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白现在一心一意相信我那个好二叔,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信,二叔给他洗脑了。李妈你如果有空,就多过去看看他,指不定看到熟悉的人在他眼皮底下晃荡,能让他想起点什么也不一定。”
靳韶琛顿了顿,遂而苦笑。
在韶白面前,他并没有表现出自己满心的无奈,但在李妈面前,他并没有掩饰。
李妈是从老宅过来的人,自己要给她养老的,爷爷拨给自己的人,绝对可以信任她。
“二爷到底对二少爷做了什么?”
李妈听到少爷提及二爷,猛然想起之前少夫人跟自己打听二爷那些事。
看来,少爷跟少夫人夫妻关系极为和睦融洽,少夫人早就知道了二爷做的那些事了,不然怎么会特意跟自己打听呢,自己的心也太宽了点,一点也没有往这方面联想。
要不是今天撞到二少爷,从少爷口中得知,照旧不知情。
“二爷……二爷怎么会是这么阴险的人?”
李妈心神俱裂,想起二爷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就后怕不已。
靳韶琛薄唇紧抿,他没有告诉李妈,他二叔可不止做了这些事,还有更多。
去年前的偷天换日,也许也是他二叔精心设计的陷阱。
“少爷,你说二少爷把我们都给忘了吗?”
“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失忆了,还是我出自那个好二叔的手笔。”
他那个二叔肯定手下养了一帮能人异士,不然哪里能够满足他整容癖的癖好。
“他连我是他哥哥都忘了,记不住你也是正常的,他眼里心里如今只有靳北冥。”
靳韶琛一字一顿艰难地从齿缝间挤出来,恨铁不成钢,但是又不能拿那个人怎样,这般的束手无策,他很少经历,但此时却不得不经历这个过渡。
靳韶琛丢下这番话后,就走了。
他的背影,依然高大挺拔,但是李妈怔愣间,却瞧出了少爷不经意间透出的落寞跟萧瑟。
少爷跟二少爷以前关系那么好,少爷那么疼爱二少爷,可二少爷如今却不认少爷了,还把少爷当成兵戎相见的仇敌,少爷的心里应该很难受,很痛心。
夫人跟老爷,也都自私自利的人,老太爷过世后,少爷也就剩下二少爷一个亲人了,否则二少爷五年前出意外后,少爷也不至于变得这般的冷漠。
二少爷活着其实也是一种安慰,尽管他现在不肯承认少爷,但只要人心不是石头长的,还是会被捂热的。
少爷说得对,自己虽然老了,还能有点用处的,多多去看看二少爷,二少爷指不定真会想起点什么。
她老了,以为自己不中用了,现在看来还是有点用武之处的。
……
韶琛出去后,沈安诺就有点静不下心来,听说他回来了,她迫不及待地就去找他。
两人在走廊上相逢了,靳韶琛揽着她回了房。
抱着他精瘦的腰,沈安诺觉得自己这一颗心总算安定了下来。
“安诺,韶白我带回来了,你离他远点,他这性子莽莽撞撞的,我怕他不小心冲撞到你。”
其实他这话说得避重就轻了,没把韶白形容得太坏,在他的心里,韶白还是他那个从小呵护到大的弟弟。
他知道把韶白这么急匆匆带回来,有点欠缺周到,但是把韶白安置在老宅,他又怕被靳北冥钻了空子,老宅的下人没有自己这边来得可靠,他始终不放心。
拘着韶白,也能让他少做点蠢事。
别以为他不知道,韶白被靳北冥怂恿得连蔺赫这条线都搭上了。
蔺赫也太叫他失望了,给了他那么多次机会,还是不撞南墙不死心。
但是蔺赫是蔺家人,韶白是他的亲弟弟,蔺赫他可以放弃,但是韶白,他做不到袖手旁观。“韶琛,你真的把人带回来了?”
沈安诺还是不免感到吃惊,她之前担心他出去受伤,绝对没想过他出门一趟,把人给带回来了。
他之前可是没有透露过把人带回来的意向啊,这行事也太出人意料了。
靳韶琛坐在床沿,把玩着她的手,怀了身孕,她的手指还是没有长点肉,身上也没怎么长肉,都是孕吐折腾的,反而让她掉了两三斤肉,他都有些担心这样下去,她跟肚子里的孩子没营养怎么办。
问过医生跟营养师,两人都跟他保证这是暂时的,三个月扛过去,情况会有所好转的,他也只能这么相信了。
“嗯。”
他像是玩上瘾了,一根根手指摩挲着,如玉般泛着莹润的光泽。
他顿了顿,漫不经心的目光掠及她眸中没有掩藏的惊讶,唇角轻掀,“我本来没有打算把他带回来的,但是他一直骂我,骂的我不爽了,一怒之下就动了把他带回来的心思了,带回来也好,免得他在外头闯祸,关在家里总好比在外头助纣为虐。”
他这席话,轻声漫语,像是在调教一个熊孩子。
若不是知道对象是韶白,她真的会当成他在教育念白的。
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也好,那就关着吧。我想你二叔估计也猜不到你会把人给关了吧?”
靳韶琛被她的话愉悦到了,“他这么自信,也是时候该打脸了。哪能好事都让他占尽了,韶白本就是我弟弟,让他利用了这么多年,利息早就捞回去了,本钱也该还我了。不过他吃进去的利息,我会让他一个字儿都不落吐出来的,我这人可不是大方的主,相反,小气得紧。”
沈安诺知道靳北冥真的是把他给气到了,不过她可不会帮靳北冥说话,这人是应该受到教训。
但是靳北冥这人可不好对付,哪怕韶白被关,靳北冥肯定还有后招的。
韶琛的处境堪忧,他们对靳北冥还是了解太少了,靳北冥下一步会怎么行动,他们根本臆测不到。
“韶琛,韶白跟靳北冥相处这么久,要是能让韶白帮我们,那么靳北冥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了。”
沈安诺觉得从靳北冥入手,还不如从韶白入手。
“韶白现在恨不得我死,不会帮我们的,他把过去忘得一干二净了,除非他能记得起小时候。”
靳韶琛每每思及此,就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