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合上,房间里一片静寂。楚凉月收回惊慌害怕的神色,一脸镇定,随即起身忍不住啐了一口:“可恶,真是欺人太甚!”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心中的怒火。孙太医说萧夜浔活不过冬天,眼下都已经初秋了,那么说他最多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
可是她不知何时能解开盒子的秘密。更何况,还有一个虎视眈眈打着她坏主意的色狼在盯着她,究竟怎么办才能将莫容与的心思收回去?
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如果他不病成这样就好了。最起码莫容与还有些忌惮,不会如此放肆。
“你这个王爷做的着实窝囊,别人竟这般侮辱你。”楚凉月对着昏迷不醒的萧夜浔轻叹一声。随即走到妆镜台前将自己头上繁重的饰物取下,将一头青丝泻下。
门外有侍女敲门的声音传来,楚凉月去开门,却见侍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站在门前:“这是王爷的药,还请王妃给王爷服下。”
那侍女将药碗递上,楚凉月接过关了门,将药碗放在桌子上。一股带着酸涩味道药味传入她的鼻尖,楚凉月微微一怔,用力嗅了嗅,这药……有问题!
她生来嗅觉灵敏,后来在千秋阁的时候她曾研习过医术,虽然不精通,但还是略懂皮毛的,尤其能分辨出毒物的气味。即便是微弱的,她也能识出。
她摸过自己放在妆镜台前的银簪在汤药中搅了一搅,却见银簪变成了黑色。楚凉月吸了一口凉气,猛的抬头看着躺在床上的萧夜浔。
药是莫容与让孙太医熬得,中间不知又经过几人的手,究竟是谁想下毒害萧夜浔?
她三年来混迹在江湖,对北燕皇室的事情也略有耳闻。萧夜浔重病,有人却还想置他于死地,除了太子外,她真想不出会是何人这么迫切的想让萧夜浔去死。
只是萧夜浔一死,她这个荣王妃可就要跟着陪葬了!如果贸然离去,只怕会连累那礼部尚书,楚凉月深思一番还是决定留下。
她本来只想安稳的在府中躲上一躲,但可不能搭上自己的性命。
“今夜你遇上我算你命大,不过我可不想陪着你一起死。既然这个人将我拉下了水,那就莫怪我不客气了。”楚凉月眸中一抹狠戾,将那碗有毒的汤药摔在了地上。
“王妃,发生了什么事情?”守在外面的男人惊慌的问道。
楚凉月推开门,看着那个男人的装扮似是个侍卫,应是萧夜浔身边的人。“我方才不小心将王爷的药打翻了,还请让人重新给王爷熬上一副”
池逸双耳微微一动,似是听到了什么声响,颔首应道:“好,属下这就去。”
关上房门,楚凉月站在床榻前,看着那安睡的男人,他五官如精雕细琢一般棱角分明,修长的眉,高挺的鼻梁和纤薄性感的嘴唇,只是脸色苍白的吓人。
这么俊朗的男人却像个活死人一般躺在这里真是可惜。她脑海突地一亮,想起了什么来。
“听说逍遥宫有两件旷世奇宝,还魂水和回春丹。这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圣物,不如偷来给你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也是好的。嗯,就这么办。”她打了个响指,有些沾沾自喜。
三日前,振阳王准备进献给皇上的宝盒被盗。皇上大怒,责令振阳王在半月内找到宝盒的下落,否则便将振阳王以欺君罪论处。
作为皇上的王兄,这位振阳王着实够冤的。原本只想献宝盒以表明自己的忠诚,可谁知弄巧成拙,竟惹祸上身。
又或者,这正中皇上的下怀。传闻皇上早就想除去自己这个皇兄,只怕宝盒被盗,也如了皇上的心意,又或者盗取宝盒的那些人中也有皇家的人!
谁知道呢?如今她只需要将宝盒中的秘密解开,带着盒子回到自己的国家。其它的,与她毫无关系。
但前提是,躺在床上这个名为自己夫君的男人不能死了。
“有人想让你死,我偏要让你活着。敢算计本姑娘,我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楚凉月眸光坚定,她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她一个来自现代的人,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若是谁敢欺负她,定要让那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就像那个负了残月的男人,残月为了他背叛千秋阁,而那人却是在利用她!这样的男人更是该杀。
很快池逸就端着熬好的汤药送来,楚凉月查验过没有问题,这才喂萧夜浔服下。楚凉月等了一会也没见萧夜浔有醒过来的迹象,她有些困倦,便和衣趴在榻前睡了过去。
房间内燃着的龙凤喜烛忽明忽暗,躺在床上的萧夜浔突然睁开了双眼,他侧头看着趴在榻前熟睡的女子,深邃的眼眸打量着她。
半响后,他唇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旋即闭上眼,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