脚步,室内人影晃动了一下,撩开帘子出来的,是卫慕的堂兄,卫。

气死风灯的光映出卫沉沉的脸色,华康张口想问,卫却摇了头,“只看这后半夜了。”

哦,就看后半夜能不能挺过去了!薛云卉目光转到了窗前,透过窗子,视线朦胧地看向室内躺了个人的地方。

听见了没,就只看这后半夜了!

第243章武当山

薛云卉抬脚往屋子里去,华康却拦住了她,“夫人……”

她看了华康一眼,“不必拦,我给侯爷念经。”

这种时候,yào石罔效的时候,好像唯恐经文才可能起着最后的效用。

华康没有再拦,连卫太医都默许了,华康让人递了面纱给薛云卉。薛云卉接了,覆在面上,进了屋子。

屋中yào味更甚,比着薛云沧卧病在床时,都更甚。薛云卉心下翻腾,一股酸气直冲鼻头眼眶,她看着帐中纹丝不动的人,眨了下眼,突然有水滴滴在了面纱上。

她抹了一把,又勾了嘴角,“莫不是设局抓我吧?以身为饵?”

说着,走上前去,帐中的人没有半分动静,她撩开帐子,褪了鞋子,上了去。

帐内黑咕隆咚,唯一旁半人高的灯台上,燃起的那晃动的烛火,透过些许光亮,进到帐中来。

薛云卉按住了他的手,手凉凉的,就像是那晚淋了雨之后的凉,她伸手给他暖了暖,暖不热,只好暂时放下了。

他也覆着面纱,借着灯光,她俯身瞧见面纱上那双英俊的眼睛,安静地闭着。“闭上眼便没那么英俊了!”

她冲他嘟囔了一句,嫌他没了平日里英气勃勃的样子。可能太过嫌弃了,嫌弃得鼻头又是一酸,两行热泪滚了下来,砰砰落在他面纱上。

“呵呵!”她笑了一声,一边抹着滚个不停的眼泪,一边道:“你看看,这眼睛竟然不听使唤了,非得发洪水,把你冲走才甘心!”

她说着,那双眼睛还真地越发不听使唤,约莫知道泪珠子不要钱,只噼里啪啦地往下砸,砸得和她他面纱都洇湿了好一块。

“你可不能怪我,我也不想这样。”她抹不掉眼泪,见着他面纱浸湿,只好抬手替他擦上一擦,只轻轻一碰,却是隔着湿透的白纱,抚上了那紧抿的唇。

那唇冰凉,没有夺食那一次的温热柔软。薛云卉强弯起嘴角笑了笑,眼泪又往下砸。

她道好了,“这下你可老实了,做不了混事了。”

嗓音颤着,连她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她收了手,说不能连她也被传了去,“只你一个,我便得费那九牛二虎的劲儿去,若连我也病倒了,可真就是亏大了。”

手背强擦了几下泪,她深吸了几口气,半仰着头将泪水逼回去,又絮叨:“这身子真是不好使,总也不听话呢……”

只她嘟囔着,却是牵起了他的另一只手。

漆黑的帐中,有微光一闪,在两只jiāo缠的手上漫过。

“怎么就得时疫了呢?这病可也真是难为我。”她说着,叹了一声,“你总是这般难为我,也不晓得我从前欠过你什么?”

微光漫过的地方有些温热蔓延,薛云卉捏住他的手指。这么跪坐在他身侧,一直跪了半刻钟,她身上有些僵。

这病同那些跌打摔伤不同,那些皮ròu的病,在她手中再容易不过,就似顾凝的腿伤和阿荞扎破的小脚丫,这灵力作用于ròu体凡胎,立即便催生出新鲜的皮ròu出来。只若是那内里的病症,费上几十倍的灵力,效用也不甚明显,如若不然,薛云沧何至于卧床多年呢?

况这来势汹汹的时疫,就更厉害了。

薛云卉微喘了两口气,侧身躺下,手里握着他的手不放开,她还在低声抱怨。

“真不晓得哪一世欠了你的……搅得我不得安宁也就罢了,现下我这几十年修来的灵力恐都得平白送给你了……瞧瞧,我怎么就这么好呢?”

