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洋洋地睨了沈安诺一眼,这眼神,令沈安诺心惊肉跳不已,她自然是不敢吭声配合的。
靳韶琛倒是没有强迫她,薄唇扯了扯,漫不经心地一字一字道,“他说我是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
宛若一阵阴风来袭,陆母觉得自己整个后背都凉飕飕的,上下两片嘴唇抖似筛糠。
“靳总,您一定听错了。”
陆母这会被气得五脏六腑都疼,听她字里行间一下“您”一下“你”就知道了。
“听错?”
靳韶琛狭长深幽的凤眸微微一眯,迸发出嗜血的寒意,“你这是怀疑我的听力出了问题?”
陆母只想把这个话题转移掉,不曾料到靳韶琛不肯罢休。
陆霆韬挣脱开了顾淼的禁锢来着,不忍年迈的母亲因自己受到靳韶琛的刁难指责,“你的听力没问题,就是我说的。”
他颀长的身子挺得更直,怒不可遏道。
在场的三个女人暗暗叫糟,尤其是顾淼。
她美眸圆睁,总算是将眼前的男人对号入座了,陆伯母称他靳总,还在他面前战战兢兢,这帝都姓靳的人本来就少,尤其是能让陆伯母伏低做小的。
天呐。
难道他就是帝都的神话,那个靳家的年轻掌权人吗?
沈安诺到底招惹上什么男人,霆韬他……他居然公开跟这随时能够踩死他的男人叫板,活得不耐烦了吧。
沈安诺长得是还好啊,但是这美女如云的帝都,又不是她一个,比她美的比比皆是,犯得着为了这么一个移情别恋、另攀高枝的女人得罪大名鼎鼎的靳韶琛吗?
顾淼思及自己刚才对靳韶琛的犀利指控,这会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沈安诺蹙着眉头,她此刻若是为陆霆韬出头,无疑是火上浇油,可是陆母跟顾淼明显都派不上用场,说多错多,陆霆韬这人又犟得如同牛,不识时务。
总要出来个打破僵局的人,眼下除了她,也别无她选。
她扯了扯靳韶琛的衣袖,靳韶琛低头看了过来,沈安诺示意他头再低点,他照做了。
沈安诺贴在他耳边,缓缓道,“你能不能别跟他们计较了,我快憋不住了。”
靳韶琛闻言,英俊逼人的脸庞表情有些扭曲,余怒未消的他,被她给打败了。
不过,事实上,她的确初衷是去洗手间的,看来还没来得及去,就跟陆霆韬遇上了。
孽缘。
“那你快去,我在这里等你。”他的脸色比起方才,算是缓和了不少。
沈安诺松了一口气,刚走了一步,又被他给拉了回来,他附在她耳边,沉声道,“手洗干净点。”
沈安诺一愣,幽幽想起了上回她被男人碰过的手。
这个重度洁癖男。
沈安诺颔首,这个当头,自然是要顺着这头炸毛狮子,好不容易让他不再对陆霆韬针锋相对了,不能让他又继续兴风作浪,这里没一个是他旗鼓相当的对手。
眼瞅着沈安诺身影消失在转角,陆霆韬拔腿就走,他是不耐烦再留下来看靳韶琛脸色了。
这些日子太颓废了,还是要崛起,天之骄子的靳韶琛不可能事业上永远一帆风顺,迟早会踢到铁板的,让他没地方狂妄自大。
他刚成立的新公司,指不定有朝一日会异军突起,抢占靳家的市场份额。
都说白日做梦,可若是连梦都不做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沈安诺,你迟早会后悔的,这个男人并不值得你倾心以待,你今时今日伤害了我,他日你也会落到这个下场。
陆霆韬扬长而去,陆母跟顾淼并没有立刻追上去。
靳韶琛还没发话,她们两个还不敢恣意行动,尽管她们内心迫不及待想要落荒而逃。
陆母刚挤出一个笑容,准备说些什么,就被靳韶琛给打断了,“想要我既往不咎,还是早日让他结婚。”
陆母还是识相的,陆家也不算是他的死敌,靳韶琛有心放陆家一马,所以好心给了陆母一个提示,如果陆母聪明的话,就会给她儿子施压。
比起陆霆韬,靳韶琛觉得蒋哲远会是个更加难对付的情敌。
蒋哲远这人能力手腕都十分的高明,蒋家孙辈不少,蒋哲远排列中间,还能让他爷爷对他器重有加,赋予重任,这人的能力实力都不容小觑。
蒋哲远可不是一个轻易就能放弃的人,他的谋略胆识过人,说实在的,若不是情敌关系,靳韶琛还是比较欣赏他的。
陆母闻言,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靳总这话,算是放过陆家了。
只是,她很快又头疼了起来,霆韬这人冥顽不化,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得进自己的劝阻。
可……不管如何,他非要成婚不可,陆家可没资本由着他胡闹下去。
顾淼,她看了一眼顾淼,虽然察言观色的本事欠缺了点火候,可毕竟她还年轻,有自己在一旁看着帮着,将来还是没话说的。
等霆韬成了婚,估计就会慢慢忘掉沈安诺这个搅得陆家不得安宁的扫把星了。
幸好,这样的女人没有领进她陆家的家门,要是婚后闹出丑闻,那陆家的颜面何存。
等到她被靳总抛弃,成了一只破鞋,帝都那也无人胆敢接收了。
陆母跟顾淼相携而去,靳韶琛觉得耳根子总算清静了不少。
他低头,无意间扫到自己的手,露出厌弃的神色,大步往洗手间而去。
这手碰过她,她的手又被陆霆韬碰过,这表明他的手间接碰了陆霆韬,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站在洗手台前,洗了整整五遍,方才罢休。
沈安诺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刚在关水龙头,手还湿漉漉的,想必是刚刚洗过手。
他烘干了手,沈安诺也洗好了手。
其实,她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忐忑的,以为会看到靳韶琛继续刁难陆霆韬的场面,还好,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他的两道眸光若有所思地停留在她的手背上,沈安诺微微仰脸,凝视着他,“我跟陆霆韬之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没必要对他赶尽杀绝。晚上只是一个巧遇而已,我事先并不知道他在这里,也没想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