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来人啊!”那男人拼命嘶吼,引起其余犯人的注意。
“怎么了!”衙役进来大惊。
“衙役小哥,快救那姑娘!”
衙役见状迅速打开叶凌的牢门。
“叶姑娘!叶姑娘!”
见她已是口吐白沫,衙役慌慌张张的将她背出。
其余的犯人闻声扒着铁栅栏往这看去,嘴里都嘟嘟囔囔的。
“呦,这是怎么了?”
“这姑娘是怎么了?”
毫无疑问,叶凌被下了毒,可是,一切为时已晚,她中的是剧毒,并且,知县大人说,她的胃中砒霜的含量可迅速至死,因此,叶凌丧命。
知县大人问是谁下了毒,衙役及沈兄台都说香凝来过,给她吃了饭她就中了毒。
未时
已确认叶凌中毒身亡,知县大人立即将香凝召来,并且连心莲也不可陪同。
此时的香凝也是一脸懵,进了衙门,她仍是不知为何将她召来。
“升堂!”知县大人吼了一句。
“威武……”
她跪于公堂之上,开口问着:“知县大人,发生了何事?”
身后的百姓开始聚集。
“若本官没记错,你是李府的二夫人?”
“正是。”
知县大人指着她,“你,身为李府二夫人,为员外报仇之心,可以原谅,可若无故残害他人性命,一样可以定罪!”
香凝怔住,瞪着双眸,“大人,此话……何意?”
“何意?你是真不知?”
“民女不知……”
“叶凌,不就被你毒死了吗!”
香凝一听,本是直着的身子忽的瘫了下来。
“大人,您说什么……”
知县大人又重述一遍。
“叶凌,被你下毒至死。”
什么……
香凝忽地浑身冷汗骤出,才刚与她见了面,怎么会……
“这……怎么可能……”
“叶凌的胃部含有大量的砒霜,并且,有证人亲眼看到你曾给叶凌送过饭,她吃了后就中了毒,于是暴毙牢中。”
香凝面色煞白,“不可能……不可能……叶姑娘……不可能……”
“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香凝极力的冷静下来,她对着知县大人坚定道:“大人!不是民女!不是!民女没有下毒!”
“你没有下毒,可有证据?”
证据……证据……
香凝连连点着头,急切道:“大人!民女有证据!大夫人!大夫人她当时也在的,她可以证明民女没有说谎!”
知县大人听罢,喝了一声。
“来人!将于闵兰带到公堂!”
“是!”几个侍卫抱着拳头。
半晌……
大夫人被带到公堂,倏然而跪。
“知县大人。”
随后又看着身旁的香凝,倍感奇怪。
“你怎么在这?”
知县大人敲着惊堂木,“谢香凝,如今,你可以说说了。”
香凝锁着眉头,瞧了一眼大夫人。
“回大人,那日我在厨房给叶姑娘做饭,闵兰姐姐也看到了,是不是,闵兰姐姐!”
大夫人听罢,连连点头。
“呃……对,是这样的知县大人。”
“你为何要给叶凌做饭?”
香凝闻言,回答道:“大人,因为民女相信,凶手,另有其人,不愿让好人受苦。”
“她可是杀死员外的嫌疑犯,你为何如此肯定?”
“我……”
“那,她做饭之时,你一直在身旁?”知县大人又指指大夫人。
“这倒没有,我去厨房之时,她都已经做好三个菜了。”
“所以,你也无法证明她有没有下毒?”
“下毒?”大夫人大惊。
香凝直冲她摇头,“闵兰姐姐,我没有!”
“知县大人,这是发生了何事?什么……下毒啊?”
“谢香凝在饭菜中下毒。”
大夫人一听,连连否定。
“什么……不可能的大人!”
知县大人冷哼一声,“她来牢中给叶凌送饭,随后加入砒霜将她至死。”
大夫人一听,也变了脸色。“那害死老爷的贱.人被毒死了?”
“放肆!”知县大人敲着桌板。
大夫人诧异地望着香凝,“妹妹,我原本以为,你给她送饭是可怜她,想不到,你居然……”
“闵兰姐姐,不是我!我没有下毒!”
知县大人指着大夫人,“你今日为何要去厨房?”
大夫人将身子俯下一寸。
“回大人,民女觉得她不对劲,就想一探究竟,得知她给那贱.人送饭,我这气不打一处来,老爷才刚入土,她就上赶着可怜她,若我知道她要下毒,我定不会让她去啊大人!”
香凝一听,连连摇着头,急促道:“大人!不是这样的!民女没有下毒!求大人相信民女!民女真的没有下毒!”