她说着,用发酸的鼻子蹭了蹭他的肩头,“你醒醒吧,我都累了。”他不醒,只眼睛还是闭着,薛云卉蹭到他胸前,侧耳伏了上去,听得一声一声心跳,缓而轻,她哼哼两声,“跳得使劲些呀?”

那心跳一如方才,对她没有半分回应。

把脸埋进了他的胸前,呼吸着熟悉的气息,握住他的手不松开。

“快醒醒吧。”

……

一日的奔波,薛云卉迷糊了不知多久,抬起头来,见着自己还趴在他胸口上,那心跳一声一声的传来,传进她的耳中心中,她大松了口气。

凝神感受了一下灵力,隐隐觉得灵力似是不太多了。

也是,本这不中用的ròu身便携带不多灵力,这般传了半夜给他,自然是不多了。她起了身,室内的蜡烛已是灭了,倒是外间的天,似乎有些泛白的意思。

一只手搓了搓脸,另一只手却加大了力道。

“天快亮了,你得醒了。”她说,声音有些颤,还有些许哽咽声掠过,“不能抢了我几十年的灵力,就这么见阎王去了。快醒醒!”

她推了他一把,躺着的人被推的一动,又恢复了方才石块一般的样子。手下的力道又是加大,薛云卉皱起了眉来,“不是闹着玩的时候!”他却仍是不言不语。

薛云卉脸色沉了下来,不说话了,屏气凝神起来。

半刻钟过去,外间的天边有了第一抹光亮,薛云卉不及看,额头上渗出了汗水也不及擦了,看着那毫无反应的身躯,她的心猛然一沉。

“醒醒!你醒醒!”她在他耳边唤他,还是没任何回应。

豆大的汗珠从鼻尖滑下,接着滚烫的两行泪也滑了下来,手下一颤,微光又是一闪。薛云卉心头一紧,怔住了。

带在身上的灵力,没了。

她恍惚地抬起手来,摩挲了一下指尖。微光不及萤火的百分之一,倏忽一下闪过,没了影。

真的没了。

梧桐树里自还是有的,只眼下……

薛云卉心头似在放在了铡刀下,冷汗淋漓,只怕是下一息就要跳不动了。她真的慌了,一把按在了袁松越肩头,“侯爷?侯爷?!”

无有动静。

外间却是有了些许人声,薛云卉好似听到了卫的问话,有人回了一句什么,她没听清,可卫说得,却灌进了她耳中。

“再过两刻钟,若是还不醒……”头皮发麻,心头那铡刀已是逼近,血痕压了出来。

薛云卉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按在不省人事之人的胸前,她惊慌嚷道:“你再不醒,我要去武当山了!”

谁知,就在这话话音落了地的时候,那不省人事之人却突然皱了眉。

薛云卉浑身一僵,接着滑落的热泪和笑意绽开在了嘴角。

“武当山……武当山!”她念念不休。

平躺的人眉头皱得更紧了,被握住的手也动了两下。

第244章她的指点

扯下面纱,薛云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和脸上的泪,她长长出了口气,又半哭半笑地嗔道:“若是顾凝来了,你恐是醒得更快了!”

不知是不是提到了某些字眼,薛云卉瞟见那平躺着的人,脚指头也蜷了一下。

薛云卉又是气又是笑,“你这个傻子……”

她不再想说什么了,边擦着脸上的泪,边绕过他下了床去。

坐在床边的时候,她突然顿住了。她没回头,道:“我不去找顾凝,你放心,只我也不能留在这了。”

用那团成一团的面纱强按了眼眶,道:“你待我多好,我自然明白,只今日我也一并都还了你。你心里中意我,却还得娶旁人做妻,这事儿许是在高门大户里头不过稀松平常,可若是讲实在话,我却觉得这么办事实在是又臭又烂!”

她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还躺着的人,见他仍旧闭着眼睛,心下苦涩不堪,只她却盯着他郑重道:“你还年轻,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候,莫要走错了路去。我同你本也八竿子打不着,现下一拍两散你我都好。等你好了,便正经娶妻吧。我教你,你就娶似大程氏小程氏那般出身的女子,对你是个好助力,也免得你那黑心嫡母尽出yīn招。待你娶了人家,便对人家一心一意,别再弄些妾出来,坏了夫妻情谊。至于我,你也莫要再寻,只当我和你没干系。记住了吗?”

