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的,只要我们尽快查明真相,很快就能还冯家太平日子。不过你好像一点儿都不欢迎我们,难道你是一点儿都不希望我们来这里,更不希望还你们家小姐清白吗?”楚云飞假装不经意地开口问道,想用这样的话来试探一下竹姑。看看她在冯家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还有她对冯惠兰之死的态度。他早就发现,竹姑是个不太能藏得住心思的人。
竹姑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清白?也就是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才会那么想吧?恐怕她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完美,只是希望你们查到了最后,千万不要懊悔到撞南墙。”
显然竹姑早就做好了安排,原本那些应该留在后院的老妈子、丫头们的不见了踪影。偶尔还能看到三两凑到漏窗那里看热闹的人,但是当竹姑的头转过去的时候,她们就飞快地躲了起来。由此可见竹姑已经在这个家竖立了绝对的权威。
冯家是三进院落,第二个院落里住的是冯氏夫妇和年龄尚小的冯家公子。据竹姑说,院落两侧是贴身伺候冯氏夫妇的丫头、仆人们住的地方,男女分东西两边住,中间隔了一个大花坛。再穿过一个小门,才是冯小姐住的后花园。或许是因为太过珍爱女儿的缘故,据说原来的四间正房被推平后,又重新修了两层的绣楼。后花园虽不大,可假山、水池、树木应有尽有。西面一侧是一溜平房,竹姑说,那是几个粗使的丫环住的地方。平日里伺候冯惠兰的丫环,都住在绣楼里。后花园也是惠兰小姐平日活动的地方,只有在特别的日子里,她才会走出这个院子。
“我们可以四处看看吗?其实你不一定需要陪着我们。”梅映雪显然并不喜欢这个看起来毫不友善的竹姑,最后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没等竹姑开口,楚云飞却开口留下了她。他需要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眼下,除了竹姑之外,冯家并没有派其他人来协助他们,就已经足以说明他们完全不配合的态度。绣楼的门锁着,显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进出这里。
竹姑满脸不情愿地拿出了钥匙打开了门,却见里面收拾得很是整洁,桌上、地上都一尘不染。可见这里一直都有人料理。楼梯单独设在房子的西侧,所以楼下的空间就显得不那么拥挤。一楼不过是寻常人女儿家一样的布置,东侧是书房和琴室,桌上摆着几分砚台。最东侧的一间是暖阁,靠北面放了一张绣床。床头摆着一张矮柜,柜上除了烛台之外,还有一面铜镜。靠窗下摆着一张榻。中间一间用来会客,大概也不过冯夫人,或者是冯家亲戚中的女眷,才会来这里坐坐。
最西面的一间用绣的帘子稍微遮了一下,靠西面墙壁摆了一个博古架,窗下和靠北面的墙上各摆了一张榻。窗下的榻上有小几,想必平日里主人就会来这里闲坐。
“三个丫头就住在楼下。小姐需要什么东西,都由她们伺候着。楼上是小姐的绣房。另外还特意收拾出一间客房,家里来了女眷,一般都是被安排在楼上住。”竹姑见楚云飞细细打量着这里,忙开口解释道。
这里活动的空间足够大。可来了女眷为什么会安排与惠兰小姐同住?这其中是否还有什么缘故?不过这个问题还是暂且不提,楚云飞悠悠开口问道:“平日你们家小姐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楼上还是楼下?你们家夫人经常来这里吗?”
“家里就这么几个人,肯定是天天见的。公子难道不吃百姓饭,连这最寻常的东西都不明白?”竹姑瞪了一眼楚云飞,满脸的不耐烦。见楚云飞没有理会她,继续道:“冯小姐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待在书房。你也看见了。不过春夏之交,总是喜欢在楼上的时候多一些。”
冯惠兰很会享受自己的生活。楚云飞点点头,这跟自己最初的猜想完全吻合。他又细细打量了一下这里的布局。竹姑有些不耐烦地解释道:“我们家夫人派人找来了风水先生,风水先生说这楼建的不好,原本打算推倒之后重建。可是我家老爷不许,而且也不许任何人进来。这里的一切,都跟小姐在的时候布局一样,没有动过。老爷会定期派人过来打扫,而且还都是亲自监督。有一次下人们动了一下西边靠窗摆放的榻,老爷还大发雷霆。”
出门右转,拾级而上。窄窄的木制楼梯折了个弯直到二楼的楼台,伸出来的平台约半丈左右,三人并行也不会觉得急促。镂空的护栏全被漆成了竹红色。差不多和楼下的布局一样,四间房留了两个门,两扇窗,只不过冯惠兰的卧房放在了最西边,一间当作卧室,除了床之外还摆了一张宽大的榻,据说这是跟冯惠兰关系比较密切的人,就会被留在这里与她同住。另外一间当作了起居,同时也是书儿睡觉的地方。东面的两间被收拾了画室。据竹姑说,平日里冯惠兰也会在楼上写写画画。
“你看看,我们家夫人对小姐有多好?盖的是锦被,穿的是绫罗绸缎,更别说平日里穿金戴银了。只要是她开口想要的东西,我们家夫人没有不满足的。你说好好的她怎么就……怎么就给冯家惹来那么大的羞辱。”竹姑依然愤愤不平道。
竹姑如此愤怒,似乎是出于对维护冯家名誉的考虑。她真实的目的又是什么?楚云飞心底微微叹了口气,站在门口向外看。除了院子里的那些树木之外,院墙外还种有几棵看起来有百年以上历史的老槐树,将路与楼完全隔开。不过透过树的掩映,还是能隐约看见外面。这恐怕也是冯小姐接触外面世界为数不多的方式。肖郁正是不经意的抬头,看见同样欣赏景色的冯小姐,才会一见钟情的,那会不会还有别的男子,也有着相似的经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