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显然也留意到了那个男子古怪的行为,正想要开口问什么,但楚云飞只是朝他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继续漫步在热闹的街道上。直到回到那个小院,叶欢才忍不住追问为什么楚云飞当时没有追上去,那个到底是什么人。楚云飞这才扬起了手,在他的面前晃了一下,淡淡道:“他用这样的方式来向我传递消息,肯定不想外人知道,所以我们也不能声张。我想……可能跟我们现在调查的案子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本来以为纸条上会有什么惊心动魄的内容,但没想到上面只有简简单单几个字:“今夜三更拜会,详谈宝藏事宜。”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什么知情人?这似乎不太可能吧?百花楼现在已经是树倒猢狲散,那个神秘的组织也不太可能跟我们主动联系。还有什么人对宝藏的事情如此关心?而且还能弄得那么神秘?不会是……你的什么红颜知己吧?会不会是二……”叶欢依然不忘记继续调笑。
楚云飞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师弟果然是小师弟,他从来不知道看自己的脸色,更不敢自己提到的事情会让别人多么难堪。他这句话说出口,就让他感觉心里莫名其妙地泛出一丝波澜:“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别人我的面前前提起她的名字。而且,她也不会喜欢你在背后说她的是非不是吗?难不成你真的忘了当初她是怎么对你的?要说这世上唯一能让你害怕的,也只有她了吧?万一她此刻忽然出现在你的身后……”
叶欢紧张地转过身去看看身后,确信楚云飞只是在开玩笑,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连声道:“乌鸦嘴!真是乌鸦嘴!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太久不见师姐,我真是太想念她了,所以才会偶尔提一提。可我真的不希望再见到她。你不会说……真的被我说中了,这个给你纸条的人就是她吧?”
“也不是没存在这种可能性啊,她一向神出鬼没,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出现。”楚云飞故意一本正经地望着叶欢,就好像根本没冲他说什么一样。
这下轮到叶欢惊慌了,他紧张地看了看外面,一脸要哭的模样:“不会吧?我真的没有想念他的意思,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大师兄,你可不许吓我。你知道二师姐她一向……最让我害怕的。我可不想再见到她。要不……我还是马上回到自己的狗窝吧,省得在这里万一被她见到,我只能横着从这里出去了。”
“哈哈……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居然就能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你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吗?为什么偏偏会害怕她?”楚云飞爽朗地笑了起来,接着扬了下手里的那张小纸条,淡淡道:“看这上面的字迹就能判断出来,绝对不可能是她。而且这字体狂劲有力,应该出自一名男子之手,再加上这墨味道有些刺鼻,纸质也很一般,恐怕应该是什么人在匆匆忙忙写就的。此时风声这么紧,若不是知情人,绝不可能如此冒险给我们递一张纸条的。”
为了慎重起见,楚云飞还是打发叶欢去了客房睡下,而且再三嘱咐他,在没有自己的要求下,他绝对不可能贸然出现,因为对方不一定希望有第三者在场。
直到三更天悄然来临的时候,坐在蜡烛下面翻阅史料的楚云飞打了个长长的呵欠,随后合上了书。那个人说是三更天会出现,可他真的会如约而止吗?看看满天的繁星,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什么人耍了。
“公子好守信。”一个将自己完全掩盖在夜色里的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院子里,朝着楚云飞一步步走来:“公子不是还有位朋友也在这里吗?为什么不见他的影子?”
“想必此时他已经鼾声大作了。”楚云飞客气地扬了下眉毛,做了个请的手势:“因为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有什么人在场,所以我打发他一早就睡下了。有什么话,我们还是去屋里谈吧。我想我们身上会有彼此都想要的东西。”
一句话似乎拉近两个人的距离。楚云飞看到那个人的眼中泛着激动的光。但直到进入房间,楚云飞才赫然发现来人的脸上也遮着块布,将自己的鼻子以下遮得严严实实。他的心也跟着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他瞬间有了种错觉,就好像出现在他面前的是那个神秘的百花楼主。
“公子一定很好奇,既然是我主动来找公子的,为什么还要故弄玄虚?”来人显然已经在不停地猜测楚云飞的心意,脸上也只是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公子不必太多心,我之所以这样,只是还不想以真面目示人罢了。我们还是快点儿谈正题吧?公子既然已经恢复了清白,那颗用来和议的夜明珠也出现,那就意味着公子已经是清白之身不是吗?那接下来,我想公子早晚都会介入那起大案子。”
他是在试探?还是在追问?什么人居然能如此精准地猜到事情的进展,而且似乎还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楚云飞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淡淡一笑道:“想不到世上还有人能这么关心着我的一举一动。只是不知道,你口中所谓的大案子,指的又是什么?”
“公子这是在试探我吗?能让楚公子大费周章的案子,而且还涉及到皇宫,甚至梅家,除了那一桩早就牵动人心的宝藏之外,还能是什么?”那个人嘿嘿一笑,将手环抱在胸前,连声道:“我来找公子,自然是为了和公子坦诚相待,若公子有心想要欺瞒,那我们就没有谈的必要了。在下就告辞了。”
“等一下。”楚云飞不得不阻止他的行动,虽然明明知道他是有求于自己才会出现,可面对这样一时间琢磨不透的人,他只能陪着小心:“有什么话,我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毕竟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不能不生出几分防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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