平躺的人不晓得听没听见,只还皱着方才因“武当山”而起的眉头。

薛云卉笑着叹了一气,抬手替他把眉头松开,又道:“我也只能指点你到这儿了,过会儿便醒吧。”

言罢,点了一下他的眉心。微光闪过,把最后一丝灵力从他眉心送了进去,然后深深看了他一眼,提了鞋子,放下帐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打开门,清晨的凉意冲了进来。华康站在外头,也不知多久了,眼下看见她,想问什么,又不敢问,一副近乡情怯的样子。薛云卉暗自猜测他不晓得又愁白了几根头发,又朝他笑了笑,见他怔住,才道:“我瞧见手脚动了。”

华康猛吸了一气,顷刻脸上绽出了笑意,“属下去请卫太医!”

薛云卉含笑点头,站在石阶上,瞧着华康飞快地奔去,院中等着的庄昊又迎了上来,“夫人,侯爷醒了?!”“就快醒了,”薛云卉笑着回话,见着庄昊这小子快跳了起来,又道:“给我收拾一间屋子去,我想睡会儿。”庄昊连道已是备下了,这便跟她引了路,“夫人念了一夜的经,定是累了。”

薛云卉轻笑着点头,“我须得睡上一日,别扰我便是。”跟着庄昊去了下榻的屋子,薛云卉眼看着庄昊离去了,当即转身出了门。

院中已是闹哄哄一片,她看了一眼那人卧榻的方向,抬手抹掉了眼角的一滴晶莹的水光,避开奔走相告的人群,直奔院门而去。

守门的人被她两句话支了过去,她脚下奇快,转眼瞧见别院灯火四起,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行了,这下她也是功德圆满了,是得盘算盘算自家该如何了。

涿州只能偷偷地去,免得又被这个她救醒的人拎回来,只眼下,她觉得自己恐是真得找个地方睡上一觉去。她记得这不远应该有个小镇子,不知道有没有客栈,不然让她露宿麦地?

脚下有些发虚,薛云卉见这情形不敢耽搁,连忙直奔那点点灯火的镇子去了。只是走在田埂边的泥路上,她正遥看那小镇方向的时候,突觉两腿已软,眼下訇然漆黑,脑中空白了一片。

“砰!”

……

袁松越睁开眼的时候,已是天光放亮了。

睁开眼,他有些恍惚,目光扫过,瞧见了卫的笑脸。

“侯爷醒了?侯爷这一夜凶险已过,眼下已无大碍了。”袁松越顿了一下,“我竟没死?”

“侯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仅没去那阎罗殿,反而好得奇快,脉象都已平稳了。”卫诊着他的手腕,奇叹了一句。

袁松越闻言,脑中晃过什么,只晃得太快,他看不真切,只又听卫道:“以侯爷这般脉象,想来两日便能好了。”

“如此快么?”袁松越奇了一下。

卫点头,“倒也少见,侯爷这病来的迅猛,去得倒也快。只是侯爷肩伤觉得如何了?”

袁松越这才想起自己自马上摔下,只将那反复扯到的左肩上的伤口,又重重一创。醒来片刻的时候,他觉得这左臂就跟废了一般,当时还想,怕是一年半载好不了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提剑。

只是眼下,卫一提,他才想起那伤来,竟是毫无感觉。他小心动了动胳膊,讶然挑眉。

卫连忙问他如何,袁松越又试着动了一下,才道:“似是……无碍了?”

“不痛不痒么?莫不是木然不觉?”

袁松越摇头,“只是如未曾受创一般。”

这倒是奇了。

卫琢磨不下,袁松越也奇怪,两人解了中衣一探究竟。伤口处曾经愈合的皮ròu还是留着狰狞的疤痕,只那日卫替他看时的淤血不见了影,消散得一干二净。

袁松越奇道:“卫太医莫不是用了什么灵丹妙yào?”

卫笑着摇头,“下官若真有灵丹妙yào,便好了。”

只是现下却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终归病好了伤也好了乃是喜事,卫重新开了方子,让袁松越再吃两天,若是有反复,再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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