大夫人锁着眉头,“妹妹,虽说,那叶凌的确该死,可你也不该不跟我说一声就把她毒死啊!”
“闵兰姐姐!我说过不是我,为何你不相信我!”
大夫人给她使了个眼色,又低头轻语,“你……这让我如何相信你?”
“因此,你无法替她作证,是不是?”
大夫人纠结之模样全然浮现,“这……大人,我的确无法给她作证,不过,她应是做不出这种事……”
“大人,真的不是民女做的!民女来牢中给叶姑娘吃之前,是每个菜都为她试吃了一遍,若说有毒,为何民女于事?”
知县大人斟酌着,若不是香凝所为,那叶凌为何会中毒?并且,仵作检测出,叶凌所食的饭菜的确没有问题,而问题,仅仅出现在那一碗残留的蛋花汤中。
知县大人指着香凝,“这蛋花汤,也是你做的?”
“回大人,是民女做的,民女给叶姑娘做了四道菜,一碗汤,本希望叶姑娘在这牢中可以吃好些,未曾想……”
“等等!”大夫人忽然打断他们。
“妹妹,你加的那个料子,是什么?”
香凝皱眉,“什么料子?”
大夫人努力帮她回忆,“你做蛋花汤时,不是加了个料子吗?是白色的,我恰巧看到,那是什么?”
“我没有加过什么料子啊?”
大夫人坚定道:“不可能,我看的清清楚楚,是白色的,我以为这是加在汤里的佐料。”
知县大人听罢,示意旁边的侍卫。
这侍卫将一东西呈上,放到大夫人眼前。
这是用牛皮纸装着的白色粉末。
“你看,可是这东西?”
大夫人定睛一瞧,连连点着头,“对!是这个东西!我看到的是这样的!”
香凝将这东西夺过来,仔细打量,“这是什么?我何时加过这个!”
说罢,香凝便沾了些想送进嘴中,尝尝这是什么料子。
知县大人当即打断她,“慢!”
“这是剧毒,砒霜!”
砒霜……
香凝一听,紧忙扔了它。
知县大人指着大夫人,“你说,你见到她在蛋花汤中加了这东西?”
“是……是……”
香凝当即反驳道:“你……你胡说!我从来就没有加过这个!”
大夫人有些急了,“那你加的到底是何物?说不出来不就好了?”
香凝怒了,她就是认定自己什么都没加。
“于闵兰!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已经说了,我没有加任何东西,为何诬陷我!”
大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她看的真真的,她说这话,是何意?难不成,还是她故意诬陷了!
“谢香凝!谁给你的胆子敢直呼我名字,若我没看到,岂会这样说!”
“你们给我闭嘴!”
知县大人真是厌烦,娘们家家的怎么事这么多!
不过,既然叶凌被人指认杀了员外,那么李府应是对叶凌不会有任何愧疚之心,哪怕叶凌不是凶手。
那么香凝为何要亲自下厨给叶凌送饭?
她为何如此肯定凶手另有其人?
据大夫人所言,她可是让厨房的人都歇息,她自己来,并且厨房当时是没有其他人,那么香凝为何又将他们支开?
包括大夫人看到香凝在蛋花汤中加了东西,而叶凌碗中的蛋花汤,也的确有大量的砒霜。
可香凝拒不承认,两人各执一词。
香凝说,大夫人那日也在,若是这样,大夫人定是看到了,并确定香凝加了东西。
若是大夫人下了毒,可香凝为何没看到?
“暂且将谢香凝押入大牢。”
香凝连连磕着头,哀求着。
“大人!真的不是民女!民女没有下毒啊,大人!”
香凝被衙役拖了下去,一声声的哀呼似乎传的很远……
“大人,那我……”大夫人问道。
“你且回府吧。”
“谢知县大人。”言罢,大夫人走出衙门。
周围人群也渐渐疏散。
大夫人回到李府,只觉眼前模糊不清,今日,怎么会发生这般的事情?
她走到员外厢房外,念叨着:“老爷啊……”
她思念员外,只好在员外的厢房中徘徊,看着员外曾睡过的床,她潸然泪下。
“老爷,早就跟你说过,谢香凝她不是什么好东西,您还要如此宠爱她,这李府,也就闵兰真心对您。”
“现在,您可后悔啊,为了她,您连命都搭上了,如今,她被押入大牢,她竟无脑到要去毒害那贱.人,您这些年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值得吗?”
言罢,她忽的感到一阵晕厥,昏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到了戌时,却无一人将她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