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訂閱可看, 或是晚點看S999:‘任务目标艾博.阿尔比坎, 当前同步率50%。’
韩默:‘看来近卫队长想我了啊。’
S999:‘是的, 同步率以缓慢的速度稳定增长,表示他一直在挂念你。’
韩默:‘那我得争气点, 想办法活到跟他再次见面才行, 是不是?’
夜色已深,王城天幕如同一块密不透风的黑稠, 包覆着隐约闪动的万家灯火。
莫蓝尼在残灯及月色间奔逃。他能听见身后极其细微,但始终穷追不舍的脚步。从声音来判断,追在他身后的人数起码有三名。
目前已知其中一个人擅长使用弓箭。至于另外两位——
莫蓝尼调动步伐,陡然改变了前进的路线。他的后脚刚离地, 几个带着倒钩的陷阱就擦着脚跟飞过,直刺入地面, 整整齐齐钉成一排。
在莫蓝尼的咒骂声中,那排陷阱爆裂开来, 卷起高温烈焰及蓝紫色的电流,将漆黑的街道燃得亮如白昼。
莫蓝尼被爆炸带来的强劲气流推着往前冲了几步, 烟尘呛得他双目泛红。尚未散尽的烟雾中,一堵矮墙赫然横在眼前。
是条死巷。
身后的追兵仍紧咬不放,脚步声就快要抵达巷口。
莫蓝尼抬头张望, 测准了距离抛出钩绳,绳头牢牢固定在矮墙另一端的建筑顶上。
没有时间了。他抓紧绳索踩着墙面向上攀升, 才上升到一半的高度, 耳后又再度传来空气高速摩擦的不祥声响。
他不由自主深吸了口气, 咬紧牙,双腿奋力往墙上一蹬,腰部柔韧强劲的肌肉猛地收缩,借着余势连续翻了两个空翻,顺着绳索将自己抛过墙头。
就在他翻越矮墙的下一秒钟,数支羽箭与爆裂陷阱先后落在他原先攀爬的位置上。那堵矮墙在热焰和闪电的摧残中一下子倒塌了大半,一时间烟硝四起,不时传来邻近居民惊惶失措的喊叫。
侥幸脱身的莫蓝尼登上房顶,趁着混乱继续向前冲刺,好拉开距离。
他跨过屋檐之间的间隙,从一座建筑跳到另一座建筑的顶部。
王城的街市就在他脚下,如蛛网般密布延展。蛛网的中心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教廷,蛛网外围则是高达数十米的光滑城墙,设有岗哨及各式法阵。
他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直接翻越城墙逃脱。现在虽然暂时甩开了公会的杀手,但是一旦他们重新找到方向,分头将他围堵在城墙之下,他就是插翅也难脱身。
一味逃跑不是办法,正面冲突又没有胜算。莫蓝尼有点头疼,再这样下去,难不成要陪他们几个绕圈子捉迷藏玩到天亮?
S999:‘时机差不多了,你可以准备向艾博求助。’
韩默:‘怎么个求助法?给他打电话吗?就算成功捎了讯息给他,他也不见得知道我在哪呀。’
S999:‘总有个地方是不用明讲,你们两人都知道的。你们只要确保能够在那里会合就行了。’
……两个人都知道的地方。
韩默猛然抬头,阒黑的夜空下,视线所及之处,矗立着一座钟塔,静静反射着月光。
侯爵府邸,宴会厅外。
晚宴混入了刺客的消息一传出,艾博第一时间便将大多数近卫人力调往阿斯托主教身边,另外一部分人力则用来安抚宴会厅里惊慌失措的贵族们,奉劝他们为了安全的考量,尽量留在晚宴现场,以免不幸落单成为刺客的目标。
这么做一来可以减少混乱,二来可以确保不会有人无意间发现莫蓝尼的行踪。
等到骚动初步平息,艾博才避开下属的耳目,再度回到与莫蓝尼分手的地点。
年轻的刺客已经不见踪影,地面上还散落着残破的绸缎和绢花。
在廊道角落的阴影里,精心裁制的晚礼服被弃置在地。凌乱的布料旁边则躺着被莫蓝尼打晕的男人,他虽然不省人事,但呼吸仍然平稳。若真要说他受到了什么损害,那就是他全身上下,从衣裤到鞋袜,都被一丝不剩剥得精光。
艾博光是看到这画面,就能想像莫蓝尼是怎么一边低声抱怨,一边套上从别人身上偷来的衣服。
他望向回廊之外,想知道莫蓝尼究竟平安脱身了没有。但是触目所见,只有沉默摇曳的树影。
他调转步伐往回走,决定先将阿斯托主教安全送回府邸,再来调查刺客的行踪。
就在这时候,远方传来的某种声响让他脚下一顿。他安静伫立,再三确认,那个声音确实是他心中所想,而非幻觉。
那是一阵阵钟声,来自王城最高的钟楼建筑。有别于报时的规律钟响,钟声急促,像是某种信号。
数分钟后,一小队教廷近卫在艾博的指领下策马奔出花苑,迳直朝向钟塔的方向而去。
莫蓝尼蹲踞在钟塔顶端,从制高点俯视整座城市。
此刻他终于看清一直紧追在自己身后的人是什么来头。三名杀手当中,一位擅长使用弓箭,一位擅长使用陷阱,至于剩下那一个,体格高壮,筋肉虬结,一看就知道是擅长近身搏斗的好手。
他们三人分成三路,一致朝着莫蓝尼所在的钟塔快速移动。
当他们抵达时,钟塔顶端空无一人,唯有巨大的建物主体矗立在眼前。大门上的锁链已经松脱,门户洞开,像一只巨兽大张着嘴。
三人交换了眼色。其中一人举起爆裂陷阱作势要往内发射,被弓箭手给拦了下来。后者将弓弦拉满,试探地朝门内发出一箭。
一道结界闪现光芒,将那支羽箭弹了回来,险险从三人中间穿过。
陷阱手耸耸肩,跟弓箭手一起不约而同望向第三个人,也就是那名近战刺客。
那名刺客提着一柄战斧,在空中挥舞了两下,毫不犹豫地只身进入了钟塔大门。
他在狭窄的楼梯上前进,随时准备好一击击毙眼前出现的任何一个活人。但是直到他气喘吁吁一路爬到顶楼为止,连只老鼠都没见到,更不要说什么大活人了。
他站在钟塔顶端,往下向其他两人打着手势,大意是说这座塔楼里连个鬼影都没有。
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颈间冒出一丝不寻常的凉意。