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是。”碧水难得的有些慌了，“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听你的语气，仿佛还期望我和安顺王还有什么联系？”魏妃的语气可以说有几分冷漠了，“我以为你是会第一个劝说我赶紧断掉关系的人。”
碧水脸色煞白，心头发慌，魏妃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已经看破自己，并不是为她着想，因而产生的怀疑要对自己下手了呢呢？
“奴婢，奴婢只是想着如果现在提出和安顺王断绝关系，安顺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碧水即便心里慌却也保持着冷静，尽量挽回自己所说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利用十五皇子去锦州这件事情……”
“你说。”魏妃还是那么静静的声音。
“原本，安顺王是想去锦州的，但是现在却落到了十五皇子身上，他一定会不甘心。”碧水努力找着合适的说辞，“他说不定会出手，也许这是个出掉他的机会。”
“他要是想出手，一定是找我。”魏妃轻笑了一声，“我不就是最方便的人手吗？”
“可是，也总好过他找别人啊，万一他让别人去使用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连防备都防备不了。”碧水急忙解释，“总之……”
“而且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地方。”魏妃没有让碧水说下去，强行打断了她，“景源，我的景源是给你利用的吗？”
碧水愣在当场，过了三秒，突然一下就哭了出来，并且跪了下去：“娘娘，你是不相信奴婢了吗？”
“起来。”魏妃只是说道。
“若是娘娘不相信奴婢，奴婢便长跪不起。”碧水哭哭啼啼的说道，拉住了魏妃的裙角，“奴婢愚钝，可能有时候做事说话不够周全，但是奴婢一定是全心全意为娘娘着想的。”
“起来说。”魏妃伸手去拉碧水，语气也软和了下来。
“是不是那个南烟跟娘娘说了什么奴婢的不是，让娘娘对奴婢有了猜忌。”碧水不肯起身。
“……”魏妃的沉默仿佛是在肯定了碧水的说辞。
“我不知道南烟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怀有怎样的目的，但是，我想她看到娘娘这么信任奴婢，一定心有不甘，所以才会说这些故意挑拨离间的话话。”碧水哭得那叫一个伤心，“虽然奴婢跟娘娘的时间不如她长，但是奴婢只有娘娘一个主子啊。”
顿了顿，一向话不多的碧水，此时却能滔滔不绝：“她跟九皇子这样的行为本就是逾越，又让十五皇子听从她的，让娘娘你和十五皇子的关系不复从前，这些行为分明就居心叵测。”
“我都知道。”魏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那娘娘可知道奴婢的一片忠心？”碧水恳切的问道。
虽然带着哭泣，但是她的内心却依旧是有些慌张，如果魏妃说不信任，她应该怎么办？如果让她给出更多的解释，她应当怎么说？
不过从魏妃的语气，还有她拉着自己起身的力度来看，魏妃到底还是更信任她一些的。
毕竟是在她最危难的时候给她出谋划策，虽然这些主意有点歪，但是魏妃应该是觉得有用的。
“忠心吗？”魏妃就突然停住了，拉扯她起来的手，“你对我真是如此吗？”
碧水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保持着她哭泣的态度：“娘娘如此不相信奴婢，奴婢觉得十分心寒。”
魏妃却没有出言安慰或者否定，还是沉默了。
“奴婢对娘娘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昭，绝无半句虚言，处处皆是为了娘娘，即便是奉献出奴婢的生命也没有关系。”
碧水突然觉得有些无力了，她都如此态度，一向温柔而轻信的魏妃，为什么却还在犹豫不语。
到底是南烟跟她说了什么？还是魏妃自己发觉醒悟了什么？
“献出生命也没关系吗？”魏妃轻浅的声音，缓缓的问道。
“是。”碧水毫不犹豫的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如果这时候还在犹豫的话，那魏妃更不可能再相信他了。
“那你把这个吃下去。”魏妃那么轻描淡写的就说出了这句让人惊心动魄的话。
“吃什么？”一向沉稳的碧水今天第二次结巴了。
“既然是对我忠心耿耿，又何必在意，吃的是什么呢？”魏妃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笑，“是一颗药丸。”
“什么样的药丸？”碧水没有办法，不问这个问题，没有办法义无反顾的吃下去，她这么努力也不过是为了活着。
这样玩谁知道是不是要她的命的？
“给你准备的药丸。”魏妃说着，黑暗掩饰着她的一切表情，平静的声调遮盖着她所有的情绪。
“特地给奴婢准备的吗？”碧水觉得嘴唇发干，觉得这夜真的这么黑。
“是，准备了一段时日了。”魏妃说的这么坦然，“但是不会立刻要你的命。”
不会立刻要你的命，那就是以后有可能会要他她的命是一种慢性毒药，或者是控制他的药物。
碧水很清楚，宫中不乏这样的药，都是为了控制别人的。
“为什么？”碧水收起了哭腔，轻轻地问，“到底是不信任奴婢吗？”
“不是不信任，只是想更确定一些，若是不信任，又何必留着你留着。”魏妃很有理由的说道，“你也可以选择不吃，但是你得离开云烟阁。”
离开云烟阁，她能去哪里？还不是死路一条。
碧水比谁很清楚，她背后那位主子在她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而知道这么多秘密的情况下，必然会杀人灭口。
对方可不是魏妃这样的软柿子，心狠手辣的程度是魏妃的百倍千倍。
“如果要这样才能证明奴婢的忠心，那么奴婢愿意。”不过短短几秒的功夫，碧水心中已经有了取舍和答案。
她要活下去，就算是多活长一点也好。
“张嘴。”魏妃将一颗药丸放到了碧水的唇边，“咽下去。”
碧水顺从的张开嘴，把那药丸含到了嘴里，魏妃的手移到了她的下巴，感受着她一下一下的咀嚼着那药丸。
苦涩的滋味在碧水的舌尖蔓延开，她闭着眼把所有的药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