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人在半山腰,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揽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不过,想方法,他一个人也不行,还得麻烦自家亲爱的了。
跟靳总结束通话,高峰觉得自己整个后背都被冷汗给浸透了。
靳总布置下来的任务,一件比一件棘手,上面这件还没完成呢,额外的又来了。
工作上的,他还能胜任,这种生活上的大难题,简直就是让他如临大敌啊。
他对夫人的了解,还没靳总来得全面啊,幸好他还有亲爱的唯一。
想到唯一,他就忍不住给对方打电话,吐槽靳总的极品行径。
唯一听了,也大怒,“你家靳总也太过分了点吧。”
“唯一,你消消气,快好好帮我想想法子啊。”
“你帮他打听安诺喜欢什么车,还指望我,买了车,他自己送不出去,到头来难道还要怪罪到你头上吗?”
“说来话长,反正我们还是要帮他一把,你要这么想,靳总他也挺可怜的,连想买个车送给自家夫人都送不出去,还要靠我们这帮智囊团,我们要是成功帮他想出法子送出去,在他面前也倍有面子啊,间接打他脸,对不对?”
高峰说话特别有技巧,经过他这么一开解,郑唯一越想越觉得这有道理,遂而心平气和了点。
本来,她也没那么大的愤怒,如今她认定了高峰,其他男人为难高峰,哪怕那男人是安诺的老公,她也是看不过去,她就是这么个简单纯粹嫉恶如仇的性格。
徐峥然曾经说过她这种直来直往的性格,在人际关系上肯定要吃亏的,可她始终改不了。
他不肯包容,如今换成高峰来包容她。
她有时候在气头上,他总是能三言两语就让她转怒为笑,她想,高峰就是她的真命天子,而徐峥然是个假的。
有了高峰后,她很少想到徐峥然了。
前些天,两人共同的好友告诉她,说收到徐峥然的请贴了,看到红色炸弹上的新娘不是她,吓得不轻,连忙打电话过去问,是不是搞错了,徐峥然很淡定地回答说他们早就分手了。
好友问她,“怎么分手了,惊闻你们分手的噩耗,让我都不再想相信爱情了。”
“是不是徐峥然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好友见她没有立刻回答,又追问不休,反正对方觉得他们的分手是本世纪最可怕的爱情诅咒。
曾经,她也觉得天塌下来了,现在却觉得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切早就冥冥之中注定。
没有徐峥然的琵琶别抱在先,她也不会因祸得福跟高峰相识相知相恋,水到渠成走到一起,不用再辛苦巴巴地追着徐峥然跑,期盼着他早日买房,两人共同走进婚姻的殿堂。
他的确能很快走近婚姻殿堂了,可惜那个人不是她,是苏扬,如果是她的话,估计还要细水长流,到头来自己还要冒着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空欢喜。
“唯一,你是不是在哭啊?”
“没有,你想多了。”
“哎呀,唯一,你就别口是心非了。”
任凭她磨破了嘴皮,对方也不信她是放下了。也是,能这么快从这个阴影中走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不敢置信,好友不信也情有可原,当初自己高调宣布过这辈子非他不可的,现在是打脸了。
让她头疼的是好友不信她找了新的男朋友,甚至怀疑她雇的人。
“过些天,我会带人回家给我爸妈见见,顺便回来给你瞧瞧。”
“那到时候你回来一定要记得提前通知我,我就是请假也要出来见上一面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超越徐峥然在你心中的地位。”
“行啊。”
她爽快地应道。至于对方信不信,她突然觉得不重要了,等到她带高峰回去,大家有眼睛的,自然会分得清谁更优秀更出色。
算起来,她能跟高峰走到一起,还得感激靳韶琛的撮合呢,送个车给安诺,她的确应该出点力,算作投挑报李。
这么一想,郑唯一又觉得满血复活了。
“高峰,我想到了一个法子……”
高峰对郑唯一一惊一乍的性格起先有点不适应,现在是完全适应了,还觉得这样的性格挺不错的,生活处处充满了惊喜,不是那么单调乏味。
他本来挺无趣的,配这么一个有趣的人,也算是互补了。
……
在高峰跟郑唯一商量着如何帮靳韶琛出谋划策送车大计时,靳韶琛跟沈安诺一块乘私人飞机前往阳城。
飞机落地,是下午两点。
让随从将行李送去酒店,两人乘车一块去了沈飞华所在的出租房,在阳城老城区那边,这一带是出了名的贫民区,住的大多是外来民工。
他们贪图这一带房租便宜,但房子都是那种农民房,十平方隔起来的一个房间,一个月七八百块钱。
对沈飞华目前的工作而言,这房租还是有点贵了,但在阳城想要找到更便宜的地方,太难了。
他这地方,还是托了一块工作的同事帮的忙才租到手的,趁好人家的一个亲戚要搬走,自己续上。
不然的话,靠中介的话,还要等,等不算,还要给中介介绍费,虽说不多,但对沈飞华而言,现在一百块钱也要当成两百块甚至四百块用。
当时人家要八百五十块的,他好说歹说才让对方松了口便宜了五十块。
要是过去,他哪里会在意这区区五十块,但现在,这五十块是他好几天的伙食费了。
他如今也学会了自己做饭了,自己买菜做饭比外头买来吃便宜不少,他挑便宜的买,能省下更多。
昔日养尊处优的十个手指甲干干净净,如今满是黑乎乎的脏污,但他却不再去理会了,反正弄干净了第二天还会弄脏,浪费这时间,还不如从垃圾桶里多扒点可以卖钱的瓶子,至少能稍微改善下自己的生活。
沈安诺跟靳韶琛出现的时候,沈飞华正在屋内将从垃圾桶里捡来的瓶子分门别类。
有些能卖的价格贵一点,有些能卖便宜一点,如果混在一起卖,只能卖便宜瓶子的价格,他吃过这个闷亏,现在学乖了,拿去卖之前自己一定要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